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全宇宙第一可爱 / 第八章

第八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你不可以对别的女孩子笑。
  
  ——摘自可可豆的暗恋微博
  
  视线像是烙铁一样,牢牢在斜前方四十五度处烫住。
  
  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仿佛文艺片静默却绵长的电影画面,缓缓在钟可可眼前播放。她的视力称不上好,但在这一刻,竟出奇地清晰。
  
  她看见穿着小黑裙的卓亦凡鼓着做作的腮帮子,对着姜遇桥撒娇。
  
  姜遇桥神情闪过蜻蜓点水般的温和,跟着垂下眸看手机,简短地说了什么。
  
  庆幸的是,他没再笑。
  
  周明月拽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可可?你还好吧……”
  
  不好。
  一丁点儿都不好。
  
  她最喜欢的人,在和她最讨厌的女生吃饭,还有说有笑。换做别人,钟可可不知道,但此刻的她,已经被眼前这一切冲击得快要原地炸掉。
  
  说不清心里到底哪种滋味居多。
  只觉得苦涩涩的。
  又凉,又酸楚。
  
  有那么一瞬间,钟可可想逃,但这种想法很快被骨子里的冲动代替,她举起水杯喝了口水,而后站起身,脚步轻飘飘地朝姜遇桥的方向迈步。
  
  “我靠,你要干啥?”周明月慌了,想要拽她,但没拽住。
  
  钟可可脚步极快,从头到尾不到十秒钟,她就像一阵风一样,出现在二人面前。
  
  像是感受到什么,姜遇桥侧过眸。
  光影落在他鸦羽般的睫毛之上,带着清辉的瞳仁因意外短暂地怔住。
  
  钟可可眼眶发红,神情执拗地盯着他。
  像在控诉,也像在质问。
  
  这个时候,卓亦凡正喋喋不休地跟姜遇桥说话,“你都不知道,我们老师可烦了,每次都留那么多作业,我都做不完,然后他第二天还要抓我们提问——”
  
  话音到这里停住。
  卓亦凡转头一撇,对上钟可可冷如冰霜的脸,嗓门瞬间拔高,“钟可可?你怎么在这?!”
  
  钟可可没搭理她,专注地看着姜遇桥。
  
  姜遇桥没有躲闪。
  那双被光影渲染得近乎茶色的眸子,因为她的出现,闪烁着波动的光。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难过,失望,和愤怒。这三种情感,就像一场急剧而来的龙卷风。
  
  姜遇桥第一次产生想要解释的冲动。
  然而没等他开口,钟可可像一个演完了戏就应该退幕的人,动作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那边的周明月看到钟可可气冲冲地往外走,拎着东西跟了上去,临走之前,还不忘朝这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姜遇桥:“……”
  卓亦凡简直惊讶,“就这么走了?”
  
  姜遇桥下颚线紧绷。
  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偏偏卓亦凡不知好歹地火上浇油,“真是的,哪儿哪儿都有她,我爸找你吃个饭都能碰上,你说她是不是跟踪——”
  
  后面的“你”还没说出来,卓亦凡一抬头,就对上姜遇桥眼寒如潭的目光。
  
  明明没说一个字。
  可那眼神,却带着高贵疏离的不怒自威。
  
  莫名被这个眼神噎到,卓亦凡尴尬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姜遇桥面色冷凝。
  脑中只有钟可可哭鼻子的模样。
  
  迟疑了几秒,他拿起桌上那打崭新的习题册,起身欲走。
  
  卓亦凡眼睛瞪大,“遇桥哥,你干嘛?”
  
  “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一位身穿灰黑色西装,看起来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迎面阔步走来,嗓音里带着长辈的歉疚,“不好意思啊遇桥,我来晚了。”
  
  姜遇桥猝不及防地顿住。
  卓亦凡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嗓子,“爸!”
  
  -
  
  钟可可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直到离开凯悦广场,她都没能忘掉卓亦凡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和姜遇桥无论何时都平静得像是湖水一般的面庞。
  
  这一刻,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仿佛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
  
  周明月和吴立昂一前一后地追上来,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不是,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跑了。”
  
  周明月干脆蹲在地上,“我他妈也纳闷儿,平时八百米都跑不完的人。”
  
  钟可可本来想哭的。
  但看到这两个人,眼泪莫名其妙就收住了。
  
  其实她这人挺矛盾的。
  在外,她是个挺干脆不拘小节的人,为人直爽仗义,帮朋友出头的时候做派就像个小霸王,只有在面对姜遇桥时,她才能会像个真正的小姑娘,柔软细腻,会哭鼻子也会撒娇。
  
  就像刚才,她真的是很努力的在憋,眼泪才没有掉下来。
  
  钟可可揉了下鼻子,“对不起啊吴立昂,这饭我吃不了了。”
  
  过来的时候,吴立昂了解到情况,他并不意外,“没事儿啊,这能算什么事儿,我还能逼你对着苍蝇吃饭吗。”
  
  “这个比方打得好。”周明月站起身。
  
  “不过这个时间了,也该吃点儿东西了,”吴立昂拿出手机搜了搜,“这样,我带你们吃别的去,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听到“赔罪”二字,钟可可惨淡地笑了下,声音不大,“你赔什么罪,要赔也是他赔。”
  
  吴立昂笑容僵了一秒。
  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那你吃不吃嘛。”
  
  “吃,”钟可可早就没了复习的心思,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你请我俩吃饭,我请你们唱歌。”
  
  ……
  之所以在饭后又加了一局,完全是因为心里难受。
  
  钟可可不想一整晚睁眼闭眼都是姜遇桥,就干脆拽着周明月和吴立昂一起在外面晃荡。
  
  三人先是吃了顿烧烤,跟着又去了KTV。
  
  说是钟可可请客,但吴立昂一进门就结了账。当然,钟可可并不知道,她从头到尾想的就只有手机他妈的为什么还不响。
  
  为什么!一下!都不响!
  
  周明月上完厕所进来,见钟可可窝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呲牙,一屁股坐到她身旁,“你都看多少遍了,还看,再看眼睛都瞎了。”
  
  “谁看了。”钟可可立马把手机收起来,狡辩,“我就是看看时间。”
  
  周明月哼了一声。
  钟可可尴尬地四处巡视一眼,“吴立昂呢。”
  
  “点零食套餐去了。”周明月低头刷朋友圈,“哎,你别说,你这朋友人真不错,但就是有一点,没少谈对象。”
  
  刚刚一顿饭,周明月已经快把他家底刨出来了。
  
  不过有没有谈过都跟钟可可无关。
  她心里只有姜遇桥,哪怕她现在对他的怨气都能点煤气罐炸整条街了,她也还是在想着他。
  
  想他这会儿在干什么。
  是不是已经跟卓亦凡吃完饭了。
  
  她甚至已经不那么在意两个人为什么在一块吃饭,而是在意,他为什么不来问自己,难道她刚刚生气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就那么不值得被关心一下吗。
  想到这,那股酸涩难熬的情绪再度涌上来,钟可可死气沉沉地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
  
  没一会儿,吴立昂进来,周明月开始点歌。
  
  偌大的包房里变得喧闹。
  钟可可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手机屏幕。
  
  然而三首歌过去,手机屏幕都没有亮起。如履薄冰的自尊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碎,钟可可觉得自己像个一厢情愿又可笑的傻逼。
  
  鼻腔涌起一股浓烈的酸涩,她忍无可忍地关了机。
  
  -
  
  像是切断某种不必要的联系。
  钟可可全情投入地唱了五首歌,又喝了两罐冰啤酒,才从KTV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八点了。
  晚风拂面,流光闪烁,整个城市被霓虹坠着沉入夜色。
  
  吴立昂不放心,打车把二人分别送回去。车子抵达钟可可大院门口时,他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别难过了,不值得。”
  
  钟可可那点儿酒劲被夜风吹散,她双手插袋,看起来很随意地在原地蹦了两下,“嗯,知道啦。”
  
  吴立昂很担心地看着她。
  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出租车一走,路灯下,小姑娘那张白皙稚嫩的小脸,再也伪装不住地垮下来。
  
  钟可可异常疲惫地蹲下身,头埋在双臂间,像个无助又可怜的小动物,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把手机打开。
  
  但她忍住了。
  她不想再失望一次。
  
  ……
  整理好所有情绪,钟可可才回到家。
  
  这个时候,爷爷正坐在电视机前看八点档伦理剧。钟可可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像往常一样,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爷爷,我回来啦。”
  
  老爷子把电视剧声音调小了些,老花镜后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她,“干嘛去了,这么晚回家。”
  
  钟可可在门口坐下,眼睛都不眨地撒谎,“跟周明月去复习功课了。”
  
  老爷子没说话,喝了口茶。
  钟可可抿了抿唇,把外套脱下。
  
  趁着换鞋的期间,她抬手摸了摸眼角,确定没有眼泪干涸的痕迹,才稍稍安心。
  
  生怕被他看出蛛丝马迹,她连上楼的路线都刻意偏离了一些,“爷爷,我有些累了,我先上去洗澡。”
  
  “等等。”
  钟可可脚底一个打滑,“啊?”
  
  老爷子侧过身看她,“你下午,真的只是去复习功课了?”
  
  被这么一问,钟可可有些懵。
  她顿了下,缓缓点头,“是啊。”
  
  然而,随着话音落下。
  她从老爷子脸上清晰地辨认出自己大概也许好像已经被看穿了。
  
  果不其然,老爷子哼了声,“那遇桥今天怎么过来跟我说,他在餐厅碰到你了。”
  
  听到这个名字,钟可可心跳倏地踩空。
  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愣在原地,她磕磕巴巴地问,“遇、遇桥哥来过?!”
  
  “何止来过,”老爷子放下茶杯,状似不经地瞥向桌上三本厚厚的学习资料,掷地有声,“他还说你心不静,应该多留在家做题。”
  
  “……”
  
  “别成天往外跑跟男孩子混在一起。”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