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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铁路执勤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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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班到达哈尔宾和连队会合后,我们连执行的新务是应铁部门请,经沈阳军区批准,针对文革间无政府主义严重,铁运输到极大影响的况,为了春运秩序而进行的一项军地联合专项行动,:负责协助铁部门维护铁站车秩序。
  我们以排班为单,分布在哈尔滨铁局重要的车站和列车上。我们班开始在哈尔滨后来到三棵树车站执勤。个人的胳膊上都套有一副“执勤”字样的红色袖标。
  彼时的哈尔滨正值春运大潮,来往的旅客和家过年的识青年在这里汇聚成动的洋。越靠近年底,人潮越汹涌澎湃,一浪高过一浪。由于运力严重不足和正值文革时无政府主义潮的泛滥,火车站内外秩序一片混乱。
  候车室内熙熙攘攘人满为患,来占有利置,后来几无立足之地。检票口处永远是拥挤的人群,谩骂有之,架斗殴有之,横行闯有之,哭喊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看站台内,所有的站台上都是呜呜泱泱的旅客。列车行慢,晚点是家便饭。进站火车驶来,没等停稳就有捷足登飞身登上车门。火车停稳,下车的下不来,上车的上不去,相互僵持着高声叫骂大出手。这时候攀爬车窗上下火车就大行其。无人敢,也不了。而那些妇孺童稚则能“望洋兴叹”,眼巴巴看着火车开走了也上不去车,擦眼抹泪,嚎叫啼哭都无济于事,能寄希望于下一趟车。而这时候盗贼就大行其手,天偷盗的人不计其数。
  我们班的务是负责旅客上下列车秩序的维护和站台上不是本列车旅客的理,请他们到站外候车。这项务说起来容易,起来十分艰难。混乱的上下车秩序让所有的旅客都担心自己上不去车下不来车。他们着急、恐慌、不顾一切的攀爬上下列车,已经成为司空见惯的乘车模。班长关明珠,大连人,长得英俊潇洒,标准的军人姿态。事沉稳干练,富有激,是我们新兵的偶像。他把班里战士分为两人一组,要列车进站我们就率抢占车门,然后分列车门两侧,按照下后上原则组织旅客有序上下车。坚决制止蛮不讲理抢上霸门的行为。这样了以后,秩序好了不少,是我们也成为一些原来蛮横惯了,现在不能顺利上车人的迁怒对。
  我和战友乔文增一组。乔文增,大连人,1970年兵,为人正,关心新兵,爱护战友,是我军营生和成长的启蒙人。有一在列车进站还未停稳时,就见一个小伙子飞身跃上列车抓住车门扶手。车停稳后车门开,下车的人小伙子堵住无法下来好奋力往下挤,小伙子则侧身行往车上拱。这时上车的旅客蜂拥而上将车门围得水泄不,上下车旅客僵持着,场面十分混乱。我和乔文增见状行分开众人抓住那个小伙子的衣襟往下拽,小伙子力气大,挣扎着身冲我当胸就是一拳,得我一个趔趄。乔文增马上跟进,拽住了他的衣领拼往车下拖。小伙子身给乔文增又是一拳。这时拥堵在车门急待下车的旅客将小伙子原本抓住车扶手的那手挤脱,小伙子的身体支持不住失去平衡,由上而下倾覆压倒在乔文增身上,两人滚成一团。我急忙伸手支援,终于将小伙子拽到了一边,闪开了上下车的。上车的旅客太多了,车厢实在容纳不下,还有一些人上不去车,车门处站了多人。列车眼看就要开动了,小伙子又一冲了上去站在车梯上,致使列车关不上门。我和乔文增见十分危险的况,又费了大的劲把他拽下来,制服了他。列车开走了,望着远去的列车,小伙子怒目圆睁,一脸的不服,我们把他扭送到了铁派出所。
  原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到我和乔文增维持秩序旅客了的况还是惊动了部队首长。一营李爱民副导员专门来了和处理事。地方也快查出了这个小伙子是某车辆厂职工。李副导员在与地方领导涉事时态度严肃击要害:军维持站车秩序是在执行党和人民给的务,这有么错?这个人为么要军?他对军维持站车秩序是否抱有成见和敌?那是个十分尊崇军的年。***的“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人民学习军”和“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的语录是当时行的口号。谁反对军,味着谁就会身败裂。李副导员实际上是在给对方施加压力。后来这个小伙子在他单领导和铁部门领导的陪同下,专门到我们连我和乔文增作了痛哭涕的歉和检讨。
  还有一,班长关明珠带领我们几个战士在一辆由哈尔滨始发的列车上协助列车员查验车票。列车上十分拥挤,过上也站满了旅客。当我们查一节车厢进入到另外一节车厢的时候,就听到车厢中部传来了骂声和叫喊声,有人喊“救”,有人叫嚣“死他”。听到喊声,班长带着我们分开众人快车厢里面挤过去。在现场,我们发现有个年青人在围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倒在地,双手抱头连喊“饶”,而几个人不罢休,仍在拳脚踢,下手极狠。一个人嘴里叫着“死你,看你还敢不敢”。班长大吼一声:“住手!”人抬头看到我们后手。班长问:“怎么事?”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说:“他是小偷!”。那个中年人从地上爬起来,满脸血污,着眼泪反驳说:“我偷你么了?我坐在这里好好的,你们把我挤到了一边儿。我就问了一句你们有票吗?你们就往死里我!”转头对我们说:“军同,你们给评评理,我没招没惹他们,他们凭么人?”那个小黑胡子听了以后霍地站了起来,举手还要,我们制止住。
  其实在场的人都能听明白,这几个年轻人无票乘车、行霸座,还无端人。关班长说:“这样吧,你们都下车到派出所把况说楚!”人和都不肯下车。这时车厢广播里传来了:“列车就要发车,请送站的亲友下车”的示。关班长略一索把头转说:“你跟我们下车,把偷东的事讲楚!”大呼冤枉,说么也不肯下车。班长使个眼色,我们几个人一拥而上把连同他的包裹半拖半架拥下了车。下车后班长对说:“我们让你下车是让你脱离那个环境。把你自己留在车上他们还能饶了你吗?你赶紧到的车厢上车去吧。”这明白我们的用,连说“谢谢,谢谢!”着后一节车厢跑去。我们到看见他上了车,火车启动后离开。
  过后我问班长:“我们为么不把那几个人行带下车?让他们占了便宜。”班长说:“行让他们下车难度大,一是我们人手不够,无法行带他们下车。二是我看见那个小黑胡子腰上挂有匕首,正闹起来搞不好要伤害周围无辜的旅客。三是如事闹大了势必要影响列车正点发车的,那样损失就大了。”一席话说得我心服口服,十分佩服班长的聪明和智慧。
  理站内非本列车的旅客难度就大了。这些旅客不从么渠进到站台里,有的要等上一个数个小时能坐上自己搭乘的列车,致使站台上拥挤不堪人满为患。我们过查验车票,然后请不是本时间段的旅客到站台外候车。可是这些人和我们“藏猫猫”,躲来躲去还是在站台内不肯出去。后来我们个办法,查验车票时将旅客车票拿在手里,然后送他们到检票口外将车票还给他们。这样虽有成效却加大了我们的工作量。
  有一天我正在送一旅客去站台外,刚走到一站台就见有人从我面前急匆匆跑了过去钻到人群里。这时后面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气喘吁吁追了过来,口里喊着:“抓小偷,快抓小偷啊!”我抬眼看前跑过去的那个人早已没了踪影。中年人奔我来,高叫着:“军同,快帮我抓小偷。”遇见这种况我自然义不容辞,把手中的车票还给旅客,与这个中年男人小偷跑的方追了过去。可是人茫茫,上哪里去找啊?我们在人丛里钻来钻去无而终。中年人万分失望,急得跺脚,还要继续找。我问中年人,你能记住这个人的模样吗?中年人摇了摇头。我哭笑不得,问他丢了么?他说是一个包。“包里有钱吗?”他说“没有”。“有么贵重物吗?”“也没有”。我有点生气了,就说:“既然没有么值钱的东就算了吧,这人茫茫上哪里去找啊?”中年人听我说这句话后立刻就哭了,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他摘下眼镜,掏出手绢擦拭着止不住的眼泪。看着他如伤心,我奇怪地问他:“你哭么?为了一个包,值吗?”他哽咽了半天我叙述了事的经过。
  原来他是加格达奇人,用了十年时间写了一本书,三十万字。这准备去京给他亲属看一下商量出版事宜。没到在哈尔滨换车时,由于旅途劳累,在站台靠边的置坐着睡着了。挎包在身上,小偷摘他身上的挎包时他惊醒。小偷见状抢夺挎包飞身逃走,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说中年人又嘤嘤地哭了起来,“那是我十年的心血呀,这下全了。”他悔恨的拍大腿。我问:“你写的书叫么?”“叫《秋瑾传》”。我当时还不秋瑾是谁,也不感兴趣。就告诉他:“以我在这里抓过的几个小偷的经验看,你这个包有可能找到”。他听后睁大眼睛半半疑的问:“能吗?”我说:“小偷奔的是钱,你这个包里没有钱,对小偷来说是不会稀罕一堆破纸的,也许他会扔到哪个地方。”他一听眼睛立刻明亮了起来,破涕为笑,握着我的手说:“谢谢,谢谢军同,你快帮我找一找吧”。。
  于是我领着他在站内的垃圾点、站台下、轨旁、停靠的列车底部,凡是小偷有可能遗弃赃物的地方都进行了仔细的寻找。后终于在号房里找到了,是站台上的一个号员在站台下铁轨边发现拣了起来。见到挎包的那一刻,中年人急忙开,发现书稿都在,眼睛顿时出异兴奋的。他拉着我的手,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谢谢你军同!”随后非要表示么,掏烟给我,我不会吸。他又上下掏兜却么也没有掏出来,有些不好。他没话找话说:“你秋瑾是谁吗?”我摇摇头。他拿出手稿给我看“秋瑾”这两个字。我翻阅这部手稿,发现他的字写得非漂亮,蝇头小楷,中规中矩。《秋瑾传》下面作的字写的是“紫阳”。我问:“你叫紫阳?”他点点头。下来他热地给我介绍秋瑾这个人和的事迹。我这秋瑾是近伟大的民主革士,是为了推翻满王朝的封统而牺牲的革驱。紫阳介绍起秋瑾来如数家珍侃侃而谈。从秋瑾的祖籍、父亲、丈夫、子女到留学日本、加入复会、同盟会到组织起义和英勇就义慷慨赴死,无不讲的有声有色,栩栩如生。我虽然听的半懂半不懂,还是他讲的故事深深吸引住了,到班里的战友来找我结束了我们的谈。当时正值*****,破“四旧”,立“四新”,这样的书能合时宜吗?临的时候我把心里的隐忧说了出来,问他:“能出版吗?”他面色凝重,有些迟疑地说:“看现在这个形势不好说。我京那个亲戚就是出版社的,现在也不怎样啦,让他看看说吧!”说他长叹一口气,又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都云著痴,谁其中味?”我他挥了挥手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他,他却怔怔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后记:关明珠和乔文增都是大连人。他们和大连的其他战友徐金城、汪发文、史衍愫、王传杰等人在2018年夏天组织了珍宝岛一连复员转退军人大规模的一战友大连聚会。人员到会之多,层之高,日排之学,后勤服务之圆满,聚会效之好,堪称一。令参加聚会的战友赞不绝口,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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