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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战河东黄岩逞勇 对金挝马超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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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章武二年二月,孔将梁习囚于车中。凉王刘封问曰:“丞何故崔谅诈也?”
  孔曰:“吾已人无降心,故入城。以试真伪。彼尽告与梁习,欲将计就计而行。吾见来,足诈也,复二将同,以稳心。人若有真心,必阻当;彼忻同,恐吾疑也。他中度二将同,赚入城内杀之何迟?又令吾军有托,心而进也。吾已暗嘱二将,就城门下图之。城内必无准备,吾军随后便到。出不也。
  众将拜服。孔曰:“赚崔谅,吾心腹人诈作魏将裴绪也。吾令赚晋阳郡,至今未到,可乘时之。若得三郡,威大震矣。”
  又曰:“吾留马玩守安邑,杨秋守河内,替出凉王军马晋阳郡。”晋阳郡太守马遵,听梁习困在安邑城中,乃聚一郡武将文臣商议。时有功曹梁绪、主簿尹赏、主记梁虔等曰:“梁习乃大魏州刺史,倘有疏虞,则甘坐视之罪也。太守何不尽起部兵以救之?”
  马遵疑兵少,未敢,忽报凉州刺史令心腹将裴绪到。绪入府,文付马遵,遵视之,说:“刺史两郡之兵,星夜救应。”
  与河内所言皆同。遵令馆舍暂歇,一面教行文书,起郡之兵,一同救应。日又有报马到,称说:“河内兵已了,教太守火急来会。”
  马遵欲起兵,忽一人自大笑而入曰:“太守中诸葛亮之计矣!”
  众视之,乃晋阳冀人也,姓黄,名岩,字三耀,一柄金挝。十步之内,人首级探囊物,是书中绝。母名黄桥,昔日曾为晋阳郡守马跃之妻,跃李傕,郭汜之乱,殁于王。岩自幼博览群书,爱习孙武之学,长武艺,无所不。奉母至孝,郡人敬之。后为中郎将,就参部军。屯兵野马圪塔,在大阳县东十里地近,清涧沟沟底。有石寨山壁书“将军黄岩”字。
  当日黄岩乃与马遵曰:“近闻诸葛亮杀败凉州刺史,困于安邑,水泄不,焉得有人自围之中而出也?又闻裴绪乃无名下将,多不曾见;况河内报马又无文,以察之,人乃汉将诈称魏将也。赚得太守出城,城中无兵,必暗伏一军于左近,乘虚而晋阳也,”
  遵顿悟曰:“非三耀之言,则误中奸计矣!似,如之奈何?”
  岩曰:“何难之有!”
  遵曰:“若捉人斩之,闭门坚守,恐又是真,有失大。”
  岩曰:“太守心。某有一计,足可擒诸葛亮,亦可晋阳之围也。”马遵遂计。
  却说黄岩献计于马遵曰:“郡后必有伏兵,某愿请千军伏于要。太守遣来人报,随后发兵出城,不可远,止行三十里便,火起为号,后夹攻,伏兵可胜也。如诸葛亮自在处,必某所擒矣。”
  遵用计,遂令来人报:“晋阳兵出城矣,留梁绪、尹赏守城。”
  是孔遣赵子龙引一军埋伏于山僻之中,待人马离城,时下手。细作报,言说:“晋阳太守马遵,起兵出城,留文官守城。”
  子龙大喜,又令人报与刘封、杨秋,于截杀马遵。二处兵皆孔埋伏之将也。
  却说赵子龙引千兵,径投晋阳郡城下,分兵而进。子龙在壕边高叫曰:“吾乃山赵子龙也!汝中计,早献城池,免遭诛戮!”
  城上梁绪大笑曰:“汝中吾黄三耀之计,尚不耶?”
  子龙恰待攻城,忽喊声大震,面火冲。当一员少年将,挺枪勒马而言曰:“汝见晋阳黄三耀乎?”
  子龙视之,乃黄岩也。子龙跃马挺枪,黄岩。战不十,岩诈败佯输,赚子龙赶来,暗掣铜挝在手,扭身觑着子龙便打来。子龙见黄岩走,心中也防,见打过来,一闪,从耳边躲过。子龙大惊,暗思:“谁处有这般人物!”
  战斗之间,两军夹攻将来,乃是马遵、梁虔。子龙首尾不能顾,大败亏输。子龙冲开,引败兵奔走,黄岩赶来。刘封、杨秋两军杀出,应子龙,黄岩方。子龙归到大寨,见孔,说中了黄岩之计。孔惊问曰:“何等之人,识吾玄也?”
  忽有河内人告曰:“黄岩,字三耀,乃扶风茂林人也。李傕、郭汜乱,父亲马跃战死,母至孝,随母姓,文武双全,智勇足备,真当之英雄也。”
  子龙又夸奖黄岩曰:“人极枪法,不在吾与孟起之下,又一柄飞金挝,着实了得,若不是吾有防备,恐遭毒手也。”
  孔曰:“吾今欲晋阳,甚轻易之,不有人耶!”遂起大军来。
  却说黄岩见马遵,遵曰:“定之后,当加汝。”
  岩曰:“赵云败,孔必自来也。某孔必疑我军在城中,可将部军马分为枝:某引一军伏于城东,如彼兵到则截之;太守与梁虔、尹赏引一军,城伏之;梁绪率姓在城上守御。”于是黄岩分拨已定。
  却说孔虑黄岩,自为部,望晋阳郡进发。将到城边,孔传令曰:“凡攻城池,以初到之日,激励三军,鼓噪上;若侯日久,急难破矣。汝等诸将,当激励三军,不可失会。”
  于是大军径到城下。见城上旗帜整齐,不敢轻攻。候至半夜;忽下火冲,喊声震,不何处兵来。见城上亦鼓噪呐喊应,汉军乱窜。孔急上马,有马玩、杨秋二将护,杀出围。头时,东上军马,一带火,势若长蛇,孔曰:“兵不在多,似人之调遣。真将才也。”
  遂令马玩探视,报曰:“黄岩兵也。”
  孔嗟叹不己,折了一阵,收兵归寨,思之良久,乃顾左右曰:“量一黄岩,尚不能胜,安得破魏耶?”
  遂唤河内人问曰:“黄岩之母,见在何处?”
  答曰:“母已逝,有一姊,黄氏,名清,字逐月,见居上党。”
  孔唤马超分付曰:“汝可引一军,虚张声势,诈上党。若黄岩到时,可入城。”
  又问:“地何处紧要?”
  河内人曰:“晋阳钱粮,皆在;若打破上党,则粮自绝矣。”
  孔大喜,教赵子龙引一军攻上党。孔离城三十里,早有人报入晋阳郡,说汉兵分为三:一军守郡,一军上党,一军攻壶关。黄岩闻之,哀告马遵曰:“愚姊见在上党,乃吾唯一至亲,倘姊有失,非为弟之孝也。某乞一军就救城,就吾姊。”
  马遵从之,遂教黄岩引三千军,上党姊;梁虔引三千军,壶关。
  却说黄岩引三千人马至上党,面一军摆开,为首汉将乃马超也。二将交锋数,超诈败奔走。岩杀过山隘来,入城闭门,率兵守护,拜见姊姊,不出战。赵子龙亦过梁虔入上党城了。孔乃令人往安邑郡,梁习至帐下。孔曰:“汝惧死乎?”
  习慌拜伏乞。孔曰:“目今晋阳黄岩见守上党,人持书来说:‘得刺史在,我愿归降。’吾今饶汝,汝肯招安黄岩否?”
  习曰:“愿招安。”
  孔乃与衣服鞍马,不令人跟随,独自之。
  习得脱出寨,欲寻而走,奈不径。行之间,逢数人奔走。习曰:“汝等是何处之人也?”
  答曰:“我等皆是上党姓。今黄岩献了城池,归降汉兵,汉将马超纵人火劫财,我等弃家奔走,投晋阳也。”
  习又问曰:“今守晋阳城是谁?”
  土民曰:“晋阳城中,马太守也。”
  习听之,纵马而行,又见姓携男抱女远来,所说皆同。习至晋阳城下叫门,城上人认得是梁习,慌忙开门迎。马遵惊拜而问之。习细言黄岩之,又将姓所言说了。遵叹曰:“不黄三耀投于汉矣!”
  梁绪曰:“彼欲救刺史,故以言虚降。”
  习曰:“今岩已降,何为虚也?”
  踌蹰之间,时值初更,汉兵又来攻城。火中见黄岩在城下,挺枪勒马,大叫曰:“请梁刺史答话!”
  梁习与马遵等皆到城上,见黄岩耀武扬威,大叫曰:“我为刺史而降,刺史何言耶?”
  习曰:“汝受魏恩,何故降汉?有何言也?”
  岩应曰:“汝写书教我降汉,何出言?汝要脱身,却将我陷了!我今降汉,已加为上将,安有还魏之理?”
  言讫,驱兵打城,至晓方退。夜间妆黄岩,乃孔之计,火之中,难辨真伪。
  孔却引兵来攻上党。城中粮少,军食不敷。黄岩在城上见大汉之军大车小辆,搬运粮草入马超寨中了。岩引三千兵出城劫粮,汉兵尽弃了粮草,寻而走。黄岩夺得粮车,欲要入城,忽一彪军拦住,为首将乃杨秋也。二将交锋,战不数,刘封引一军又到,两下夹攻。岩力穷抵敌不住,夺归城,城上早插汉兵旗号,已马玩袭了。岩杀条奔晋阳城,手下尚有十余骑;遇子龙杀了一阵,岩时止剩得匹马单枪,来到晋阳城下叫门。城上军见是黄岩,慌报马遵。遵曰:“是黄岩来赚我城门也。”
  令城上乱箭射下。黄岩顾汉兵至近,遂飞奔上党城来。城上梁虔见是黄岩在城下,虔大骂曰:“国之贼!安敢来赚我城池耶?吾已汝降汉矣!”
  遂乱箭射之。黄岩不能分说,仰长叹,两眼泪,便拨马望壶关而走。行不数里,至一派大树茂林之处,一声喊起,数千军拥出,为首汉将马超截住。岩人困马乏,不能抵当,欲金挝。趣马超便扔,马超见是祖传武艺,亦腰间一金挝,趣马岱便扔,二金挝互挝,如胶似漆,凭二人如何力,也分不开。忽二辆小车从山坡中转出,人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摇羽扇,左边端坐于上乃孔也。右首马上端坐一女子,生得面如傅粉,唇如抹朱,不逊闭月、洛神之美。乃黄岩之姊黄清。
  黄清一见,怒骂黄岩曰:“长兄为父,不孝之子,焉感对长兄动手。”
  黄清急下拜,问清曰:“姊姊,何出言?”
  清曰:“大汉骠骑将军马超,乃是汝堂兄也,汝与所金挝,乃祖伏波将军马援,独门兵,传于吾父马跃,与叔父马腾也。遂传汝二人。汝姓马,名岱。魏帝夷汝叔父三族,恐汝遭难,故与吾随母姓,更名尔。今见兄长,何不拜之,同汉丞,复兴汉室,耀伏波门楣。”岩见超大喜,伏拜。兄弟自叙亲,马岱与姊马清还于旧姓,同归大汉。
  孔遂同马岱归寨,升帐商议晋阳、上党之计。岱曰:“晋阳城中,尹赏、梁绪与某至厚,当写密书二封射入城中,不问应与不应,自乱矣。”
  孔从之。马岱写了二封密书,拴在箭上,纵马至城下,射入城中。小校拾得,呈与马遵。遵大疑,与梁习商议曰:“梁绪、尹赏与马岱结连,欲为内应,刺史宜早决之。可杀梁绪、尹赏,以除内变之祸。”
  赏消息,乃与梁绪曰:“不如纳城降汉,以图进用。”
  是夜,梁习数人请梁、尹二人说话。二人屈迫急,遂披挂上马,执兵,引部军来杀梁习、马遵,一面令人大开城门降汉。梁习、马遵引数人出门,弃城投胡城而。
  梁绪、尹赏迎孔入城。安民已毕,孔问上党之策。梁绪曰:“城乃某之亲弟梁虔守之,愿招来降。”
  孔大喜。绪当日到上党,唤梁虔出城来降孔。孔加宴赏,就令梁绪为晋阳太守,尹赏为安邑太守,梁虔为河内太守。孔分拨已毕,整兵进发。诸将问曰:“丞何不擒梁习也?”
  孔曰:“吾梁习,如一鸭耳。今得三耀,得一大将也!自古云:‘千兵易得,一将难。’谓也。吾观马岱行兵用计,不输兄骠骑将军马超,故喜爱无限。今已得三城,可图大矣!”
  于是孔引大军出壶关,来冀州。诸葛丞定安邑、上党、河内、晋阳等州诸郡,威声大震,远近州郡望风归降。于是孔整顿军马,调遣兵卒,尽汉兵出。兵临太行山之。细作报入洛阳。
  魏主曹丕升殿设朝。近臣奏曰:“梁习已失州,逃窜往投羌胡了。今汉兵已到州,军临太行山之,早乞发兵破敌。免遭侵境之祸也。”
  丕大惊,乃问群臣曰:“谁可为朕以退汉兵耶?”
  太傅贾诩出班奏曰:“臣观魏武每用大将军曹子孝,所到必克。今陛下何不拜为大都督以退汉兵也?”
  丕准奏,乃宣曹仁,曰:“帝托孤与卿,今汉兵入寇河,卿安忍坐视乎?”
  仁奏曰:“臣才疏智浅,不称职。”
  贾诩曰:“将军乃稷之臣,不可固辞也。老臣虽驽钝,愿随将军上边。”
  仁又奏曰:“臣受大恩,安敢少辞,乞一人为副将。”
  丕曰:“卿自举之。”
  仁乃从弟曹洪,丕从之,遂拜曹仁为大都督,赐节钺;曹洪为副都督,贾诩为军师。丕乃选拨东二京军马二十万与曹仁。仁宗弟曹遵为锋,官封宣武将军;又荡寇将军朱赞为副锋。当年三月出师,魏主曹丕亲自送于门之方。
  曹仁引大军来到冀州,过牧野下寨。仁与贾诩、曹洪共议退兵之策。诩曰:“来日可严整队伍,大旗旛。老夫自出,用一席话,敢教诸葛亮拱手而降之,彼不战自退也。”
  仁大喜,是夜传令:来日更饭,务要队伍整齐,人马威仪,旌旗鼓角,按序。当时人下战书。日,两军迎,列成阵势于太行山之。汉军见魏兵甚是雄壮,与梁习之兵大不同。
  未胜负如何,且听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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