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个别吧

　　第二天一早，楚文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这才看到各种消息与私聊提示占据了整个屏幕。
　　仅仅一夜，几个交友软件加起来，竟然有20个妹子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要知道楚文既没有炫富，也没有秀腹肌，想秀他也没那个条件啊。
　　却能吸引如此多的异性主动前来，可见成像系统有多么强大。
　　楚文一一打开这些异性的详细信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即便是各种深度ps的照片，也没有庞惊鸿来的惊艳。
　　看来自己的这位老板，颜值还是非常能打的。
　　不过交友软件上的异性，也是一种重要的获客渠道，就跟微信上卖茶叶的是一个道理。
　　现在有了拍照系统傍身，只要自己肯下功夫，一个月成交个四五单问题不大，一个人一千，一个月就多了四五千的收入。
　　四五千说起来还真不多，但说归说，考虑到只有三成网民月收入超过五千的事实，这多出来的钱楚文肯定是要挣的。
　　这还只是一个渠道。楚文又用手机上的浏览器，打开光影论坛，看到99+的私信，和已经被顶置的帖子，着实吓了一条。
　　有赞不绝口的，有搭讪套话的，有询问庞惊鸿是不是自己老婆的，有想拜师的，还有抛来橄榄枝的。这些统统无关紧要。
　　对楚文来说，最重要的是那些询问约拍事宜的，这才是潜在的真金白银。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位位已经扫了帖子里的付款二维码，直接交了三成定金的，并且人还在缓慢增加。
　　短短一夜，就有十几人交了定金，这是什么概念？
　　像这种网上的帖子，本身需要经过经过咨询，才能成交。况且东海本身作为二线内陆城市，又有多少麻豆活动，这些麻豆又有多少昨晚进入了论坛，算下来其实不多。
　　主动喂到嘴里十几单……可是说是非常恐怖了。
　　但同时网络上也有不少不同的声音，诸多专业人士表示楚文的照片，并不值得一提，只是非常普通的手机人像照，仅仅只到了爱好者的程度。
　　可以说网上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认为楚文的照片“惊为天人”，另一种则嗅之以鼻。
　　楚文推测原因：“多半是系统等级太低的原因，也就能迷惑一下普通群众和庞惊鸿这样的半专业人士，到了真正的摄影师面前还是得露馅。”
　　微信里，楚文的几位哥们纷纷发来私聊，表示他的这组套图火了，并附上各大论坛关于这位“跑车女神”的讨论帖截图。
　　然后就是庞惊鸿的电话………足足8个未接来电。从昨天半夜打到早上八点。
　　还有25条微信消息。
　　以及5条短信。
　　楚文不用看，就知道是她的兴师问罪，毕竟自己擅作主张把人家的图片发网上了。
　　这不，第九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乘坐地铁到公司时，已经将近十点。
　　刚推开门，就听前台妹子道：“楚……老师，庞姐叫你去找她一趟。”
　　猛的看到刮去胡子的楚文，前台妹子一时不敢确认。
　　庞惊鸿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方便平时下来转悠。
　　楚文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旁惊鸿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双脚一勾，一双大长腿就这么搭在办公桌上。
　　被棕色丝袜包裹的脚尖那红色的指甲油格外引人瞩目。如果说昨天是现代风格，今天则是复古风了。
　　早知道你私下里放的这么开，昨晚就让你做些性感的姿势当作私人收藏了。楚文想着。
　　“楚文，你过来。”庞惊鸿微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别站那么远，走到我身边来嘛～～～”庞惊鸿拉长尾音。
　　别说，她这张看不出年龄的脸蛋，撒起娇来非但不违和，还有一股少女不具备的妖艳诱惑力。
　　当楚文靠近，她二话不说就踹向楚文的要害，却被早有准备的楚文一把抓住。
　　“你想叫我断子绝岁呐？学过散打也不能这样用呐！”楚文怪叫。
　　“你松开！”庞惊鸿想抽回脚，却被楚文牢牢的钳住。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办公室门再次被打开，只见前台小妹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
　　“咳咳。”两个人瞬间松开。
　　“有什么事？”庞惊鸿捋了一下头发。
　　“噢，有一个什么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想要见您，这是对方的名片。”前台妹子走过来，递上名片。
　　庞惊鸿匆匆看了一眼，就将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这两天只要是来找我的，就说我不在。”
　　“好的。”前台妹子点头答应。
　　“另外，下次再找我要敲门。”庞惊鸿命令道。
　　“是，庞总。”妹子关门时，一直在盯着楚文。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迟到，还有为什么把我的图片传到网上去？”庞惊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楚文费了好大的劲，好说歹说才把她安抚住。
　　“话说回来，从今天下午开始开始我想请假，那边准备好了我在过去。”楚文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现在手头可有十几单单约拍呢，可不能在这影楼里浪费时间。
　　“昨天刚给你升职，你就整这出？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那写真馆就开不起来了？”庞惊鸿拍了一下桌子，马克杯里的黑咖啡晃荡起来。
　　对此楚文只有一个字：“是。”
　　“？？？”庞惊鸿愣住。
　　“想必我现在的实力您也看出来了，我日后给写真馆带来的收益，必然会远超你的想象。”楚文实事求是的说道。
　　他可不会因为老板是美女就心甘情愿的当个打工仔，等几个月写真馆业绩做起来，他就要占股，而且还是占大头，此时此刻就算是敲打了。
　　“另外，我主要有些私活约拍，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为写真馆做准备。”楚文语气柔和的解释。
　　敲打完了也得给老板个台阶，毕竟她还算是给自己发工资的人。
　　庞惊鸿嘴巴一抿，算是接受这个局面。
　　“但有一点，我给你打电话你可不能装没看见，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助理。”
　　楚文离开办公室时，正好与一人打了照面。
　　对方穿着花衬衫，一副老板打扮，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推门时露出手腕上的手表……要么就很贵，要么就很便宜。
　　不过考虑到他腰间还有一条爱马仕皮带，估计应该是前者。
　　从逻辑上来说，一位颜值超高又闯出一番事业得女人，不可能没有追求者。
　　况且庞惊鸿刚说了找自己的人一律推掉，这男人却能自己找上门来，很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了。
　　所以是庞惊鸿的男友？或者说是追求者？
　　不管是谁，跟我又没关系。
　　……………
　　两个助手分别抓住宽大头纱的两角，接着用力向上抛。在头纱下坠到半空中时，楚文瞅准时机摁下快门。
　　画面中般配的男女站在一起，身后是飘扬的头纱，十分有意境。
　　“定格爱情，拍摄经验+23”
　　久违的高经验值出现了，楚文注意到与之前的“定格美好”不同，这次定格的是“爱情”。
　　看着这对颇有默契、频频深情注视对方，眼神里尽是彼此的新婚小夫妻，连楚文这个旁观者都能感觉那又酸又臭之浓浓爱意。
　　看来这拍照系统绝不仅仅是放大美感那么简单。
　　岁月静好，大好河山，街头巷尾，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这些估计都能拍。
　　这对小夫妻共给楚文贡献了43点摄影经验，比昨天的庞惊鸿差了不少。
　　随着这次拍摄结束，也预示着楚文五年的影楼生涯正式画上句号。
　　“楚老师，你真的要走嘛？”前台小雯看到楚文拎着大包小包，依依不舍的道。
　　“没关系，如果你舍不得我，我跟老板说一下，让她把你也炒了。”楚文微笑。
　　“……”小雯当场就尿了。
　　楼上传来一阵咆哮，似乎有人在争吵。
　　楚文先前碰到的男人表情不善的从楼上快步走了下来，气冲冲的离开了。楚文从玻璃大门向外望去，看到路边几千万的幻影，司机打开车门，男人直接坐了上去。
　　男人前脚刚走，后脚庞惊鸿也下来了。
　　众人忙叫“庞姐”“鸿姐”，可她却一改往日的谦和，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走到前台时也直接无视了楚文，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这男的是谁啊？”楚文跟前台打听。
　　“老板的亲哥哥，去年来过一次。”前台小雯悄声说道。
　　作为前台，总会知道点公司里的秘辛。
　　“上次来时，可没这么剑拔弩张，听说老板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连姓都改了。”小雯煞有介事的补充。
　　楚文则表示没兴趣听八卦：“走了。”他冲前台摆摆手。
　　“楚老师，你也算老人了，现在一声不吭的就走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和大家道个别吧。”前台妹子小雯提议道。
　　楚文想了想确实有道理，点点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