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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昆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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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伸想了一会说:“外祖父,这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但学问和财富都不重要,有没有听说过今年的白卷状元?”
  “没有。”
  李瑛在的时侯,赵家每年会进几次城,现在罕进城了,即便想买什么,城外的草市上也能买得到。
  况且赵良成带着丁壮去了广通渠,一年四季在于春,家里的活都忙不过来,哪会进城?
  这件事也是李伸前几天进城听说来的。
  今年正月,唐玄宗让李林甫去主持科举,李林甫领的是吏部尚书的职位,而不是礼部尚书的职位(唐朝一般让礼部官员主持科举),这也说明了李隆基对李林甫的信任。
  但是李林甫自己手头事务比较多,还想着怎么去害人,所以没功夫,就让他的两个手下吏部侍郎宋遥和苗晋卿去主持科举。
  不过参加科举的士子数量多,宋苗也没有功夫看卷子,两人想到一个简便的办法,看考生的名字与出身,挑了挑,挑出六十四个人为新进士。
  其中有御史中丞张倚的儿子张奭,因为张倚新近得宠于李隆基,两人直接将李奭点为新科状元,以此来巴结张倚。
  结果出来后,张奭是一脸的懵逼。
  自己考试时是胡乱写的,怎么就中了状元呢。
  这时侯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谁不知道张奭是一个妥妥的学渣?虽然唐朝科举几乎是一个笑话,也不能胡乱来吧。
  然后群议沸腾,消息传到了前蓟令苏孝韫耳朵里,苏孝韫将这件事又告诉了安禄山。
  安禄山一听大喜,这不正是换取李隆基信任的大好机会吗?他又上疏,将这件事告诉了李隆基。
  李隆基将六十四名进士召到宫中面试,可能题目出的有点难,张奭手持试卷,一天下来没有写一个字。
  李隆基气坏了,将白卷甩在宋苗二人脸上,立即下诏,将宋遥贬为武当太宗,苗晋卿贬为安康太守,张倚贬为淮阳太守,同考判官礼部郎中裴朏等皆贬岭南官。
  宋张从此消失,不过苗晋卿呢反而看开了,自己不是八面玲珑的料子,反而自此以后呆在地方上做出了不小的政绩。
  李伸听到后,忽然明白往后去,李林甫为什么时不时敲打安禄山了。
  表面上看起来安禄山弹劾的是宋遥和苗晋卿,但这次科举是李隆基下诏,让李林甫主持的,李林甫多少犯下了失职的错误。
  事情闹开,以李林甫的气量,如何会开心?
  “这是科举啊,怪不得十王院的宫人都贪婪。”
  李伸点点头。
  想要治理好一个国家,无外乎四个字,纲纪法度。
  纲就是规矩,道德准则,纪,就是秩序,礼仪规范,具体一点就是徐坚张说萧嵩张九龄李林甫等人修撰的《大唐开元礼》《唐六典》。
  法是律法,度是制度。
  李林甫确实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安史之乱前后有六个杰出人物。
  战神郭子仪、李光弼。
  半妖“火眼金睛”张九龄,半妖“外猪内虎”安禄山。
  大妖“不思进取”李泌,大妖口蜜腹剑李林甫。
  后面四个人都是智商超过一百五的猛人。
  然而正因为李林甫,唐朝的纲纪法度全部崩坏,人心离散,臣将不忠,这才为安禄山谋反打下了厚实的基础。
  “外祖父,害死先父的不仅是武惠妃,还有一个人,右相李林甫。”
  在三庶人案里,李林甫是深度参与,只是一般人暂时还不知道。
  武惠妃已经死掉了,不足为害,然而李林甫还活着。
  所以李伸说学问和财富都不重要,也不能说钱不重要,但是够用就好,千万莫要积攒出万贯家财。
  “李相不会还惦记你们吧?”
  “都这样了,有何好惦记的,但必须要小心。”
  第二天李伸和赵别初准备进城,临出门时,二伢闹着去长安城。
  “放羊去。”李伸舅娘喝道。
  “舅娘,二伢要去就让他去吧。”李伸说道。
  赵原村有许多人家养羊,养了羊,就要派人放羊,还要割草。但赵家有几户部曲,部曲家也有孩子,不一定非要二伢放羊了。
  三人来到长安城西市。
  “昆仑奴。”二伢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说道。
  开元末到天宝初,乃是唐朝国力最强盛的时侯,四方来贺,八方来朝。仅是长安城就居住着数十万外国人。若是在东西两市,能随时随地看到许多各种肤色的人种,城里的百姓早就见怪不怪了。
  其中最有名气的不是各个白色人种,而是昆仑奴,新罗婢。
  新罗婢相当于后来的菲佣,受过专业训练,乖巧能干。昆仑奴体壮如牛,踏实耿直,性格温顺。这两种仆人,贵族豪门都抢着要。
  再次,就是各个胡姬。
  李伸也看了几眼,所谓的昆仑奴就是肤色比较深的人种,多是来自东南亚或天竺那边的人,比较矮小。但李伸也从人群中看到几个高大的纯正的黑人。
  “后人怀念汉唐雄风,是有一定道理的,可这是最后的绝唱了。”
  它与李伸无关,三人在西市上找了一个刘姓牙人,由他带着,将两枚镜子卖给了两个胡商,又将钱存入一家僦柜。
  “伸儿,将它们揣好,快点离开。”
  两枚镜子抛去了牙人的抽成,也得了两千三百多缗钱。
  如果是实钱,又是在城内,大伙望洋兴叹。但只是几张帖票,只要被人偷去或抢走,这些钱再也讨不回来。
  “嗯。”
  但李伸心里在想,虽然唐朝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钱柜,各方面终是不大完善。
  三人从西市匆匆来到东市,见到无人跟随,赵别初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又说道:“伸儿,居然如此值钱?”
  天宝初年因为年年丰收,物价比较低,钱比较值钱,两千多缗钱可谓是一笔巨款。
  “怎么说呢。”
  它们放在大多数人眼里,不可能值这么多钱,但如果操作得当,还能售出更高的价格。
  “伸儿,可以多烧几枚。”
  “外祖父,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而且你家又与先父沾上了一些关系,钱多了,未必能守得住。”
  “不是我的钱。”
  “但在外面,它们是你家的传家物,也是你的钱。也不是你的钱我的钱问题,它们是有用的。”
  钱多了赵家未必能守得住,赵别初是听懂了,其他的则是云里雾里。李伸找了一家客舍住下,又在东市找了一个姓于的牙人,说:“于四郎,我要买一栋酒楼,如果没有,一栋临街的店铺亦可。”
  “价位约是几何?”
  “一千五百缗到两千缗钱之间吧。”
  赵别初一把将李伸拉到一边问:“伸儿,你说用不着许多钱,为何要开酒楼?”
  “不矛盾,只考虑到赚钱,我在西市买酒楼岂不是更好?”
  这句话涉及到长安的格局,东贵西富南跑虎,又叫北实南虚,东贵西富。
  东北边居住的多是王侯将相、达官贵人,西北边居住的多是有钱人家以及来自西域各国的胡人胡商。
  各坊人烟都比较稠密。
  到了南边诸坊,人烟越来越少,如延兴门左边的升道坊,里面全是废墟与坟墓,别看与兴庆宫只隔了四坊之地,至今里面也没有多少人家。
  还有西南边的长寿坊,据说有猛虎出没其间,终南山上有许多老虎,长安城内不可能有老虎,生存不了。不过里面罕有百姓,林木荫荫,确实生存着不少野生动物。
  唐朝无奈,只好将长安县衙迁于长寿坊,以实人烟。
  其实这两坊还不算偏远的,比如长寿坊,与西市只隔了一个怀远坊。
  虽然长安城现在人口更多,然而东南角西南角诸如敦化坊、永阳坊等二十余坊仍然烟火不接,以至存在着大量的农田、菜园子和果林,虽在城内,实际是“城内的郊区”。
  然后到两市,才开始东市远比西市繁华,但西市因为更平民化,人气更旺一点,加上有许多来自外国的商货,于是规模越来越大,始至今日,已有四万余家店铺。
  还有贵,影响最大的就是各个酒楼与酒肆,这些贵人家未必有多少钱,但一个比一个难伺侯,上档次的酒楼于是一起搬到了西市。因为生意好,甚至有的酒楼还有官方的合本(股份)。
  “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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