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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苦等、绝望、发高烧,金荷经过这一番折腾,终于想通了,看开了,对姚公子的待淡了许多。
这一日天气凉爽,厚厚的阴云遮住了炎炎烈日。金荷背着篓筐,握着小锄头,独自到山上药。山寂,鸟声悠悠,绪不不觉又飘飞起来。
离月底还有四天,万一姚公子家里有很多事要处理,他在中节祭祖后能出发——也有可能!
如果他大哥山匪杀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丧事肯定要办得隆重,要头。那些大户人家,讲的,甚至到五、、。
也不京城里通常到几。姚公子一直说他家是京城的富户,如果到——他在中节之前肯定不能出来。
想到这,金荷心底涌出一阵惊喜。
似飓风袭遍全身。
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金荷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脑袋,乐得合不拢嘴。
仿佛一层窗户纸捅破了,金荷豁然开朗!
他会来的,还有很大希望!
他十有八从京城出发,甚至还没出发,等着过能走!
我不能心急,等等,不管到月底还是哪天,反正他能来就行!估计最迟——
从京城到金牛镇,一来一通常要个月。
八月十五是中秋,要全家聚,他肯定要赶家。
金荷坐在石头上,面色沉静,掰着手,细细盘着。
如果他中节后出发,应该在月底左右到达金牛镇——最迟到下个月八号。
否则他就赶不及中秋前到家了。
金荷吸口气,我就等到八号!
拿定了主意,心里绷紧的弦终于松,不由欢快地笑起来。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金荷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看着寂寂的山,肆意地大喊几声,畅快淋漓。
发泄,也没心情药了,立背起篓筐下山,嘴里哼着小调,伐连蹦带跳的,像只快乐的燕子。
到家,众人见这么欢快,恢了日的模样,都觉得终于想通了,心里由衷到高兴。
这笼罩全家多日的阴霾终于驱散,阳又照进来了!
终于下了那个天杀的姚公子。
已经到了申时末,快要晚饭了。金峰心情畅快,李秀梅去杀鸡,晚上顿好的。李秀梅也乐呵呵的,立走向鸡圈。
金婉萱正在自己屋里绣一只手帕,见金荷进来,下针线笑着道:“你又像以前那样了,多好!”
见他们都误解了,金荷显出一丝难为情,“你觉得会不会是这样——姚公子过中节从京城出发?”
金婉萱霎时皱起眉,心底一沉,想不到傻妹妹还在惦记着姚公子!气得沉哼一声,瞪着眼道:“怎么可能,他不会来的!”
金荷早就猜到会是这副模样,耐着性子,把自己的分析细细一讲。
金婉萱听,觉得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由皱起眉细。
金荷睁大眼瞧着,多么希望能赞同自己,心中充满待!
屋里静悄悄。
过了片刻,金婉萱好像想到了么,开口道:“你想想,现在离月底还有几天,如果他是因为家里有事离不开,全可以写封寄过来讲明情况啊,可以定日,哪怕约定到年底来也无妨,怎么会杳无音!”
金荷听着一愣。大姐说的有理,是当局者迷,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
“这说明他本没把这事在心上,所以他不会来了!”金婉萱继续道。
金荷顿时垂头丧气,面色阴沉,憋着脸不吭声。
“你救他一命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又不图他报答。他现在不来了,你哭得死去活来,为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哭,他又看不到,值不值!”
金荷苦笑一声,“实不值。”
“二叔这么多年给人看病,有的人家里穷,连诊费都付不起,二叔也没要,白白给他们病,这些年来不倒贴了多少银子。你就当救了一条狗,难道还要狗报恩!”
金荷叹口气,“了,不提他了。”说着站起身,走向自己屋里。
看着的背,金婉萱也轻叹一声,绣手帕的心情也没有了,出去帮秀娘晚饭。
到自己的屋里,金荷闷闷不乐。原以为还有一线希望,现在看来又成了失望。
还有四天,就他人不来,总要来!
金荷苦笑一声,这么多天都等了,等四天。
总还存着一丝希望!
他们还以为我彻底下了,金荷又苦笑一声。长长吁了口气,仿佛想把一切烦恼吹散。作出一副比较欢快的模样,走出房门,去帮秀娘晚饭。
日子一天一天下来,终于到了月底。
这一天,全家没有一个人出门,都留在家里,如临大敌一。
只要过了这天,一切就结束了!想到这,众人心头浮出一丝喜色。
都盼望着早点天黑。
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这是最后一日,姚公子不可能来的,他的也不会来,间没有这么凑巧的事。
但万一……
毕竟还没到天黑,金荷实在忍不住,时不时朝院门外张望,到外面的大上走走。
大家看出金荷的心,没人吭声,想么都没人阻拦。
这一次,这个傻丫头应该不会又晕倒吧?
大家心里揣测着,都觉得不太可能,但仍然不心。
这个姚公子实在可恨,还不如何秀!
一家人就这么等着,从天亮直到下午。
直到日头偏,天际变得红通通。
望着遥远的天际,金荷脸色阴沉,眼眶微红,仿佛在忍着么,从院门口的凳子上站起身,闷声不语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这丫头死心了?
大伙都紧张起来,心悬悬的!
金峰赶紧对李秀梅道:“你去看看。”
金沥陀也立对金婉萱道:“你也去。”
娘俩神色凝重,快走进金荷的房间。
金荷正坐在床边,声抽泣。手抹着泪水,瞧着都觉得心。
两人的心头顿时涌出一阵悲苦心疼,不该说些么。
但看得出来,这次没有上一次伤心,这总是件好事,实想通了许多。对金荷而言,最难熬的那日子已经过去了。
等金荷哭够了,李秀梅慰道:“我是你的个娘,我这个岁数么人没见过,像姚公子这种人太多了。你有意,他无情;他在外面过得好好的,你伤心只能是伤了自己。”
金婉萱也道:“都说缘分天注定,这说明你们无缘,老天爷本没排你们俩。一切都过去了,想了。”
金荷点点头,情绪落,默然不语。
三人就这么坐着,都不出声。
屋里沉闷得让人发慌。
好一阵子,金荷好像想起了么,走到衣橱前,开橱门,从最下面出红闪闪的嫁衣,到李秀梅面前。
细腻柔滑的绸,红照人;绣着精细致的龙凤呈祥图案,洋溢着喜庆。金荷在嫁衣上摸了摸,又摸了摸,突然开口:“不要了,扔了还是剪了随你。”
李秀梅笑着道:“剪了多可惜。你以后总要嫁人,这衣服我着。”
金荷面无表情,又拿出个精的香囊。
这个香囊得比街上买的那个还漂亮,一针一线好后,又绣了两天,异常精致,扔了实在可惜。
“这个送给你。”金荷对金婉萱道,“对了,还有那个碧玉戒,都送给你!”
金婉萱心头大喜,过两样东,摸了又摸,喜滋滋地合不拢嘴。。
金荷与李秀梅瞧着贪财好货的模样,都不忍不住笑起来。
屋里又飘荡起久违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