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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崛起从挽明开始 / 第十章 救了鲍超

第十章 救了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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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翰章第一次不同意杀了康福他们,曾国藩却坚持己见,要严刑峻法。
  
  就在这时,曾国藩的仆人荆七便慌慌张张进来禀报:“大人,审案局的门外黑压压地跪着一大片老百姓,口口声声要见大人。”
  
  “是些什么人?”曾国藩警觉起来,心想:“难道是会党的人来捞人了不成?”
  
  “大半是老头老太婆,都跪在地上,看来不像是歹人。”荆七回答说。
  
  “恩师,我们出去看看吧。”李翰章说。
  
  曾国藩整了整衣冠,迈着稳健步伐,不慌不忙地走出审案局外,果然见外面跪着一百来个头发斑白的老翁老妪。
  
  “你们快快请起。”曾国藩说:“你们都上了年纪,这样我担待不起。”
  
  那些人见曾国藩和李翰章一出来,便喊着:“两位大人。我们的家人冤枉呀。”
  
  曾国藩和颜悦色地说:“诸位父老乡亲,冤不冤枉本官自会有公断。不知你们唤鄙人出来有何赐教?”
  
  一个须发皆白,身穿旧布长袍的老者,拄着拐杖站起,走到曾国藩面前,说:“曾大人,你是读圣贤书的人,老朽不才,是个秀才。各位公推老朽说几句话。”
  
  “老丈你有话尽管说。”曾国藩拱手说。
  
  “是这样的……”老者刚一开口,便咳嗽起来。
  
  曾国藩高喊:“荆七,拿条凳子来,让老伯坐下说话。”
  
  老者连称不敢,荆七还是迅速搬了凳子来。
  
  “大人,各位乡亲都说,曾大人这几个月来,严厉镇压匪乱,长沙风气大为好转,这是曾大人的功劳。”老者又咳起来,吐了一口痰说。
  
  “这话不必多说。曾某为官一任,当保乡亲们安宁无事。”曾国藩说:“你说重点吧。这大晚上的,你说完了带着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老朽来大南门内抢米之事,实乃奸商吴刚逼出来的。康福等为受害四邻打抱不平,开仓放粮,不应有罪。”老者说。
  
  “老丈,这个抢劫米行之风不可…”
  
  “奸商仓中堆积的谷米,完全是这几年盘剥市民所得,现将它还给老百姓,那是侠义之举。”老者说。
  
  “法不容情,老丈。”曾国藩说。
  
  “老汉今年八十了,也知道讲礼。《礼》曰:'贼贤害民则伐之。'望大人怜抢米者事出有因,宽恕释放康福等十三人,以孚众望。另外,昨日数百名得米者,亦惶惶不可终日。”老者说。
  
  老者的话说完,跪着的人一齐喊:“求大人开恩!”
  
  曾国藩冷冷地扫视着人群,有点尴尬。
  
  李翰章上前,说:“恩师,得民心者得天下。”
  
  曾国藩不语,李翰章上前,表态说:“诸位父老乡亲,你们的意思,曾大人也知道了。对于康福,我们不但不会杀,反而会让他加入团练的亲兵营,这等血性的汉子,正好可以为国所用。招纳贤良,我们团练才能真正安邦定国。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家休息吧。”
  
  “曾大人英明。”跪地的人一片欢呼,渐渐散去。
  
  “莜泉,你真是太冲动了。”回到屋里,曾国藩责备李翰章,还是担心不严刑峻法,老百姓没法管。
  
  李翰章说:“恩师,现在长毛坐大,我们应该招揽天下勇武可用之人,将来挥师江宁。严刑峻法,能保一方平安,但是不能得到天下人心。在这乱世,利用人们的恐惧来换取安定,这种安定必不长久,也不能令人真正心服。不如我们借此来争取天下好汉的人心。”
  
  曾国藩说:“莜泉的志向远大,我这次就算支持你了,就放了康福他们。”
  
  “多谢恩师支持。”李翰章说。
  
  “莜泉,这个事我就交给你办了。现在团练的教官缺乏,王錱、江忠源、李续宾、彭毓橘等人虽武艺超群,但任务都很繁重,不能以全副精力教练团丁。你帮我选拔一批人才,加以奖掖。”曾国藩说。
  
  “放心吧,恩师,这事我很擅长。”李翰章说:“我们放了康福,等于是千金买马骨,天下英雄好汉一定慕名而来。”李翰再说。
  
  果然,李翰章放了康福等人,慕名来投的人不少。
  
  那天,一个叫杨载福的渔民求见。
  
  “快请他进来!”李翰章喜出望外,他正要建议曾国藩成立水师,杨载福是一位水军将领。
  
  杨载福一进门来,便跪下磕头行大礼:“大人,今日我来长沙来卖鱼,在街上见到大人出的告示,方知你们在省里办团练。今天特地来拜谒大人。”
  
  “你有何特长?”李翰章问道。
  
  “在下是渔民出身,识水性,洞庭湖,鄱阳湖…我都出入多次,很熟悉。”杨载福说。
  
  “很好。”李翰章很是高兴,说:“将来我们要成立水师,想请足下到大团来训练勇丁,你肯吗?”
  
  杨载福说:“大人能用我,就是我的恩人,莫说叫我来大团当教官,就是叫我来当个伙夫,我都愿意。”
  
  李翰章甚喜,当即给曾国藩写信,建议成立水师,请他让杨载福来大团听命。曾国藩自然准许。
  
  次日,杨载福即到李翰章那里报到。李翰章陪杨载福吃过早饭,带杨载福到南门外操场,分到罗泽南一营当个哨官,并兼管水营教习。
  
  李翰章往回走的时候,途经盐道街口时,见几个差役锁拿一个粗糙汉子往前走。
  
  忽然,从后面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个美艳的妇人,哭喊着:“春霆,我该怎么办!”
  
  那位妇人的哭声极为悲哀,路人停下来观看。后面跑来两三个汉子,拉扯妇人。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要强抢民女吗?”李翰章喝退了后边的汉子。
  
  “你是何人?敢多管闲事?”拉扯汉子的汉子道。
  
  “审案局李翰章。”
  
  “原来是李大人,大人,你误会了。”其中一人上前行礼道。
  
  被差役锁住的汉子听说来人是李翰章,连忙回头跪在地上,连忙喊:“你老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翰章大人,我鲍超今日落难受辱,请你老救我一回。”
  
  李翰章定睛看鲍超,年约二十多岁,身材长大,比常人高出一个头,膀阔腰圆,面孔黧黑,两眼却大而有神,满脸络腮胡子。
  
  李翰章问道:“你犯了何事?为何要我救你?”
  
  “大人,你老不是征集操练团练的人吗?鲍超愿投效你的帐下。日后,我会辅助你老征东扫北,至死不渝。”
  
  “你就是鲍超?”李翰章说对差役说:“把他押到审案局去,我要亲自审问。”
  
  差役面有难色,说:“陶大人要小的们这就押去,若送到审案局,上面怪罪下来,小的们吃不了。”
  
  “不要紧,我这就打发人告诉陶大人,审问后即给他送去。”李翰章说。
  
  差役无奈,只好跟着到了审案局。
  
  李翰章坐在大堂太师椅上,鲍超跪在堂下。他屏退差役后,对鲍超说:“你因何事被锁拿,要从实告诉我。”
  
  鲍超磕了一个头,答道:“是。”
  
  “你是哪里人?认识字吗?”
  
  “小人乃四川奉节人,自小父母双亡,帮人拾粪放牛餬口。十五岁时,曾经人介绍到峨嵋山清虚观,为观里道人打柴担水,混一口斋饭吃。清安道长空闲时教我一些武艺,但我鲍超不识字。”鲍超回答。
  
  “你的武艺如何?为何下山?”
  
  “各种武艺,熟记在心,下功夫苦练过。二十岁那年,观里另一道人给我穿小鞋,我气不过,挥起拳头把那道人打得口吐鲜血,晕死过去。清安道长听闻后大怒,把我捆绑起来,打了五十水火棍。我岂咽得下这口气,第二天一早,便卷起包袱下山了。”
  
  “你倒是说的实话。后来呢?”李翰章笑道。
  
  “我下山,就到成都投了军。几年过去,东打西跑,辛苦不已,却没有捞到个一官半职,灰心了。恰好,长毛闹事,朝廷要调兵到广西前线。我看定是立功的机会来了,主动请缨,来到广西。一来便被向荣看中,选为亲兵。”鲍超说。
  
  “你还当过兵?太好了。不过,你投军就是为了捞个一官半职?”李翰章说:“那你怎么来湖南了?”
  
  “大人,你要我老实说,我投军是为了当官。我的时运不佳,永安一战,身负重伤。向荣给我几两银子,留我在当地一个老百姓家养伤。这家姓韦,有一闺女韦菊英,尽心伺候我。我们日久生情,偷偷在一起了。菊英父母也觉得我能吃能干,便为我们举办了婚礼。三个月后,我的伤好了,和菊英商量,要到湖南去找向提督,求个功名。菊英舍不得跟我分开,便和我一同来到湖南。”鲍超说。
  
  “这么说,那妇人就是你的媳妇菊英。为何你们分开?”
  
  “都怪我。到长沙后我方知向提督早已到江宁去了,盘缠眼看就要用光,伙铺老板天天催房租,我那天在酒店里喝了两斤白酒,一时糊涂,在酒店里大嚷,谁要老婆,一百两银子我把老婆卖给他。”
  
  有人卖老婆,众人都觉得好笑,便怂恿酒店马老板去买。马老板四十多岁,去年刚死了老婆,正要续弦,看鲍超不过二十几岁,便问:“汉子,真的舍得卖老婆?你老婆多大?莫不是个丑妻?”
  
  “真的。二十岁。她长得如花似玉。”鲍超说。
  
  “你确定不翻悔?”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我走投无路,只好卖老婆。”
  
  “大家来看看,做个见证。”马老板一吆喝,
  
  当场便有几个好事之徒,兴高采烈地跟着去看热闹。
  
  马老板拉出鲍超,说:“这汉子卖媳妇,就这样定了。现在给订金,明天交婆娘,诸位帮忙作个证,可不许反悔呀!”
  
  说完,马老板找人写来一张字据,鲍超印了手模。
  
  到了后半夜,鲍超酒醒了,但木已成舟,他只得告诉他老婆自己卖媳妇的事。
  
  菊英一听,顿时昏厥过去,老半天才醒过来,对鲍超的绝情灭义恨得要死。鲍超安慰妻子说:“与其我们都饿死在长沙,不如我换得银子到江宁去,找到向提督,一两年后立了军功当了官,一定回长沙再来赎你。”
  
  走投无路的夫妻俩个抱头痛哭一夜,难舍难分。
  
  第二天,马老板拿着剩余的银子来,还要命人把菊英带走。
  
  看着花轿,鲍超恼羞成怒,一股无名火起,接了银子,又将马老板痛打了一顿,拉着媳妇就跑了。
  
  马老板赔了银子,还无辜挨打,如何气得过,便到臬台衙门告了鲍超一状,又有手模契约,又有十多个人证,臬台陶恩培马上下令抓人,才出现了街头鲍超被抓的一幕。
  
  李翰章细细听了鲍超这段叙述,觉得鲍超空有一身本事,却命运不济。现在正要有真本领的人教习团丁,便提出先看看鲍超的本事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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