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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段小夜返回到了租赁房。
客厅下，董玉婷正认真撕开药片包装盒，将药丸一粒粒扣出，码在桌上。
“婷姐，需要我帮忙吗？”段小夜知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上次董冰去买的护身符，就是想让她远离疾病之痛。
“我没事。”董玉婷抬头笑了笑，“老毛病了。对啦，上次的事，还没来及谢谢你，全靠你认识那位紫镜大老板，现在海军才有机会爬到如此高的位置。”
“没什么，我跟董冰毕竟同学一场，都是应该做的。”段小夜说着就坐在旁边，帮她将剩下的药丸剥出，一一码好。
段小夜抬头看看闹钟：“都七点多了，张哥还不回来。”
董玉婷拿起几枚药丸仰头喝下，放下水杯。
“他做了新天地的老板，应酬多些，以后的日子估计都这样了。”
“董冰又在学校住，也不回来。就只剩下你，愿意陪我这个老阿姨了。”
段小夜感觉气氛有些尴尬，连忙站起身：“我还有些功课要做，婷姐我先回房了。”
夜间，段小夜在房中无聊的刷着斗音和哔站，一直到十一点。
段小夜闭上眼，认真聆听了一遍房内动静，确定董玉婷已经睡下，这才悄悄爬起来，小心推开房门。
因为是老式居民楼，阳台后有两阶回转梯，可以直通到楼顶。
段小夜悄无声息的沿着回转梯走上了楼顶。
十月已近，夜风有了凉意。
段小夜站在楼顶边缘，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街市，慢慢张开嘴。
喉底深处催出阵无声的呼喊，由于属于次声波领域，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到。
约莫三分钟后，呼啦啦，成群的蝙蝠汇聚在段小夜的脚前，最终形成个人状。
“主人，你可算想起我了。”
一双明亮的瞳子抬起来，正是上次在冰点酒城认识的顾晓曼。
再次见到顾晓曼，感觉年龄明显小了许多，上次因为化了浓重的烟熏妆，完全一副二十多岁古惑女的模样，其实她高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混，现在也不过才十九岁。
那晚听了段小夜的话之后，她再没用过重妆，反倒露出原先清纯靓丽的一面。
“这段时间你过的怎么样？凯哥有没有纠缠过你？”对于顾晓曼，段小夜感觉有些对不住，她是自己第一个啃噬的人类，获得了一部分自己的能力。但自从那日后，就再没找过她，心底自然是有点愧疚。
“主人，我现在每天舅舅的店里帮忙，自从获得新生后，就再没在街上混过。”顾晓曼说着话，抬头见段小夜朝自己伸出手，连忙拉住站了起来。
“凯哥倒是来找过我两次，我跟他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和他有任何来往。他却偷偷在我饮料中下药。”
“可笑他不知道，我已经获得主人的异血，麻痹神经的药物，对我完全无效，发现这点后，我打断了他的腿，现在还在阳濮中心医院躺着。”
“自作自受。”段小夜哼了声，上次自己放他一马，没想到还去招惹顾晓曼，该得的报应，最终还是得到了。
顾晓曼挨近段小夜，却又不敢明显贴上去，垂手搓揉着手指问道：
“主人，你这次来，是要带我走吗？我……已经成年了。”
“呃……那倒不是。”段小夜想起这次召唤顾晓曼的目的，“你去帮我处理一个人。他叫李炳言，是帝丹大学的学校主任。”
“直接杀掉吗？”
顾晓曼粉舌舔了舔嘴唇，已经许多天没品过人血的味道了。
尽管段小夜传递她的血液力量中，本身有食用普通食物的记忆。
但自从上次一个深夜，她悄悄解决掉个不可饶恕的恶人后，第一次品尝了人类血液，就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不过为了身份的隐藏，她再没敢允许自己放纵过，这次一听段小夜的吩咐，以为又能大快朵颐。
“不用！”段小夜摇摇头。
“警告下就可以，方法随便用，弄不死就行，但最后要告诉他一句话。以后远离王嘉嘉老师，否则——！”
“明白了，明早前我就把这事处理妥当。”
顾晓曼点点头，随即垂首小声问道，“主人，今晚……需要我服侍你吗？”
段小夜听出她声音中的期盼。
顾晓曼菱唇贝齿，唇红齿白，黑漆漆的眼珠，秋波流转中夹着几丝幽怨，仿佛枚熟透的桃子等人去采摘。
段小夜顿时感到腹下有股邪火腾腾往上冒，他努力干咽下，强行抑制住心猿意马，镇定道。
“办正事要紧，你先去吧。”
玛德，现在必须把持住。
自己对血族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万一犯了什么禁忌，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顾晓曼失落的哦了声，随即哗啦化作无数蝙蝠四散飞走。
往后几日，因为距离天朝庆越来越近，段小夜除了照常上课，业余时间就是和同学们一起排练节目
偶尔碰到两次李主任，显然他对段小夜仍耿耿于怀，完全没有好脸色。不过对王嘉嘉却再没敢动手动脚，看来顾晓曼给了他深刻的教训。
转眼就到了天朝庆的日子，帝丹大学内彩旗飘扬，节日气氛浓重。
王嘉嘉这天戴了副黑框眼镜，齐耳短发，踩着高跟鞋，跟随在旅游系与园林系的队伍中，她那双毫无瑕疵的长腿，吸引到不少饥渴公狼的眼球，朱大富趁乱偷拍了两张照片，以便不时之需。
“晓慧，你不要有负担，发挥出正常水平就可以。”王嘉嘉低头和旁边石晓慧说着话，捋捋自己的裙子坐了下来。
石晓慧没有回话，眉梢紧锁，似有难言之隐，王嘉嘉只道她是紧张的缘故。
段小夜凑过来：“不用担心，咱们排练这么久，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朱大富跟刘阳河也在旁边坐下来，朱大富抹抹刚吃过黄瓜的嘴：“小夜哥说的对，大家都不用担心，有我这老树盘根舞台之上，只管放心好了，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刘阳河拍下朱大富，让他不要再胡说，善意问道：“石晓慧，琴盒放在了后台，要不你先去练练，找找手感？”
石晓慧微皱着眉头轻声道：“不用。”
王嘉嘉略一思索，难道石晓慧知道杨大伟曾接受过职业训练，所以产生了不安，于是暖声宽慰道：“晓慧，放心好了，只是个晚会节目，即使对手是专业的，你也完全不需要有压力。”
石晓慧抬起头看了一圈，在段小夜身上顿了顿，又望回王嘉嘉：“谢谢大家关心，我没压力，就是有点不舒服，一场晚会表演而已，我没问题。”
王嘉嘉瞧出石晓慧似乎还有话没说出来，于是转头道：“段小夜，你带他俩去后台把琴拿来。”
“走！”段小夜明白王嘉嘉的想法，起身招呼着两人。
“拿个琴还得仨人。”朱大富嘟嘟囔囔的站起来，跟随在刘阳河后面走向后台。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王嘉嘉见三个男生走远，旁边同学又都没在意这边，这才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