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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狼给的诱惑 / 第三章 小狼救我

第三章 小狼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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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斜挎在身上的弓取了下来,右手伸到箭囊里选了一只比较直的箭,搭上弓,瞄准了最大的一只松鼠。
  一气呵成。我今天的第一箭直接命中了松鼠的后半身,松鼠没有当场毙命,而是带着我的箭艰难地往前挣扎。其余的几只松鼠受到了惊吓,瞬间逃亡。
  父亲大喝一声,有了。站起身就冲出去拾捡猎物。
  不好!可怜的父亲才冲出去三五步,啊的一声,整个身子一下就像掉到坑里一样,重重地跌落到了灌木丛里,右大腿被一枝枯了的荆棘刺了个对穿,鲜血直流。
  我被吓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爹——”本能的想往父亲的方向扑过去,救人。
  “站住,别过来,呆在原地。”父亲用他一贯威严的声音喝止住我:“这里不是平地,是灌木丛,呆在原地等我。”
  父亲是老猎人了,今天竟然也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后来回忆起这件事情,父亲都很难为情地对我说:“还不是为了带你这个小兔崽子出去。”
  我找来一根粗大的树枝,从灌木丛的边缘摸索,打落了铺在灌木丛上的雪,一步一步地向受伤的父亲靠拢。父亲忍痛将插在大腿上的荆棘的外露部分撇断,向着我的方向爬了出来。
  父子两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披荆斩棘,终于摸到了一起。父亲咬着一截松枝,用匕首将插在大腿里的那段荆棘挖了出来,将狼皮褂里面的衣服撕了一块,紧紧地扎住大腿,不让更多的血流出来。
  我把树枝给父亲当拐杖。父子俩又一瘸一拐地往回走。父亲伤口的血浸了出来,顺着腿一直往下流,最后在白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我们走过的地方,四个脚印,一根树枝印和一片红。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我们也才走回来两里地不到,期间父亲歇了好几回,坐下来捆扎伤口。
  四周除了风刮树枝的嗖嗖声外,仿佛很安静。然而,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个老猎人和一个小猎人竟然没有发现,一群犲狗正悄悄地跟着我们。父亲留在雪地上的血腥味引得它们垂涎三尺。
  又走了半里多地,父亲的身上差不多被汗浸透了。我选了一颗大一点的松树,让父亲靠着坐下来休息。就在这时,我才发现一路尾随的犲狗已将我们团团包围。
  我知道这种东西,我们称之为野狗。这种狗生性贪婪、奸诈却又胆小,从来不敢单独狩猎,惯用的伎俩就是群体围攻。今天它们来狩两个猎人的猎,两个老弱病残的猎。
  枉父亲见过很多种猎物,今天陷入的这种绝地还是让父亲紧张起来。当然,如果不是护子心切,我估计他不会有这种表现,毕竟,他当年和爷爷也是经历过狼阵的。父亲将我拉到身旁,父子两采用背靠背的防守阵型,各自手持弓箭,准备迎接犲狗的第一轮冲锋。
  如果犲狗的数量只有三五只的话,可能我们的命运就可以改变了。
  看着密密麻麻的犲狗的头,任凭我再怎么想装个男子汉,也还是被吓得用哭腔喊着爹。搭弓的手哆嗦着,不知道该选择哪只靠近的犲狗。即使把箭囊里所有的箭都射出去,我也无法给这些畜生点完名。
  父亲对我喊着:“瞄准一点,把所有的箭都射出去!”
  话音刚落,有两只犲狗就倒在了他的箭下。其余的犲狗呲着牙,继续的将包围圈缩小。
  我也射出去了几箭,可我射中的犲狗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我围拢,因为,我的力道实在是太小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我箭囊里的箭被我全部射了出去,却只止住了一只犲狗。它被我射中了眼睛,倒在地上嘶吼。父亲却箭箭毙命。犲狗见父亲方向的守势猛烈,进而改成从我这边进攻。
  我大哭了起来,连手里剩下的弓都扔了出去,还是没有再吓跑一只犲狗。
  很快,父亲射完了它所有的箭,随即抽出腰间的匕首。他将哭蒙的我拉到跟前,后背就剩下靠着的松树。父亲想站起来,可腿伤加上刚才的激战让他没有了一点力气。现在,我们的武器就只有匕首和父亲的拐杖。
  犲狗围到了跟前,我都能闻到它们嘴里呼出的死牛烂马的酸腐味,我仿佛能感受到犲狗咬住我的脖子窒息的声音,仿佛能听到犲狗撕扯我身上的肉的声音。
  我拼命的往父亲的怀里钻,往父亲的狼皮褂里钻。
  父亲握着匕首,严防着每一只靠近的犲狗,力图用一把匕首,守着我们和犲狗之间一臂的距离,这段距离之内,暂时是安全的。可当所有的犲狗都挤过来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无数颗犲狗的头。
  我躲在父亲的怀里,手使劲地勾着父亲的脖子,大声地嚎啕。突然,我的手上滴落了两颗滚烫的东西。我止住哭声,看到父亲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了两滴热泪。
  父亲仰头绝望地长啸:“啊……”
  他不甘心,不甘心我们家族的两代传人就这样死在猎场上,死在一群犲狗的围殴之中。
  看到父亲的举动,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悲壮。我挣脱了父亲的环抱,独自站在父亲面前,挥舞着拐杖向最前面的犲狗打去。可任凭我怎么挥舞,刚退了两步的犲狗又靠了上来。渐渐地,我也精疲力竭。
  这时,在我的右手边,一只饿疯的犲狗向着我握拐杖的右手扑了过来,四颗獠牙即将咬合在小虎咬过的地方。我来不及反应,呆呆地站在哪里。我的耳边响起了父亲的声音:
  “小心!”
  再小心也来不及了。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才被小虎咬过,还不到十年。
  我的胳膊没了!没了?
  忽然,一阵阴风从我的身后刮了过来,一团影子在我眼前一闪,扑向我的犲狗被这团影子一下卷着跌落狗群。
  犲狗群立刻发生了骚乱,围攻我们的犲狗放弃了我和父亲,转而将那团影子团团围住。
  这突来的变故让我们一头雾水。父亲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我,我也没有看清这团影子是什么东西。
  我扶着父亲依着树站了起来。只见犲狗的包围圈中,一只灰色的狼正咬着扑向我的那只犲狗的脖子,眼睛警惕地盯着围拢上来的犲狗。僵持了两分钟,狼将嘴里气绝的犲狗吐了出来,抬头向天空长啸。
  “小虎?小虎!是小虎。”我记得这个动作,在我家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小虎经常在晚上有这个动作。就是他。我大声的喊出了它的名字。
  我和父亲都激动不已。刚才是小虎救了我!
  “可是,可是,爹,才小虎一个,打不过那么多犲狗的。”我激动却也担忧地和父亲说话。
  “去捡些箭回来,快!”
  父亲挣扎着坐了下来,吩咐我把他射出去的箭捡一些回来。
  我一下反应了过来,乘着犲狗围攻小虎之际,我将射到犲狗身上的箭抓了十多支回来。我和父亲都担心,小虎无法在众多的狗群中获胜,小虎的处境就如同之前我和父亲的处境。犲狗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得和小虎并肩战斗,即使战败,我们也要拼一回。
  狗群里的战斗打响了。小虎向着我和父亲的方向边退边战,硬生生将狗圈撕开了一个口子。我提着拐杖冲上去接应小虎。几分钟后,我们仨就聚拢到了一起,犲狗群又迅速将我们包围起来。
  命运还和刚才一样,只是这回,我们的战斗力量多了一个小虎,虽然在众多的犲狗群中,这是无济于事,但我们的斗志却被充分地激发了出来。我乘僵持的机会抚摸着小虎的头,它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死死地盯着一只靠在最前的犲狗。我和父亲,小虎,两人一狼又一次采取了背靠背的方式,防守着各自方的敌人。
  犲狗群似乎意识到三人的防守力量中,还是我这方最为单薄。于是,又一只犲狗企图先从我这边进攻。可当这只犲狗才俯卧前肢,准备跳起来的时候,小虎一跃就将它扑倒在地,虎牙咬在了犲狗的脖子上,犲狗挣扎了几下就气绝了。其余的犲狗慑于小虎的勇猛,暂时停止了进攻,在圈外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我和父亲对望了一眼,小虎也回过头看着我们。这时,我才发现,小虎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犲狗抓裂了几道口子,鲜血顺着小虎的脸颊往下滴。
  犲狗看到我们的守势松懈,立即又围了上来。小虎见状,立起了前肢,就像当年在家一样,将两只前肢立起来搭在我的肩膀上,用舌头舔我嘴上的油渍一样。可这回,它却没来搭我的肩膀,而是伸长了脖子,发出了它有史以来我听到的最大声的一声——狼嚎。
  我以为小虎也和父亲一样,发出的都是绝望的嚎叫。可我错了。就在小虎嚎完之后,山谷中响起来了无数只狼的嚎叫。
  山谷里的狼嚎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围攻我们的犲狗听到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开始胆怯了,但仗着数量上的优势,它们还是不打算撤退,只是进攻的速度放缓了许多。
  在所有的战斗队伍中,反应最强烈的不是犲狗,而是我的父亲。当狼嚎声音响起的时候,父亲紧张地抓住树干拼命地站了起来,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流血过多还是害怕而变得更加惨白,嘴里胡乱地叫着:“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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