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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宗奇谭 / 第四章 不速之客

第四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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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来大,如银河倾泻,一发不可拾,又有迅雷烈风,呼号四野,令人胆战心惊。地上的积水刚漫过柳府门前最高的台阶,扬州城已是许久没见过这样急躁的暴雨了。
  “方公公。”柳云带领全家老少一同立于府门迎,看样子所有人准备的都很匆忙,只有少数几把雨伞撑在女眷头上,就连柳云也都立在雨中,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轿子的帘终于掀开,有一年过的老太监自轿中走出,头顶鎏金巧士冠,面色苍白似有病态,袖口与裙摆上绣着上日升图纹,一双手背在身后,从始至终不曾抬头看众人眼,旁若无人朝柳府内走去。
  张康赵杰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抬首看那老太监,只能用余瞄视量,猛然间发现那老太监虽有旁人撑伞,但如此大的暴雨,撑伞遮得住头顶,那边角又焉有不雨淋的道理?可那老太监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水迹,而似他所穿那种色大蓝绣,只一滴水会润开一大片,绝无发现不了的可能。
  二人与家柳对视一眼,心道这老太监修为厚,刚又听老爷他方公公,莫不就是岁崇麾下的东厂厂公方宝船?
  说这方宝船已有十岁,常以紫河车为食,那本是婴儿养之物,不仅滋补,有驻颜奇效。是以其人虽已年八旬,看起来却仍是天命之年健硕。
  这方宝船来心狠手辣,手下一批死士是为非作歹,坏事尽。江湖上欲除之而后快的大有人在,只是忌惮他所修炼的飞雪心法。其年八十,内力雄厚无比,曾以一人之力将座壶口瀑冰封,足见其实力之恐怖。东厂守卫严密,其出行时都有大队人马护驾,若无正的高手出马,或是天衣无缝的作战计划,怎能奈何得了他。
  见方宝船直奔前厅,柳家上下也都跟随其后,刚一落座,有人端上热茶。
  柳云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虽说此番东厂一行人来的甚是唐突,但他自忖没有何把柄落在其手中,自然也不怕这方宝船兴师问罪。
  “方公公已是耄耋之年,此次来扬州,就不走了,这江景正适合颐养天年,我已命人在大明寺准备好府院,只等方公公驾临。“柳云在扬州经营数十年,富可敌国。对付像方宝船这样的人,他最是有一套。
  方宝船听柳云的话,笑渐渐展开,可慢慢抬起的手却是微微摆动,“不劳柳老爷费心了,就咱这把老骨头,若不是上头有令,还哪有闲心到处蹦跶。等这次的事儿啊处理了,我就把手里的事情啊,都给“孙儿”们,届时也就告老还乡啦。等咱来投奔柳老爷时,可把咱拒之门外呀。”
  他把那上头有令这四个字咬的很重,一边喝茶,一边又用余端详柳云的举动。
  柳云当然道方宝船此来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不是助自己而来,只恐涉及凤池山庄,自己尚有许多关系要撇,遂明故问,欲探方宝船口风。”在下愚钝,还不发生了何事。若这中间有要柳家之处,公公您尽吩咐,柳家上下必竭尽所能,为朝廷,为公公分忧。”
  方宝船闻言双眉一挑,似欣慰,可随又有冷笑声从牙缝中挤出,道出此来目的。“凤池山庄意图谋反,我奉岁之命来此镇压反派,一切与云玉铮有关人等皆要盘查审问。临行前,岁还有一句话吩咐下来。”
  “哦?”柳云似从中窥到一线转机,忙转过身来,凑问道:“却不岁有何示?”
  方宝船拾起茶盏,在面前吹了吹,翘起的小却是不经意的向柳云,“宁可错杀一,断不许跑一个。只要抓到与反叛一事有关之人,无上报问询,就地处斩。”
  柳云闻言当惊出一身的冷汗,虽说自己没有把柄落在其手中,但云玉铮似乎得罪了似崇这样覆雨翻云的大人物。莫说自己现在的牵涉进此事,是袖手旁观,若他方宝船想给自己一个欲加之罪怕也是在劫难逃。
  “哈哈哈,公公严重了,这扬州城上上下下皆是朝廷子民,怎敢有反之心。前几日,我偶得一株东红珊瑚,奈何扬州地小无人识货,闻方公公是这方面的行家,还请公公为我品鉴品鉴,也是为它寻得一位主。”柳云方说罢,有人从后堂出一株红色珊瑚树,见那红珊瑚溢彩,层次分明,艳丽之色由内而外,丝丝脉络由浅至,转动间,有柔和的之缓慢倾泻,宛如月下红玉,凄可人。
  饶是这方宝船平日最好珍宝,但此刻见了这红珊瑚也只是多瞄了数眼,而未作其他何。
  “柳云,事关反叛,诛连甚,何人都不能肆意妄为。我此次前来扬州,是为了前凤池山庄缉拿叛逆,一旦擒住云玉铮,我自会严加审问,查明相,若与你无关,我自会在岁面前为你明白。”方宝船这一席话在柳云听来已是判了柳家死罪,看来朝廷已是察觉到自己和云玉铮的关系,万幸的是自己所请乾坤宗的高手已行赶去凤池山庄。如能否躲过此劫,逃出生天,全看自己与云玉铮的化了。
  ……
  柳仲溪在风雨中醒来,他之前酒劲尚未全消散,仍有隐隐阵痛从头部传来。
  片刻的四下张望,使他发觉自己正身处一个昏暗狭窄的破庙中,破庙的正中间燃着一处火堆,那火在风雨中极不稳定,抽搐间将投在墙壁上的子撕扯得有些恐怖。
  柳仲溪用手轻抚额头,缓缓站起,忽觉下体通透,一阵凉意从两腿间传来。
  他头向下面看去,却把自己吓了一跳,赤条条的两腿间竟只剩下一条短裤,而此刻的自己怎会是这模样?
  他怔了怔神,又重新扫视四,方在青莲坊出现的小乞丐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极其无聊的用手中的木棍抽,翻动着火堆。
  “你对我了么!”他一面出于羞愧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面出于愤怒挥动着手臂,可后背此刻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忙用手向后摸去,那里竟是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
  柳仲溪轻抚额头在墙角缓缓蹲下,脑补了昏迷时发生的一切,进而发到恐惧。
  “你在胡说些么啊!”那小乞丐突然站起,手中还拿着烧黑的木棍。
  “你怎敢!”柳仲溪与怒目而视刚要站起,却忽然想到么,忙捂住自己私密的部位,目则游离在的手与木棍之间。
  小乞丐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木棍,随将其丢了,并向柳仲溪解释道:“一开始,我的只是想捉弄你一下,像你这样有钱人家的公子,要么为非作歹,横行霸道;要么眼高手,酒囊饭袋。我拿你们的钱,也是劫富济贫。是我让小二在你的酒缸里兑了烈酒,所以你喝不过那老头也无可厚非。“
  柳仲溪之前也疑惑不解为何自己会喝不过那老头儿,没想到是这小丫头给自己下了黑手。“竟你给计了,我好心请你……你给我等着……”柳仲溪浑身疼痛,却难比心中万个不服,只言若不是人暗中施了手,自己又怎么会败给那老者,丢了扬州酒虎的颜面。
  “等着么!”瞪圆的眼睛好像是两颗圆润的黑色珍珠,闪烁间,得尽垂怜。
  “等我……”柳仲溪话到嘴边,含含糊糊也说不楚,用手在身体上比划一通,又转过身来,把背上的伤痕亮给小乞丐看。
  “那你怪不得我,谁让你睡的那么死。本来是想把你丢桥上,但雨下的这么大,又怕水漫过桥面把你淹死了,只好拖着你死猪一样的身体躲进这破庙里。好在这里有些黄纸和破桌椅能引火,不然你那些衣服还不要等到么时候能穿呢。至于你的那些伤口,估计就是在地上拖行成的。”说着嘴巴微微张开,朝柳仲溪轻吐如雀小舌。
  要不说柳仲溪还未发现,那火堆旁边的佛案上,所铺挂的竟全都是自己的衣服。
  “原来是这样啊。”他听小乞丐的解释,慢慢倚靠墙角坐下,垂目索间,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些许的灰尘,“我喝醉后侯通居然让你把我带走?”
  “我扶你到后面,拿了钱,还想捉弄你一下,让你出个糗,计划着把你扒个精丢到益门桥。那个酒坊的掌柜派没派人找你我不道,外面那么大的雨,估计也没用心吧。”说着仿佛看到了柳仲溪当众出糗的样子,竟忍不住吭哧一声笑了起来。
  “无怪乎人言穷**计,富长良心。我好意请你这乞丐喝酒,你却恩将仇报。”柳仲溪头次人这捉弄,气急败坏的同时也暗自觉得可笑。
  那小乞丐笑时露出虎牙儿,红晕的脸颊仿佛雨后桃。柳仲溪看着片刻恍惚,那小乞丐忙抹了把脸,白了柳仲溪一眼,继续无聊的翻动着火堆。仿佛此刻赤身裸体在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正值弱冠的俊俏公子,倒是一只嗷嗷待宰的白条小猪。
  “你是男的?”柳仲溪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了,毕竟这么淡定,不像是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
  “那又怎样?”侧过头,有些不耐烦。
  “不怎样,你若是兄弟,那我也没么丢人的,你看了看了。”
  “谁稀罕看你的这些。”嘟起嘴,朝火里扔了块木板,小声嘀咕着。
  “那好,现在我要去了,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他向小乞丐伸出手,倒是像在展现自己那衣来伸手的好习惯。
  “自己拿,不然我一把火全烧了。”说着举起火点燃的木棍,就要朝柳仲溪的衣服烧去。
  “!我自己来。”柳仲溪也顾不得干湿,一股气全穿身上,可外面雨势不减,他又没有勇气冒雨跑去。只得在小乞丐对面坐下,等待雨停。
  “你么字?”第一次人得这么惨,可柳仲溪对于眼前这个敢作敢为的小乞丐倒有些刮目相看。
  “穆晓宸,你可告诉我你的字,咱们不朋友,我只是让你楚栽在谁手里,生闷气迁怒旁人,去找和我一样身份的人的麻烦。”小乞丐的话语当出乎柳仲溪的意料,一时语塞的柳仲溪只好敬道:“既然不朋友,你拿我的钱又怎么?”
  话音刚落,那钱袋摔在柳仲溪身旁,看样子与之前无二。
  柳仲溪倒是发喜欢这小乞丐的性格了,想不到对钱财竟也有这等豪气,若换自己作为一个乞丐,面对这样一袋银钱,纵然舍得归还,也要看上几眼。可这穆晓宸的小乞丐连看都不看,仿佛这不是一袋钱,而是一袋随处可见的破石头。
  “你倒是有些豪迈之气。”柳仲溪自诩阅人无数,但天这个的是立独行,与众不同,不禁由衷夸赞了一句。
  小乞丐头也不抬,自顾用手中的木棍扒着火堆,“你可听过彼为象箸,必为玉杯?”
  “钱这种东,有了就还想要多,拥有多的时候就开始怕死,要追长生。是拥有,欲望是膨胀,所的东也开始不着边际。像我此刻一无所有,那么欲望不过就是一顿饱饭,一张小床。很实际,也很易满足。”
  “哇,想不到你还是个大贤。不如我引荐你去风雪快晴楼,请那儒家大贤三蛮你老师如何?”说是这么说,可风雪快晴楼岂是柳仲溪这种浪荡公子能随进的?文圣朝,儒家大圣贤,因诗蛮,书蛮,力蛮,而人称为三蛮。文章有多锦绣,脾气就有多暴躁。曾一拳击碎金龙瑞阳阁的两擎柱,致使楼阁坍塌。那金龙瑞阳阁乃是中书令吴书淮为圣上移居京所准备,四梁八柱都是巨型石英岩雕刻磨,外敷铜皮,浑然一体,坚不可摧。此前为建此楼,吴书淮大举征调民夫,所原料均是费时费力,导致国库亏,荒废田亩,弄得天下臣民怨声载道。三蛮一怒之下,力摧毁瑞阳阁,虽没能为国家止损,却为朝野敲响警钟。其人是连天子朱仁也不敢惹的大圣贤,凭柳仲溪出面,就想举人进入风雪快晴楼?就连他父亲柳云的面子,怕是也没有这么大。
  “我有爷爷,用不着你操心。”小声嘀咕一句,也不是否楚柳仲溪口中的三蛮竟为谁。
  “你爷爷又是何人?你在这里是不是为了等他?”突然出现在扬州又不肯离去,若不是等人是有其他要事在身,可从未跟自己探过么,显然不想对这里有过多的了解,如此一来,在扬州逗留等人的可能性就会很大。而柳仲溪对的事情本就都兴趣,如提起爷爷,柳仲溪自然也对这样一个颇有见地的“小乞丐”的爷爷表示好奇。
  “和你没有关系。”小乞丐的态度冰冷决绝,就如同柳仲溪此刻身上的衣服一样。
  “相识一场,怎就这么薄凉。”柳仲溪仰面躺在地上,大无趣。
  庙外的雨依旧凌乱,柳仲溪心里楚这雨怕是夜也停不了。小乞丐身前的篝火毫无规的跳动着,火中,柳仲溪看见了正在玉京楼顶翘首以盼的苍芷姑娘,看见了云淮正躺在冰冷的石室中忍耐着痛苦,看见了在无数炮火轰击下,熊熊燃烧的凤池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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