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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汁液在嘴中翻来覆去下咽不得,少年紧皱眉头拎着喉咙刚要吞咽,一个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月~~~”
空着的肚子止不住的抽搐,少年难受地眼泪鼻涕齐流。地上之前就已经有了几摊碧绿草浆,现在又多一摊。
一双美目在不远处悄悄地看着这一切,小心翼翼的躲在灌木后,手里还拎着白布包。
在空中还有两双眼睛悄咪咪的看着山顶的少年和女子。
“这丫头真有意思,又来给这傻小子送吃送喝来了,她这是图啥呢?傻小子长得也不帅,又黑又瘦个子还矮,没钱没势饭都吃不饱,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你不懂。”
“啧!怎么说话呢你,我怎么就不懂了,爷当初混迹江湖时到哪儿不是蜂环蝶绕!”
“你不懂。”
“嗨,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嗷!”
“你不懂。”
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是一句你不懂,让他觉得简直是在侮辱自己。不服气地瞥了眼那对青色眼眸,却见对方根本不鸟自己,竖瞳为之泄气。
既然实在吃不下,又睡不着那就转移心神吧!想着少年捡起一根树枝于身前做持剑状,安静的闭上眼眸,细细回忆感悟。
他慵懒地靠在大树根,右手持树枝于身前整个人纹丝不动,就连周围的山风都仿佛变得迟缓,而少年恍然未觉。女子还在思索一会儿该如何出现在他面前,而暗中的青瞳和竖瞳却是惊骇莫名。
青瞳不禁为之震撼,就连一边的竖瞳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她还是忍不住询问起了身边的竖瞳。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
“绝无可能!”
“但是这气韵?”
“杨家岭无用剑之人,他也从未见过他的父亲,我不知道他的气韵从何处学来,但是……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书是他现在能看的?”
竖瞳想到了一种可能又立即摇头,他实在理解不能。
“天地自然幻化的经书从来神秘无比,你又怎知不可能?”
青瞳还是选择保留意见,并立即将眼前的一幕刻画水影向天幕传去,至于为何可以无视大阵以及去往何处无人知晓。
终于,女子还是提着布包走向了少年。
听闻响动杨桐睁开眼,看着缓缓而来的姒雪和自己手中的树枝不禁红了脸,赶紧将树枝给扔了。
“姒雪姐。”
一切的心理准备到了少年的面前都化为了乌有,姒雪不禁为他的局促莞尔,一笑间如清风拂面。
“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野菜可不是这么吃的嘞!”
面对姒雪的调笑,杨桐立刻就涨红了脸,也不知她在边上看了多久笑话。
“呐,吃这个,这个可比野草好吃多了!”
姒雪将布包递向杨桐,杨桐呆愣的接住又立马塞回给了她。
“不行,姒雪姐你不能总是这样子!”
看着他的憨傻模样姒雪感到欢快,捂嘴笑道:“那这样吧,你给我捏肩膀我给你吃的!”
她虽穿着粗布衣裳但是尤为干净,杨桐看了看自己满是污渍鸡爪似的双手赶忙摇头。
“我会把姒雪姐的衣服弄脏的,这样更不行!”
“当时,杨岁也有一份吧?”
姒雪变轻了声音,坐在了刚才杨桐坐着的地方伸手拍拍右边的空地示意杨桐也坐下。他坐了下来,闭口不言,只是低头默默地看着脚背。脚上是一双磨烂了底的草鞋,黑黢黢的脚背和草鞋带之间的皮肤却磨得很白。
“我都知道的,杨桐你瞒不了我,公审时我也在场,你就把这当做道歉吧!”
强硬地将布包塞进了杨桐怀中,见他不为所动,姒雪干脆自己动手将布包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个带着塞子的木罐。
看到雪白的白面馒头,杨桐喉咙耸动,肚子立马传来了尴尬的响动。
像是不经意地,姒雪转过了头,声调丝毫不变。
“我知道你今天没吃饭,就只给杨伯伯熬了一碗菜粥,赶紧吃吧别饿坏了自己。”
左手悄悄地抹去了眼眶中满溢的泪水,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颤抖竟是如此艰难。
“还有罐子里是汤,就着馒头一起吃,小心别噎着。”
杨桐愣愣的看着怀中的馒头和木罐子终究还是慢慢地吃了起来,动作很是僵硬,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可一边的姒雪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体的颤抖。
馒头在如今的杨家岭可是稀罕的很呐,麦子产量低普通人家田地一年到头不是种油菜就是种水稻根本不会考虑麦子,整个杨家岭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少量种植,都是为重要日子备着的。
一直待他吃完,两人都没有再言语,姒雪静静地眯起眼吹着山风,杨桐细细品味馒头的细腻口感和麦香。
吃完了一个馒头,杨桐将另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在背篓里面,姒雪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要拿回去给杨伯伯吃了。
嘴角微微翘起,姒雪坐低了身体使自己的肩膀和杨桐的一般高,将长长的马尾辫放到左边轻轻地姒雪将头靠在了杨桐的肩膀上。
感受着肩头的重量,杨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刚一动作耳边就传来了姒雪的声音。
“别动,我有点累,让我靠一会儿。”
杨桐尴尬的又坐了回去,整个人都僵硬了。
虽然生长在山野之间,也帮着家里做活时常满头大汗,姒雪身上却从来清爽没有汗臭。(那些说没有体香的,吧噶!Hentai!无路赛!)
不敢转头去看她的脸,杨桐目不斜视直视远方山头。
“我给你做婆娘好不好?”
“啊!?”
杨桐错愕的转过头,嘴唇近的差点亲在她的额头上于是立马又转了过去。
“你没有听错,杨桐!”
这次姒雪的声音很是郑重,令杨桐完全看不懂身边的大姐姐。
“我配不上你!”
“你配得上!”
脸颊似在燃烧,少年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他已经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心中只有慌乱。
嗖!咚!
少年突然的起身令毫无防备的姒雪一后脑勺撞在了树干上。
“嘶~你干嘛?”
姒雪呲着牙闭着眼双手不住地抚摸后脑勺。
不知所措的看了她一眼,杨桐背起背篓就往山下跑了。
“对不起啊,姒雪姐姐!”
“噗嗤~哈哈哈哈哈!”
风铃般的笑声使得山风都不再那么闷热,许久姒雪才止住了笑声,也不知杨桐现在已经跑得多远了。
伸手捂在脸庞上,双颊一如桃花盛开,又将手放在胸口,急促的心跳还是没能缓和下来,姒雪全然没有察觉嘴角已然绽放了一个夏天的荷花。
“哎哟,太可惜了,这傻小子啊!换我,这门亲事可不就成了嘛!”
竖瞳扼腕叹息,恨不得冲下去暴打杨桐一顿。
“你不懂!”
竖瞳转头却看见青瞳彻底笑眯了眼。
……
一路跑回了院子,老人又在那里打拳,杨桐已是汗流浃背,粘腻的衣衫紧紧贴着瘦弱的胸膛如风箱般起伏。将背篓放在篱笆边,取出其中的白面馒头递向了老人。
看着呼吸急促的少年和他手中的白面馒头,老人眉眼慈祥笑而不语,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接过馒头就美滋滋的啃了起来。老人难言的眼神让少年再次红了脸,不去管他,少年慌乱的将野菜晾在了篱笆上就逃也似的撒溜了。
另一边,女子还在山顶的大树下坐着,心跳仍未平静,索性闭上双眼任想象随意改变。额前的发丝随风荡漾,嘴角愉悦的上扬着。
“那日,风很急雨很大,我没带伞,回到家时我滴雨未沾。因为有你,我很幸运。”
……
来到溪边,少年随意的脱下了衣衫,长长的袖子无力的耷拉在石头上面,哪怕夏天都不会轻易撸起来。
精瘦的胸膛上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自脖颈以下,丑陋的疤痕糊满了全身,诉说着少年一直以来在冰火泉中承受的痛苦。
沉入水底,让水流温柔地拂过全身,少年放松地闭上双眼,这里没人……真好。
她洁白似雪,容颜也是那样的美丽,性格落落大方,这样的女子整个杨家岭也就杨阳能配得上吧。杨阳身姿挺拔,俊朗阳光,天资出众,出身又好人人见了都要喊他一声少岭长,和他一比自己如同尘埃……
每一次,她都趁自己不在家时才去那破落的小院子,有时送来布料,有时送来舂好的白米,这些少年都知道,连为什么她要在自己不在家时送去,少年也知道。
十三岁的年纪,少年的心思已是很细致了。
喜欢当然是喜欢的,这样的女子谁人不喜欢呢?
为了喜欢却耽误她一生,这样的事如何做得出来?
……
东山上微风吹拂,满山的果树枝叶随之舞动。
从东山上走下来一位窈窕淑女,女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悦耳的山歌,长长的辫子在身后随着曼妙的曲线跳动。
一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抬眼就望见了如此美不胜收的画面,瞬间心旷神怡,却随着女子的逐渐接近又心神不宁。身边的狗腿子们一看老大如此模样那还不明白,装作不经意地纷纷离开。
趴在墙角的小子看向杨岁道:“二当家的,你觉得你姐能喜欢咱老大不?”
“我倒是这么希望的,可是每次我和她提起咱老大,她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女人心海底针呐!看不透看不透啊!”
杨岁边叹边摇头,还在那儿故作老成。他很想杨阳和姒雪在一起,怎么说人家也顶着个天才的名头又是杨家岭“少岭长”。
大男孩看着女子越走越近,心中慌乱不已,豆大的汗水在额头上颗颗分明,欲假装镇定不想却憋红了脸。
两人即将交错而过,大男孩正欲开口,女子已然与他错身而过,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只留下一句话让他瞬间脸色苍白,肢体僵硬地如同石雕,心如死灰。
“凡人筑基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