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第4章。在徐飒说出她的名字时，温迢就已经愣住。相隔不过半秒，后面两个字冒出来后，全场死寂。
徐飒脑中的画面也戛然而止。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难不成机器里的视像还有十八禁的玩意？一时不知该说是温小姐贡献太大，还是少儿不宜了。
温迢深呼吸几下，走到电脑前，及时用几张图像打破了众人的想入非非。
五张照片依次滚过，分别是太阳、草原、湖泊、高楼大厦、碧海蓝天。
温迢轻描淡写道：“机器中的视像是可以根据治疗方案随时调换的，这五张是模拟机器中——也就是小徐总刚才看到的视像。”
会议室中的死寂进一步蔓延。
直到某处角落响起一道极小声的疑问声：“那小徐总是怎么看到腰的？”
“而且还是温小姐的腰。”另一人迅速接上。
两句话让台上的两人一前一后黑了脸，不过总体而言对徐飒的杀伤力更大。
徐飒深知越解释越乱，更何况他没有解释的必要，“我希望Tacco可以改善一下默认视像，之后我们再谈合作。”
温迢不自觉屏住的呼吸慢慢回归正常。
以她对徐公子的了解，他下不来台绝对会拉她一起垫背。
但在那种情况下，说出的话绝对是真，没必要拿这种惹人非议的话做赌注，还折了他本人的面子。
所以……他真的看到了她的腰？
展示会结束，温迢一行人离开会议室。他们落在最后，其余团队都凑上去与徐飒道别。
苏荷见左右无人，手肘拐了下温迢，“快如实招来！那位小徐总怎么会看见你的腰呢。”
温迢神色淡淡，侧身对苏荷说：“尽快联系国内知名摄影师、插画师，这周之内更换默认视像。”
苏荷比了个“收到”的手势，刚沉寂两秒又巴巴凑上来，“这小徐总外表看起来确实像个妖精，我真没见过比他精致的男人。”
温迢闭口不言，兴致缺缺往前走。
忽然，她脚步一顿，苏荷正对着她，没注意身后，“谁能想到他是色中饿狼呢，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隔了五步远，苏荷的评价一字不漏落进徐飒耳中。
温迢抬手摁住苏荷的肩膀，将人转了个圈，“色中饿狼，本人。”
苏荷：“……”
徐飒对这个标签很不满意，“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温迢难得露出点儿笑，“如果解释有用，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纠纷了，还要法院做什么？”
徐飒深吸一口气，“我不是——”
话被中途截住，温迢语气不变道：“没有谁会明目张胆把‘色中饿狼’贴在额头上的。”
徐飒被气笑了，果然是对他宣战了，空气中的□□味都变浓了。
苏荷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果断先溜，“那什么，我还有点东西落在会议室。”
剩下他们两人，在电梯门口四目相对，视线交锋之际刺啦冒着火花。
“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敞开。
温迢如释重负，迈进电梯准备离开，一眨眼的功夫，徐飒也跟进来，顺手摁了关门。
空间骤然缩小，对方的存在感瞬间变强。
徐飒歪头，气息悠长地笑了声，“温迢，你那个时候是故意引导我说出来的吧？”
这人倒打一耙！
温迢冷漠地说：“抱歉，您脑中的画面我想象不出。”
徐飒不语，垂眸盯着女人小巧的鼻尖，忽然想起昨晚祁言说的话。他告白，被温迢拒绝了。温迢喜欢了祁言那么久，追了那么久，每个人都觉得她把祁言放在了心尖尖上，就差建一座神龛供起来了。
没得到回应，温迢抬头去看，不设防地撞入徐飒漆黑的眼瞳中。
只听他半是遗憾叹道：“可惜。”
可惜什么？只能想想、脑内意淫，不能真枪实干？
温迢淡淡睨了眼，倒不怒，“昨晚的酒还不够清醒吗？”
徐飒睇她，“你还敢提呢，这世界上敢泼我酒的，你是头一个。”
温迢回说：“我的荣幸。”
徐飒被她憋得一口气不上不下。
这人是比高中时收敛太多，那个时候的温迢张牙舞爪，懒得和人打嘴仗，一有不服气就用拳头讲道理，曾经见义勇为摁着一小太妹的脑袋在墙上磕了数十下，但凡有现在的口才，也不至于被教导主任罚的那么狠。
到了楼下，电梯门敞开，温迢目不斜视走出电梯。
没走出两步，徐飒在后面说：“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
温迢侧头，像是早已料到，“嗯，知道了。”
徐飒被她的平静弄得心浮气躁，随口诌了句来维持他的面子，“传出去有损我的声誉。”
温迢沉默了下，他说的不无道理。她的名声在申城圈子里一向不好，和她扯上关系确实不算好事。温迢的反应像是默认，让徐飒心中的躁意更甚。
怎么回事，出了趟国连基本的反抗都不敢了。
温迢还是之前的温迢么，一点也不像了。
-
申城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温迢回来的事不足两天就传开了，徐飒这么个风云人物，在展览会上的一番言论更是被传得飞快。
徐飒途径祁氏，轻车熟路上了顶层办公区。
秘书也不拦，眼睁睁看着非本公司人员破门进入老板的办公室。
祁言在签文件，听见破门而入的响动，轻抬了下眉梢。
徐飒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小言，你猜这次Lanbo的合作方里有谁？你绝对猜不出，我当时都惊了。”
祁言面无表情问：“你是想让我说不知道，还是回答‘Tacco’？”
徐飒愣了秒，手肘撑住桌面，杵着脸一本正经道：“你怎么知道的？Tacco那么小的公司你都调查过？”
“Tacco虽然是近两年才创办的新公司，但在美国当地很有名，背靠强大资本，核心团队年轻有干劲，如果不是和母公司闹了纠纷，他们也不会选择回国。”
徐飒沉默了下，“不出事的话，温迢不会回国？”
祁言放下手中的钢笔，终于肯抬起头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你觉得国内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或者人吗？”
徐飒答不出。
高中那会儿，他和温迢前后桌，祁言一个好学生长年位于老师眼皮子底下的学霸区域。算起亲疏远近，徐飒感觉自己甚至比祁言了解温迢。但少年时候没心没肺，一心想着怎么能让彼此不痛快，哪有时间注意小女生那丁点细腻微妙的感情。
徐飒靠到椅背上，手指习惯性摸向左手的尾戒。
隔了半分钟，他开口说：“温迢的变化真大，这才几年啊，变得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祁言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冲徐飒露出个古怪的笑。
徐飒问：“你今天下班早啊，晚上有约会？没有的话一起去打个球呗，反正闲着也无聊。”
祁言穿上西装外套，迈开步子就往外走。徐飒抬步追上来，搭上他的肩，好哥俩似的胶在一起。外面的办公区寂静一片，还不到正常下班的时间。
祁言抬了抬肩膀，一脸冷漠：“晚上有约。”
“约了谁？”
“让你不认识的那位女士。”祁言觉得平生最大的耐心都给了徐少爷，“你也要一起？”
徐飒想起前两天的展览会，直接拒绝：“不了，没兴趣见她。”
温迢刚回国不久，人脉网比不了在申城摸爬滚打多年的祁言。得知她想更换默认视像，祁言主动让秘书整理出国内知名插画师和摄影家，打印出相关作品，由他亲手送至温迢面前。
今天刚好是约定日。
两人约在Tacco写字楼下的咖啡厅，温迢早到一步。
祁言推门而入，她抬手示意，“祁言，这里。”
祁言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文件夹搁在桌上，手指摁住文件夹一角，将东西推到温迢面前。他挑了个舒适的姿势，气定神闲看着对面的女人翻阅作品。
祁言问：“我能看看之前的默认视像吗？”
温迢点头，拿出手机找到那几张照片，“是美国摄影师Mr.Philip的作品。”
祁言粗略翻了翻，“你不觉得这几张图片都太空旷了吗？”
“觉得。”温迢说，“当时的心理咨询师给出的建议是尽可能挑选普通人常见的图景，林林总总收集来的作品中，这几幅场景出现的频率最高。”
祁言望向她，沉声问道：“那你能感受到这些场景的温馨吗？”
温迢一愣。手机被祁言递到面前，他敲了敲屏幕，一张张的照片滚过。
“或许普通人——不，正常人能从中感受到温馨。”祁言收回手，偏头看向窗外，“但那些曾深陷痛苦的人，真的向往这些吗？”
温迢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攥紧。
祁言看出她的失神，轻描淡写转移了话题，“听说展览会上，徐飒看到了点不该看的？”
温迢紧攥的手指松开，裙摆被攥出一道深褶。
祁言淡淡笑了笑，“你呢，还会想起高中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