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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关我蛋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在秦淮河岸,一座依山傍水的书院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这里是金陵最大的书院“白云书院”。
大魏朝立国百年,以圣人之言教化天下,无数的书院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白云书院就是其中之一。
有传言说当朝首辅骆滨海就是从白云书院里出去的。
所以白云书院在金陵这地面上算的上是首屈一指的大书院。
但是出过首辅,不代表所有前来求学的学子们将来都是栋梁之才,在书院琼夫子眼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朽木。
比如在现在在他眼皮子低下睡的正香的秦昭。
“秦昭!”
琼夫子实在受不了秦昭的呼噜声,狠狠地一拍书桌,桌子上的一蹦三尺高的砚台完美的演绎了夫子的怒气值。
课堂上鸦雀无声,只剩下起伏有序的呼噜声,所有人把目光看向后排趴着的家伙,神情里不屑有之,幸灾乐祸有之。
“这是这个月第三回了吧…”
“你记错了,算上李夫子那次是第四回了…”
课堂上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声,无异于在怒火中烧的琼夫子头上浇了一大盆的油。
琼夫子气的是吹胡子瞪眼,手成鹰爪抄起砚台就要往秦昭脑袋上招呼。
一看琼夫子的动作坐在前排的学子们顿时鸡飞狗跳,纷纷扑上前去按住琼夫子的手。
“夫子息怒,千万不能砸啊!”
“是啊先生,你何必跟朽木斤斤计较!不值啊!”
“松开!老夫今天要好好教训下这个不成器的混蛋啊!!!”
众学子心头暗骂,您老就不能换个教训的方式?这么大的砚台,要是真砸到了出了个好歹怎么办?
当然,这群学子有多少人真正关心秦昭的死活不好说,但是关心自己前途的绝对是一大把。
眼下春考在即,要是现在闹出夫子打死人这样的事情他们今年一个都别想考了。
最后筋疲力尽的琼夫子放下了手里的砚台。
他身上的儒衫乱成一团糟,儒冠也在和学子们的拉扯下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好好的一位老夫子现在活脱脱的成了一位披头散发的老乞丐。
众学子们见夫子放下砚台也是齐齐送了口气。
然而此时,起伏有序的呼噜声再次响起。
从呼噜声中可以感觉的到,这个呼噜声的主人现在的睡眠质量相当不错。
“朽木!!!朽木!!!”
琼夫子的悲愤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白云书院上空,惊起一片飞鸟。
秦昭打了个哈欠,看着一如碧溪的蓝天揉揉眼。
罚站什么的他早就习惯了,只是被人搅黄了美梦多少有点不爽。
“差点就能吃到KXX的烤翅桶了,真扫兴,算来已经十六个年头了啊…”
秦昭看着天空小声的嘟囔着,神情里闪过了一丝和年少人不一样的沧桑。
没错,秦昭是一个地球人,在没穿之前,虽然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但也算得上是家境殷实,生活无忧。
继承了家里书店他,最喜欢的就是一壶热茶,一卷书,瘫在躺椅上,闻着满屋子书香,过着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淡然生活。
大概是老天爷看不惯他这咸鱼一样的性格,用一辆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的后八轮把他送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只是可惜了那一本没看完的《龚自珍全集》。
眼看着到了晌午,书院下课的钟声响起,惊起了秦淮河岸一大片飞鹭。
莘莘学子们走出了课堂,琼夫子用眼角瞥了一眼站的笔直的秦昭,冷哼一声走掉了!
“朽木……”
夫子虽然已经走远,但是这一声朽木在课堂门前却久久不曾消散。
和秦昭同窗的学子们看着他的眼神,有幸灾乐祸的嘲讽,有不屑为伍的鄙夷。
正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在大魏这个文风兴盛的年代,这些学子们有一万个理由看不起秦昭。
要是秦昭是一个十六岁少年郎,或许会脸红,然后愤图强,从此走上迎娶白富美,出任CEO的道路。
可惜身为一条资深咸鱼,前后活了快五十年的秦昭表示,你们看你们的,我活我的。
走出白云书院,繁华的街道上叫卖之声络绎不绝。
沿着乐闹的秦淮河,两岸都是画舫,无数文人墨客在这里留下不少佳话,时不时还可以从花画舫的窗户里看见闪过的一道道美丽的倩影。
“今年的花魁,不知道是七秀坊,还是牡丹苑,我觉得还是七秀坊的林青姑娘获胜的机会比较大,一曲怜人歌,真是唱的我心都碎了!”
“兄台,这林清姑娘虽然唱的好听,可是这金陵知府家的大公子可是力鼎牡丹苑陆薇姑娘,这胜负不好说啊!”
……
秦昭脚步顿了一下,看着在一艘华丽的画舫前议论的士子们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这位公子请留步?”
一个声音叫住了秦昭。
秦昭回过头,一个面白清秀书生打扮的公子站在他面前,身边还跟着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厮。
“不知公子何故摇头,莫非公子不看好牡丹苑还七秀坊?”
秦昭一头雾水,牡丹苑还七秀坊关我蛋事?又不是我去选花魁!
看着已经升上了透顶太阳,秦昭没有空和面前的人纠缠。
“十里秦淮胭脂粉,万里边关鬼雄魂。
谁闻丝竹靡费音,不知金戈铁甲鸣。”
秦昭念完这首诗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只留下了呆滞的主仆两人。
“小姐,小姐,这个人好生无礼,咱们不要理他!”
回过神书童的小厮,气呼呼的看着秦昭的背影,一张嘴便露出了黄鹂一样清脆的声音。
秦昭要是不赶时间,在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就会发现,这主仆两人没有喉结,分明是女扮男装。
“小珂,你家小姐脾气可没那么小!”白面书生笑着在敲下了书童的脑袋,看着已经隐没于人海里的秦昭。
“谁闻丝竹靡费音,不知金戈铁甲鸣……真是个有趣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