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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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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路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醒啦?”旁边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子路岚勉强扭过头,看到一个十分清秀的女生正坐在床边。
  “先别动,你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很虚弱。”这个小女生一脸严肃的样子,“我现在在给你治疗,你别乱动,待会可能会有点痛,也别大声叫,要听医生的话。”
  子路岚想说话,张了张嘴,可是虚弱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子路岚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隐约记得好像自己被什么人袭击了,可是对方的面容,还有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背上还有些隐隐地麻痹感,不过很轻微。他记得自己的背部是直接被攻击到的部位,失去意识前那里撕裂般的疼痛感都还难以忘记,但是现在却有阵阵的暖意传来。
  “这……是哪里?”子路岚勉强从嘴里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因为太过虚弱了,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穿着白大褂的女孩眨了眨眼:“你就当做是医院吧,反正也差不多。”
  “医院吗……”子路岚的视线扫了扫这个不大的房间,自己躺的这张床旁边是一张洁白的办公桌,上面还摆着一些花花草草,除了这个女孩身上穿的白大褂之外,还真没看到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像是医疗场所的物品。
  不过现在自己虚弱得不像话,也只能相信她了吧……
  “我……伤的很重吗?”
  女孩点点头:“超重的,刚被送过来的之后基本就剩下一口气了吧。”
  “那……谢谢你了,我现在还能醒来完全是多亏了你吧……”子路岚十分勉强的对着女孩微笑了一下。
  “虽然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明明还带着怀疑,不过我还是接受你的感谢吧。”女孩的眼神里带着笑意,子路岚有点尴尬:“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背部的伤口……应该接近致命伤了吧。”
  “那是因为我医术高明啦。”女孩的语气里有些不满。她慢慢的拆开绑在子路岚手臂上的绷带:“算了不跟你计较了,现在给你治手臂。”
  他的手臂后半边已经接上了暗红色的血痂,血肉开裂状清晰可见。
  女孩看着伤口,面露难色。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先把你的血痂弄开,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住哦……啊!”
  子路岚强咬着牙齿,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就听到旁边的女孩不断传来惊呼。
  “喂,你……”子路岚被女孩弄得哭笑不得,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挤眉弄眼地一边流泪一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应该是我比较痛吧,你叫什么?”
  女孩脸色略有些尴尬,把脸离得远远的,眯着眼睛帮他一点一点剥开血痂:“还不是你这个伤口太吓人了……啊,出血了……呀,好多血……”
  “……”
  总觉得自己的伤给她治会变得更严重……
  女孩终于在惊叫声中完成了第一步,她用湿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手心,嘴里还轻声念着什么。
  子路岚看得一头雾水,心里有点不安,这位“医术高明”的姑娘,不会要用意念治疗吧?
  然后他就愣住了,因为在他的注视下,一团小小的火苗突然就从女孩的手心中腾起。
  她手里的火焰跟普通的火焰不太一样,平常常见的火焰一般有红色的蓝色的甚至绿色的,但是她手中的火苗却是金黄色的。火苗在手心不断地翻腾,像是风中烛火一般,有种随时都会熄灭的感觉。
  女孩把手心的金色火苗贴近子路岚手臂上的伤口,一股温暖的感觉从伤口处传遍全身,然后便是剧烈的痒感。手臂上那条几乎要撕裂的巨大伤口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肉芽不断从伤口处长出来。
  “这是…….?”
  “嘘,不该问的别问,我只是个医生,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哦。”女孩把食指放到唇边,做出“嘘”的手势,“嗯,这样一来就治好了。”
  子路岚看着手臂上绷带绑出的的蝴蝶结,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着什么奇怪的梦……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叶,你今天的尖叫声音比昨天还要高两个音调噢。”男人对着女孩轻笑。
  女孩涨红了脸:“可你还是跟昨天一样的讨人厌,我的事情做完了,先走了。”说罢,对着子路岚摆了摆手,就快步跑了出去。
  男人回头看向子路岚,微微地躬身:“让你见笑了,你好,子路岚先生,我叫古州。”
  子路岚打量着这个自称古州的男人,身材修长挺拔,面庞英俊,棱角分明,一头利落的短发,给人一种精练的职场高管的感觉。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不过其中恐怕只有很有限的一部分是我可以为你回答的。现在你可以选择让我直接把能说的答案都告诉你,或者由你来给我提问,都可以。”古州说道。
  “有区别吗,反正不能告诉我的事情我就算问了你也不会说的吧。”子路岚嘴角勾出一个很勉强的笑。
  “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体现出我们对你这个受害人的尊重嘛。”古州微笑。
  子路岚叹了口气:“你说吧。”
  “好的。”古州继续微笑,“首先我们对你深表歉意,因为我们跟一些人的私人恩怨,波及到了你的生命财产安全,很抱歉。所以我们把你带到了我们的医疗室,帮你把伤全部治好了,待会我就会把你送回的你住处,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同时我们也希望你可以对这次事故的全部过程保密。”
  “嗯……还有呢?”
  “没了。”古州笑容不减。
  “哈?就一个‘首先’就没了?”子路岚被气笑了。
  “抱歉,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子路岚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不像刚醒的时候那么虚弱了,身上的疼痛感也基本都消失了,于是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着古州:“那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你也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
  古州挑了挑眉:“可以,请问吧。”他把身体靠在了桌子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自己抽出一支点燃,又对着子路岚递了过去。
  “我不抽烟。”子路岚摇摇头,古州便把烟收进了口袋。
  “第一个问题,从我被袭击到现在,我看到了一些很特别的东西,是我的幻觉吗?”
  “……不是。”
  “那就有了第二个问题,可以解释一下我所看到的一切吗?”
  “这个不行。”古州摇了摇头。
  “……好吧,也猜到了你会这么说。第三,那个袭击我的人是什么人?”
  “也许是小混混,也许是黑帮,谁知道呢?”
  子路岚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一脸淡然的样子,有些无奈:“那我换个问题吧,刚刚给我疗伤的那个女孩,她又是什么人?”
  “你也看到了,一个挺好玩的小姑娘,看到可怕的伤口和血会尖叫,脸皮薄,逗起来很有趣,好像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听说成绩挺不错的。”
  “呼—”子路岚长叹了一口气:“我说,你其实知道我在问什么吧?”
  “我觉得我的回答没有问题啊。”古州耸耸肩。
  子路岚翻了个白眼:“好吧,我真的不明白,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什么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把我带到这里来吧?”
  “你要知道,子路岚先生,如果我们把你送去普通的医院,现在你也许就已经躺在太平间里了。”古州轻叹一口气。
  “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你们?”
  “也可以,我代表小叶接受你的谢意。”
  子路岚有点无语,这个家伙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像个缩进壳里的老乌龟,不管自己怎么旁敲侧击,就是不出来。
  “问题问完了吧,那么还请遵守约定,对这次的事件保密。”古州把烟头用手指轻轻一捻,火星就熄灭了。他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一缕白烟悠悠地飘散。
  “说起来,我可是无辜的受害者,你们把我治好算分内的责任吧,然后什么都不赔偿就想把我这样打发走,还要求我保密?”子路岚慢慢地站了起来。
  古州从大衣口袋里面抽出一支像钢笔一样的东西,在手里转来转去,“这个是我们刚刚才研制出来的东西,还在试验阶段,一般情况下我也不想用。”
  子路岚一愣。
  “我如果用这玩意对着你的眼睛摁一下,你这次的麻烦事就全都忘光了,想试试吗?”
  “算了,不用了。”子路岚赶紧摇头,第六感告诉他那个并不是什么很棒的东西“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子路岚先生,我又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古州一甩手收起了“钢笔”,“我们会有补偿给你的,毕竟此事也是因我们而起,现在走吧。”
  古州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子路岚轻声说道,“我本来还以为,我能知道的不止这些。”
  古州一怔,眯起了眼睛,说道,“很抱歉,子路岚先生,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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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这间不起眼的小药店时,已经是晚上了。
  看着上面写着“碧莲药店”四个大字的牌子,子路岚的嘴角抽了抽,“看来这个药店就是你们的秘密据点咯。”
  “差不多吧。”古州点了支烟,“上车。”
  上了车,两人一路无话,没多久,车开到了LC区的棚户区,在一栋老旧的低矮居民楼前停下。
  子路岚默默地下了车,忽然被古州叫住。
  “接着。”古州丢过来一个东西,子路岚慌忙接住,“你的手机坏了,不过手机卡还是好的,我们给你换了一部新的。”
  “那么,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古州看着子路岚,似乎轻轻笑了一下,“有缘再见。”
  子路岚拿着手机,有些恍惚地回到上了二楼,想起来自己身上的钥匙也没了,不过还好自己之前为了防止钥匙没带,在家门口的毯子下面面藏了一把,于是找到钥匙,终于回了家。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才意识到灯还没打开,可一股极度疲惫的眩晕感涌入脑中,于是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子路岚呆呆地看着夜幕里的这个不大却显得有些空旷的家,几丝月光从阳台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沉默了半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啊……”子路岚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不对,我被袭击之前在干什么来着?”
  愣了一会,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打开手机,就看到一大排未接来电的提示和短信提醒。
  “完蛋!”子路岚以手掩面,“我好像在送外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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