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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占据了镇江。江南士绅大多反应迟钝,唯有被誉为当世诸葛孔明的刘基,暗中带着仆人渡江北上。
他路遇北上过度并觐见的新豪强,用他的品行与学识折服对方,顺利见到了柱国项庄。
“仆闻贵军乃西楚苗裔,果其然乎?”
“先生既是大儒,自当分辨,不待多言。”
“仆本意贵军乃装神弄鬼,细察之,又不然。音韵之古朴,万万不能作假。所不解者,贵军何以与弥勒妖人同流合污。若能归向圣道,何愁天下不归心。”
“呵呵。我楚自有制度,实不同于有周。仲尼乃周德所归,先生乃仲尼门徒。只怕先生要失望了。至于弥勒一道,乃天命所在,实不容外人置喙。先生勿多言。”
“贵军不用正道,不行仁政,不得民心,便是独夫之流,致有垓下之败、乌江之刎。如今仍然不悟。岂不哀哉?”
“先生想必服膺孟子。请问孟子是何等人物?”
“千年以来唯此一亚圣。亚圣教人养仁心行仁政···”
“孔子行周政,孟子却行仁政。孔子有封建之制,孟子却依凭人主之意。请问,孟子乃门徒乎?叛徒乎?”
刘基瞠目结舌,没料到对方竟有此论。孟子竟然成了孔门叛徒,岂有此理!
项庄接着“狮子大开口”:“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竟然说‘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又说‘有教无类。’岂非文武周公之叛徒乎?”
刘基涨红了脸,强辩道:“‘孔子,圣之时者也。’···”
“呵呵。孟子有言‘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岂非教天下人争相弑君乎?”
“岂有斯事···”
双方争辩了数个时辰,最后,刘基郁郁而去。
他在豪强的临时寓所闭门苦思。
难道是我错了?
难道千年的孔门错了?
不,这不可能。
他有些失态地挥舞双手,试图驱赶这些邪恶的想法。
他一便又一遍地默诵程朱的文集,终于把它们压了下去。
这帮人就是梁山。他们各据山头,毫无王法,鱼肉百姓,不得好死。他们一定猖狂不了几天。
附近残存的穷措大纷纷前来拜见刘基。他们众口一辞地讨伐霸王,称赞刘基的卫道之举。他们还邀请刘基讲学,刘基欣然应诺。
次日一早,刘基来到约定的书斋,为书生开讲《孟子》。凡有所问,刘基无不随机应答,赢得众书生一致钦佩。
然并卵。此外再没有人关注他,刘基不得不郁郁回到江南。
左右的士绅纷纷来打探他的所见所闻。
“彼等古韵,自有风姿,可惜全不用圣教,反以弥勒妖人为是。朝廷若能行正道,自然可铲平彼等,君等亦不必再忧心。”
“朝廷虽开科举,可惜我辈并无大权,此事恐有难度。”
“不然。吾观脱脱其人,实有贤臣之风。彼若能执宰数十年,大事可定也。”
“先生高见,吾不及也。”
“此真圣教之大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