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疯子老马

　　高达当机立断拨打了报警电话。
　　二十分钟后，武装警察到达现场，立刻进洞展开搜救。
　　高达本来想跟武装警察一起进洞，却被警察直接塞进了警车里。
　　一个小时后，十名武装警察把陷入深度昏迷的三人从山洞里带了出来。
　　从那之后，‘二十里坡’的东面的洞口，被政府用水泥彻底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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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过电影一般掠过脑海，高达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进一旁的铁盒里。
　　“老马，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们在‘二十里坡’防空洞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早就忘了。”老马把烟头随意甩在地上，站起身随意抖了抖满身的烟灰。
　　任谁也不会相信，曾经那个穿的干净整洁，梳着澄光瓦亮的大背头的老马，竟然会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小娜被你治好了？”老马伸了伸懒腰，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这几天刚出院。”
　　“挺好。”
　　“娜姐临走时让我告诉你一句话。”高达犹豫一下道。
　　“说什么？”
　　“希望你早点接受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好一个接受！”老马咧开嘴笑了笑。
　　“老马，其实……”高达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老马直接打断。
　　“高达，你不用劝我！我跟小娜不同，我有太多的牵绊。这个地方，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最安全！”
　　高达眉头越皱越紧。
　　“老马，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什么！”老马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抓住高达的肩膀，双眼透出极致的疯狂！
　　“老子现在死都不怕！老子能怕什么！你应该去问问死去的潘园！看看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高达呼吸一窒，呆呆的看着老马。
　　过了好一会，老马慢慢松开高达，仰起头，双眼泛出疲惫与绝望。
　　“高达，‘二十里坡’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听我一句劝，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至于小娜，希望她真的能摆脱……”老马说到这突然抱着脑袋，嘴里发出一句恶鬼般的低吼：“那个恶心的杂种！”
　　“杂种？什么杂种？”高达疑惑道。
　　“嗯？”老马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瞪着高达。
　　“小娜没跟你提过？”
　　“没有。”高达摇头。
　　“不可能！”老马突然瞪圆了双眼！
　　“真没有！”高达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我用催眠法为娜姐进行了‘记忆阶段清除’，现在的娜姐已经记不起曾经的那段经历了。”
　　“原来她接受了‘记忆清除’。”老马张着嘴喘了几口粗气，随后道：“那她记忆被清除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有。”高达点了点头。
　　“什么？”
　　“她让我一定要记得提醒她，跟她老公离婚，要不然，她坚决不同意记忆清除，”说到这，高达眼神露出一模怪异。
　　说心里话，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娜姐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
　　“原来是这样！”老马舒了口气，重重坐在了床上，心道：“他老公，是她唯一在世的亲人了。”
　　高达看着老马神神叨叨的样子，知道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准备告辞。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你为什么问我在‘二十里坡’防空洞经历过什么，你每次来不都是劝我进行所谓的‘清除记忆’吗？”老马突然开口。
　　“我……”高达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一会准备去‘二十里坡’救一个人，是我还在上高中的小姨子。”
　　老马闻言身子一颤，抬头猛地看向高达，“救人？她为什么会去那个鬼地方！你没告诉她里面有多危险？”
　　“说了，但是你明白，处在叛逆期的孩子，总会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
　　“救人为什么不找警察？”
　　高达闻言摊了摊手，苦笑一声，“没法叫警察，我现在还没办法确定那个小鬼是否真的要去那里。”
　　“啥时候去？”老马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
　　“晚上七点到。”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老马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开口道：“万事小心！记住，如果遇到浑身爬满黑色蛆虫的‘怪树’，千万别碰！立刻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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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达离开了老马所在的101号病房。
　　出了医院的后门，高达一直在琢磨老马最后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长满了向日葵一般的脑袋、有着水桶般粗壮的躯干，老马管这东西叫‘怪树’。
　　这东西，真有那么可怕吗？
　　高达不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立马打车向‘二十里坡’！
　　如果能在洛桑小小这个‘小混蛋’进入‘二十里坡’之前阻止她，最好不过！
　　不过高达估计十有八九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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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六点半，忙碌了一天的陈西准备收拾东西下班。
　　临走前他突然想到，去101病房看望那个疯子的师父，似乎还有没回来。
　　计算下时间，这都快半个小时了，师父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毕竟101病房的疯子，可是有过很多伤人的先例。
　　于是，陈西赶紧放下东西，向地下室走去。
　　电梯很快到了地下一层，陈西刚刚走出电梯，猛地停下了脚步。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地下一层的走廊空无一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呜呜呜……”
　　呜呜咽咽的哭声突然从走廊的一间病房传来，这声音幽怨又悲恸，有点像男人，又有点像女人。
　　陈西吓得汗毛倒竖，暗骂道：“玛德，这帮神经病，哭的怎么这么吓人，仿佛死了亲娘一样。”
　　陈西定了定神，一边默念“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国家有力量。不信谣，不传谣。祖国在我心中，牛鬼蛇神全撂倒”，一边小心翼翼的向走廊走去。
　　“啊！可怜啊！我当了半辈子女人！去了一趟九院却告诉我是一个男人！我真不是男人啊！我看了无数遍了，我真没有那个东西！老公，你一定要相信我！”
　　正在走廊小心翼翼行走的陈西被这句‘惊世骇俗’的话吓得一个激灵！
　　一句“卧槽泥马”刚要出口，就看见左边病房的窗户上趴着一个披头散发、双眼凸出、鬼一般大喊大叫的女人。
　　刚要出口的话被陈西硬生生憋了回去。
　　得，这大爷，咱们惹不起！
　　于是，陈西赶紧开溜。
　　“老公！老公你别走啊，你相信我，我真是个女人！”
　　身后传来凄厉的嘶喊和“哐哐哐”的敲门声让陈西心中直发毛，暗骂：“去他妈的，鬼才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