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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刘家村附近传来了响亮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急救声。
厉天洛开着保时捷回来了,身后浩浩荡荡跟着数辆警车和一队救护车。
洛神县是小县城,医院的救护车不够,其中有好几辆面包车被零时调用,充当了救护车。
先前有不少刘家村的村民们看到了厉天洛制造出来的血腥场面,他们被惊吓到了,一个个跑回家里待着没敢出门。这时候听到警车和救护车声音,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家门,大老远望着村口的宽敞地。
洛神县的警察们一下车,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撼了,饶是他们身为警察,也难以忍受这样血流成河的场面——这TMD纯粹就是一场小规模战争啊!
救护车上下来的男男女女呕吐了老大一会儿才适应了现场,最后把躺在地上的三十个独臂人抬进救护车和临时调用的面包车。
吴元也被抬上一辆救护车。
严小娇是现场唯一一个身体完整的人,但精神失常了,时不时地从自己下身掏出臭气熏天之物往嘴里塞,护士拉都拉不住,最后被两个强壮的警察扛上了救护车。
对伤员经过简单的现场包扎后,救护车队就离开了。
现场七八个警察把厉天洛围在了中间,一个个深色警惕地看着他。
其中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警察走到厉天洛面前站定,他双手将大檐帽扶正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
“同志,我是洛神县警察局重案支队长杨峰。”
“警察叔叔,你好!”
“虽然常厅长在给我们局长下命令的时候明里暗里地维护你,但,我身为警务人员,必须按照规定办事。所以,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你有没有意见?”
厉天洛怔了怔。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犯罪如此接近。
但那么多人重伤乃至生命垂危,确实是他做下的,必须由他自己承担责任。
何况这事情是为了营救妈妈才发生,就算做得过头了一些,他也不后悔。
厉天洛稳定了一下情绪:
“警察叔叔,我可不可以先回去见一下我的妈妈。”
杨峰犹豫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其他的警察,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同意。小王,你跟上他,半个小时内带他返回这里!”
“警察叔叔,你们也是够辛苦的,跟我去家里坐会儿吧?大中午的,该吃饭了。”
“不要套近乎,我们在这里等着,半个小时内必须返回,想吃饭?等你到局里,保证你饿不着。”
重案支队长杨峰是一个很重视原则的人,能够让厉天洛去看看他妈妈,已经是格外例外了。
“既然这样,我半小时内一定返回。”
厉天洛打开保时捷的车门,坐上车。
一个很年轻的小女警急吼吼地跑过来,一把把厉天洛拉下车来:
“你想干什么?逃跑?”
“同志,我是把车开回家。”
“不要耍花招,我跟你一起去。”
“原来你就是小王啊!行,那你坐副驾驶。”
“不行,你坐副驾驶。”
“是,小王同志。”
上了车。
小女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厉天洛,仿佛厉天洛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喂,小王同志,放松点。这样盯着我,你怎么开车啊?”
“你老实点,我不会让你逃跑的。”
“你看我像是坏蛋吗?”
“坏蛋?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小女警真像是看着一个可怕的魔鬼一般盯着厉天洛。
“那你不怕我这个魔鬼现在就把你给吃了?”
厉天洛说着突然靠近小女警,鼻尖直接贴在了她的鼻尖上。
“你——你别过来,我——我有枪。”
小女警一把推开厉天洛,胸口起伏不定。
“这么胆小,还怎么当警察啊。赶紧开车,我只有半小时时间。”
“怎——怎么开啊?”
小女警别扭地握着方向盘,秀眉皱到了一块儿。
“你不会开车?”厉天洛简直一脑门子黑线横七竖八纵横交错。
小女警憋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不会开车你还不让我开?再浪费我时间信不信我吃了你?”
厉天洛是真的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女警怎么比他那个便宜姐姐常倩倩还要无脑?
“那——那你来开,可不许开车逃跑。”
重案支队长杨峰和其他几个警察看着厉天洛和小女警两个人又下了车,换了座位坐上。
一个年轻的男警察走到杨峰身边,神色担忧地说:“杨队,您怎么让小王去了?您不怕出事?”
杨峰眯着眼睛看着厉天洛开着车向村子里面驶去,对年轻的警察说道:“你希望出什么事呢?”
“我不是希望出事,小王才刚实习,她怎么对付得了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高手?”
“他杀人了吗?”
“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对了。这个年轻人搞出来的场面虽然惨烈无比,但据我对伤者的观察和多年的经验来判断,他并没有杀人的心思,也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原因让他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杨队,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厉害的人?”
“你不是都看到了?说实话,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壮观的场面,更别说你们了。”
“太恐怖残忍了,一个人干翻了三十人,而且每一个人的伤都一模一样,奇怪的是还有一个人的眼睛被挖了出来。”
年轻的警察顿了顿,又说:“杨队,那小王——”
“如果小王能把他带回来,说明这个人并不是坏到了家。到时候根据调查结果尽量从宽处理。如果他逃跑了,那么,咱们就有理由驳回常厅长的面子,直接动用警力抓他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私下里不少同志都说杨队您耿直,原来杨队也是一个老狐狸呢。”年轻的警察恍然大悟。
“哈哈——你小子,我都成狐狸了。”
厉天洛把车停在家门口,和小女警下了车。
养母王氏和常倩倩迎了出来。
“孩子,这位警察同志是来抓你的吗?”
“妈,她就是带我去警局做个调查笔录,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的。”
“别骗我了,你造了那么大的孽,以后的日子我估计只能在牢里去看你了。”
厉天洛的养母说着,就悲伤起来。常倩倩扶住她的胳膊。
“弟弟,咱们先进去吃饭吧,吃完了饭,你就放心跟这位同志去警局,我会让我爸爸想办法按照正当防卫处理的。”
王氏和常倩倩已经提前做好了午餐,几人神色沉重地围桌坐下。
小女警站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常倩倩:“这位同志,你也坐下吃点饭吧。”
小女警:“我不吃。你们赶紧吃,吃完了我要带他回去。”
常倩倩:“放心吧,他是好人,不会逃跑的。”
“哼,他才不是好人。”小女警瞪了一眼厉天洛说道。
“我跟你一样,也是警察呢,怎么会看错?快过来坐吧。”
常倩倩把小女警拉到她身边坐下。
几人心情沉重地吃着,谁也没多少胃口,扒拉了几口,一顿饭也就草草了事了。
最后王氏和常倩倩把厉天洛和小女警送出了门,看到寻花和尚和大公鸡“威武将军”在门口。
“阿弥陀佛,小施主此去尽管放心,我会在这里住上几日。相信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安全回来,到时候我再离去。”
“多谢寻花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