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宴 上

　　赫里安坐在属于校长的座位上，目光飘忽，似乎在想着什么。在赫里安右手边，坐着四个老人，他们衣着华贵，正是大学高层。
　　“首座大人，您过来怎么不打声招呼，我们也好欢迎您不是……”校长为人圆滑势利，此时还在笑脸相迎。
　　赫里安不说话，转身在身后的书柜上挑挑选选。
　　校长吃了个闷瘪，也只得厚颜笑两声。
　　刚正的外务部长倏然站起来，大声道：“首座大人，您突然指使城卫兵封锁大学，已经严重干扰了我校的正常教学！”
　　赫里安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四人，轻笑一声。这两人唱双簧呢？
　　外务部长见赫里安有反应，继续道：“虽然我国立大学归您母亲伊莎贝拉大学者管辖，可大学不但是安息圣教的大学，也是布雷斯帝国的大学！大学里除了撒尼拉学派外，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门学派的学子教授，您的举动不知会耽误多少人的研究！”
　　“我是首座吗？”赫里安笑着问。
　　外部部长一愣，答道：“虽然您是首座……”
　　“那你还废话什么！”赫里安勃然大怒。
　　外部部长被吓住了，反应过来后脸色涨红，尴尬地站了几分钟才坐下。
　　赫里安神情又变得平静，好似刚才的发怒只是伪装一般，让四个高层看得暗自咋舌。传闻屠夫医生赫里安·布洛克，除了武力超凡、医术高超外，脾性无常，心机深沉，且刚愎自用。现在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赫里安悠然地从书架上选了一本关于咒文搭配的书籍，刚取下来，便见到乔治亚顿带着手下从外走来。一个胖子被乔治亚顿的手下押来跪倒在地。
　　乔治亚顿……
　　四个高层看着乔治亚顿，眼睛微微眯起，他们没想到这个教授居然是帝国安插在大学的眼线。虽说国立大学和安息圣教以及帝国是统一战线，可文化监控始终是帝国的基本国策。谁也不希望国立大学内出现叛国叛教的“先进分子”。
　　被乔治亚顿押来的自然就是财务部长格瓦斯。
　　“首座大人，首座大人，我我……”格瓦斯见到赫里安的一瞬间，大脑便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赫里安不理格瓦斯部长，向亚顿询问：“审讯室准备好了吗？”
　　“首座大人，已经安排好了。”
　　赫里安点头：“任何人不得离开这个房间，也不得打扰我。看好他们，乔治。”
　　“如您所愿。”
　　说完，赫里安拿着书，负手往审讯室缓缓走去。几个卫兵架起低头苦思的格瓦斯部长，也跟上赫里安的脚步。
　　等格瓦斯被束缚在审讯椅上后，赫里安赶走了审讯室内其他人，独自一人点燃油灯，坐在格瓦斯对面。
　　格瓦斯此时脑海中已经构思出一套完美的说辞，他已经做好打算，只要赫里安稍微审问一下他，他就假装不堪受刑，主动交代。当然，他交代的都是半真半假的消息，保证赫里安·布洛克无法辨别真伪。
　　希望那家伙听到风声后赶快逃走，不然被布洛克屠夫抓到就完了……
　　格瓦斯内心这么想着。
　　可出乎格瓦斯所料，赫里安坐下后，便开始阅读手中的书籍，不开口也不动刑。
　　格瓦斯想提醒赫里安该审问了，便主动道：“首座大人，我冤枉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赫里安完全当他不存在，认真看书。
　　格瓦斯一急，心中一动道：“首座大人，图书馆里有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格瓦斯的话术，若是普通人，听到格瓦斯这么说，定会自作聪明地询问：“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图书馆的事？”
　　这样的话，格瓦斯便能继续表演下去了。
　　可赫里安还是不理他。
　　格瓦斯搞不懂这个首座在想什么，见赫里安不审问他，他反而惴惴不安。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赫里安才放下手中的书，往一旁的刑具台走去。格瓦斯心想：“终于要开始审问了……来吧，我都准备好了！”
　　只见赫里安拿来一把短刀，走过来二话不说把格瓦斯的右手小拇指和无名指给剁掉。出手迅猛干净利落。在格瓦斯还在疑惑时，他的指头便已经落在地上了。
　　“啊！！！”格瓦斯突遭剧痛，惨叫出来。
　　赫里安继续看书。
　　缓了许久，格瓦斯才从痛苦中回过神来，他额头冒汗，咬牙问道：“首座大人……您究竟要审问我什么？”
　　不理。
　　“首座大人……？”
　　“干什么？”赫里安把书放下，问道。
　　“您……到底要审问我什么？”
　　“没什么。”赫里安继续看书。
　　格瓦斯还要继续问，赫里安一把拿起短刀，把格瓦斯左手两根手指也砍掉了。想了想，赫里安又削掉了他的鼻子。
　　这下，格瓦斯惨叫去了，不会打扰他看书了。只见小小的审讯室内，格瓦斯痛苦地扭动着，鲜血洒得到处都是。而赫里安悠哉地坐着读书。
　　每当半个小时，赫里安便会动刀削下格瓦斯一个身体部位，可能是眼珠，可能是嘴唇，可能是皮肤……但他只是动刑，根本不问。
　　浑身鲜血的格瓦斯早已绝望，他嘶吼道：“疯子!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问什么！我都招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赫里安终于回应他：“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你。”
　　“你这个疯子……那你何必在这里折磨我……求求你，杀了我……”
　　赫里安点点头，道：“差不多到时候了，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起疑心了。”说完，赫里安一刀刺入格瓦斯心脏，将这个残破的不成人形的家伙杀死。格瓦斯的灵魂挣扎着被吸入赫里安的手中。
　　赫里安根本不打算审问，他直接读取灵魂记忆便可。他浪费时间在这动刑，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隐藏自己能力罢了。
　　虽然读取记忆会摧毁心智，可赫里安心智超乎凡人，这般痛苦，赫里安自然能够承受。
　　读取完格瓦斯的记忆后，赫里安按了按发晕的头，晃晃悠悠走出审讯室，招来乔治：“快去把亚哈雷姆抓来，咒文工坊的导师亚哈雷姆，快！他正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