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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汗青书肆隔窗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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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放下美人捶,口中道:“既然爹爹要把这件事说开,何不请二娘和三娘做个见证?”
  吴氏最是好面子,有张兰溪和魏霜儿这两个妾室在旁围观,效果会更好。
  
  宋志远很是赞同,叫了宋竹进来,让他唤才十二岁的小厮宋梧和宋桐进来,让他们分别去请二娘和三娘到上房角门外候着。
  
  宋甜趁热打铁:“爹爹,我娘的嫁妆单子呢?我去找出来吧!”
  
  宋志远亲自开了柜子,取出当年金氏的嫁妆单子。
  捏着泛黄的纸张,宋志远想起遥远的往事,心中不胜唏嘘,叹息道:“若不是你娘陪嫁这六百两银子,我哪里会有今日……”
  
  宋甜心道:爹,此言谬之,您有今日豪富,不止我娘的六百两银子,还有歌妓出身的尹妙儿带进来的八百两缠头银子和张兰溪嫁进来时带的上千两银子。
  她看向自己的爹,眼神复杂——她爹真真是靠长得英俊哄骗女人发女人财起家的啊!
  英俊的男人不少,可像她爹这样的真的可以记入宛州志了。
  
  宋志远感慨了一会儿,把嫁妆单子递给了宋甜:“你先收着,到时候再拿出来。”
  
  待事情都安排停当,宋甜让宋竹服侍宋志远梳头穿衣,自己拿了个空锦匣到外面廊下去了。
  
  紫荆在庭院里跟宋榆说话,见宋甜出来,便走了过来。
  
  宋甜瞅见了,心思就有点活络了:将来紫荆有了喜欢的人,我可得为她做主。
  
  紫荆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宋甜的手背——若宋甜手背是凉的,说明宋甜觉得冷,她就伺候宋甜穿上手臂上搭着的宝蓝绣花宽袖褙子。
  她发现宋甜的手暖暖的,她就没吭声。
  
  宋甜把空锦匣递给紫荆,低声道:“你先拿着,等一会儿有用。”
  
  一时宋志远出来,宋甜便陪着宋志远,一行人往内院上房去了。
  
  宋志远带着宋甜刚走到角门外,便见一丛女贞后闪出四个人来,当先两人正是张兰溪和魏霜儿,后面跟着锦儿和冬梅。
  
  张兰溪和魏霜儿齐齐上前行礼。
  
  宋志远抬了抬下巴:“我和太太说话,你们陪着我。”
  
  张兰溪笑盈盈答应了。
  
  魏霜儿双目盈盈看着宋志远,腰肢款摆走上前,挽住宋志远的胳膊娇声道:“我和二姐姐自然都陪着你了!”
  
  宋甜最看不得她爹当她的面和妾室及丫鬟腻歪,咳嗽了一声。
  
  宋志远也知在女儿面前这样不妥当,抽出手臂,吩咐宋槐:“敲门吧!”
  
  宋槐上前用力拍门。
  
  过了整整半盏茶工夫,元宵的声音才传了出来:“来了来了!”
  她打开门讷讷解释道:“太太……都……都睡了,听说老爷来了,才……才起身。”
  
  宋甜随着宋志远进了上房明间。
  一进门,她就闻到了扑鼻的甜香,再一看,吴氏眉目鲜明,衣裙华丽,方才分明是在描眉画眼涂抹香膏换上衣裙。
  
  吴氏原本以为宋志远回心转意了,特特打扮出来迎接,谁知来的竟然还有张兰溪、魏霜儿以及宋甜,心中失望,却不动声色,引着众人在明间内坐下,又吩咐元宵去沏茶。
  
  宋志远摆了摆手:“不必。我说完就走。”
  他看向吴氏,开门见山道:“如今大姐儿大了,金家问大姐儿她娘的嫁妆,首饰珠宝是你收起来的,趁今晚我有空,都拿出来吧,当着大家的面交给大姐儿,咱们了结了此事。”
  
  吴氏正拿了一碟宋志远爱吃的松子送过来,闻言心里一惊,手中的碟子晃了晃,里面的松子滑出来好几粒,落到了地毡上。
  她定了定神,把碟子放在了小炕桌上,慢慢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都多少年了,我都忘记了。”
  
  宋志远知道她是在故意拖延,更怀疑吴氏把那些珠宝首饰都拿到娘家了,口气愈加不耐:“忘记什么,金家有嫁妆单子,打官司你也赢不了,快拿出来吧!”
  金氏陪嫁的银子他拿去用了,他是绝对不会吐出来的;可金氏陪嫁的珠宝,绝对不能落在吴家人手里。
  
  张兰溪在一边,见宋志远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想起了自己带进来的一千多两银子,垂下了眼帘。
  
  魏霜儿是两手空空嫁进来的,乐得看戏,乐滋滋道:“太太,前头太太的珠宝首饰,大姑娘小的时候,您帮着收着就是了;如今大姑娘都十四岁了,该让大姑娘自己保管了,不然金家也不依啊!”
  
  吴氏抬眼看了魏霜儿一眼,手放在小炕桌上,手背青筋暴起,说话却依旧不紧不慢:“大半夜的,吵嚷的一家人不安,明日再说吧!”
  凡是到她手里的物件,就是她的,谁都别想从她手里拿走。
  
  宋志远身子靠回椅背上,缓缓道:“不会都拿回吴家去了吧?”
  
  吴氏闻言,抬眼看向宋志远,恨恨道:“我倒不是那样的人!”
  她会做出把宋甜嫁到吴家,用宋甜的嫁妆贴补吴家这样的事,却绝对不会把已经到了她手里的金银珠宝给吴家。
  
  魏霜儿幽幽插了一句:“是不是的,咱们看看先头太太的嫁妆和首饰不就得了。”
  
  吴氏见魏霜儿居然敢在她面前这样诋毁自己,冷笑一声,道:“我们夫妻说话,哪有小老婆插嘴的道理?”
  
  魏霜儿正要回嘴,一直未曾吭声的张兰溪忽然道:“三妹妹,你别耽误老爷和太太的正经事了。”
  
  众人都听懂了张兰溪话中之意——“你别被吴氏利用转移话题”,当即都看向吴氏。
  
  吴氏见无计可施,只得吩咐元宵:“把我的那串紫铜钥匙拿出来。”
  
  若是中秋还在,自然懂得吴氏的意思是让她借口钥匙丢失拖延时间,可惜如今中秋到了吴家,成了吴二郎的通房丫头,而留下的元宵是个老实的:“太太,咱们房里没有紫铜钥匙,只有一串黄铜钥匙!”
  
  吴氏气得闭上了眼睛:“原是我记错了,就是那串黄铜钥匙。”
  
  待元宵打开了柜子,宋甜这才取出了她娘当年的嫁妆单子:“嫁妆单子在这里呢,爹爹,你来同我一起看着吧!”
  
  吴氏胸口一起一伏,简直要被宋甜活活气死了,她死死盯着宋甜,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宋甜。
  
  宋甜只是不想娘亲的遗物像前世一样落在吴氏手里,因此认认真真对着嫁妆单子,把她母亲留下的那些珠宝首饰拿了出来,装进了紫荆捧着的锦匣里。
  
  忙碌了半日,只剩下单子上记录的一对独玉镯子不见影踪。
  
  吴氏原本在榻上坐着,见众人都看向她,用手支着额头,道:“吴家大郎娶亲时,我把那对镯子做礼物送给大郎媳妇了。”
  
  宋甜知道吴氏性情,这对独玉镯子是绝对要不回来了,当下便道:“爹爹,夜深了,太太也该休息了,咱们都走吧!”
  
  走到了院子里,宋甜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哀鸣。
  是吴氏的声音。
  宋甜没有停下脚步。
  出了角门,宋甜屈膝福了福,跟宋志远和张兰溪魏霜儿道了别,便带着紫荆离开了。
  
  魏霜儿上前挽住了宋志远的手,眼神带勾,声音媚得滴出水来:“老爷,咱们回去吧!”
  
  宋志远把在场的张兰溪给忘得干干净净,乐颠颠随着魏霜儿离开了。
  
  张兰溪落寞地看着宋志远与魏霜儿依偎着走远,这才带了锦儿往回走。
  
  此时已过子时,一弯娥眉月挂在天际,风吹过竹林,发出簌簌之声,四周静极了。
  锦儿打着灯笼走在前面,轻轻道:“二娘凡事想开点,男人……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咱们吃好穿好快活过日子就是。”
  她自被宋志远收用后,因缺乏风情,很快就被撂到了一边,冷落至今,早想开了。
  
  张兰溪“嗯”了一声,慢慢往兰苑走去。
  
  第二天宋甜带了紫荆,乘了家里的马车,往书院街逛街去了。
  书院街是宛州城内最繁华之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胭脂水粉文房四宝书册话本……在这里都能买到,就连宋家,也在这里有一个门面三间上下三层的专卖洋货的铺子。
  
  宋甜在珠宝楼买了一对水滴形银镶翡翠耳坠,然后就带着紫荆直奔书院街后的金桂曲街。
  金桂曲街弯弯曲曲,街道深幽,遍植金桂,街道两旁,不是书肆,就是古玩玉器铺子。
  
  紫荆觉得自家姑娘心事重重,总是抬头看天上的日头,便道:“姑娘,你是不是想看时辰?我帮你去旁边铺子里问问吧!”
  
  宋甜抿嘴笑了:“不用,咱们慢慢走就是。”
  她想找一家汗青书肆。
  前世今日,在金桂曲街的汗青书肆,宋甜再次遇到了豫王。
  时至今日,宋甜还记得她爹刚当上了提刑所副提刑,她为了买几本与本朝律法相关的书册给爹爹做礼物,到书院街这边的金桂曲街逛,谁知竟又见到了豫王。
  
  前面一家铺子门外是木栅栏围着的小花池,花池里全是碧绿茂盛的薄荷——这正是似锦记忆中的场景,她当即向前走去。
  看着铺子上方的匾额——“汗青书肆”,宋甜大眼睛笑成了弯月亮:“就是这里了,我听说这个书肆里有律法书册。”
  
  宋甜走了进去,立在那里打量着眼前这个书肆。
  
  书肆里静悄悄的,一排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册,角落里放着几盆茂兰,后窗前摆着一张罗汉床,上面的小炕桌上摆着一套素瓷茶具,茶香袅袅,甚是清雅。
  
  前世宋甜第一次过来,并不知这是豫王的一个秘密据点。
  后来魂魄跟着豫王,宋甜才知道了许多自己以前不曾知道的事情,比如豫王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与世无争。
  
  宋甜伸手抚了抚鬓发,朗声道:“请问书肆里有没有本朝律法书册?”
  
  片刻后,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买律法书册做什么?”
  声音低低的,很好听,是豫王的声音。
  宋甜眼睛莫名湿润了。
  她凝神盯着窗边的细青竹丝门帘。
  
  门帘掀开,一个身材高挑容颜清俊的少年书生走了进来,凤眼朱唇,鹅蛋脸庞,肤白如玉,青绡直缀,布鞋净袜,不是豫王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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