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次选择,生命线

　　“实在不好意思啊。下次一定注意！”
　　小一的语气带着愧意，它已经注意到了殷风与身下的便盆之间的配合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立刻安慰殷风道：“不过这可是好事啊，你这都可以动啦。”
　　“小一！”
　　殷风咬牙切齿，“我衷心祝愿你有一天不会落到我的手里。”
　　“放心吧，我已经在你身体里了。”
　　小一有些贱兮兮地回答，“不过我激动是有原因的，因为又有好消息了。”
　　“可是我告诉过你了，不要一惊一乍的，你不知道你在我身体里忽然来一下，真的很吓人吗？”
　　殷风很愤怒，又很无奈，心中抱怨着为什么老天会派来这么一个逗比折磨他。
　　“你先听我说。”
　　小一好像有些欢快，“你又有机会做一次选择了！”
　　“？？？”
　　殷风有些茫然，“什么选择？”
　　“还能有什么选择，当然是你又要谨慎地做一次选择啦。”
　　小一的心情很好，因为这极有可能也意味着它的目标进程再前进一步。
　　“……”
　　殷风陷入了焦虑，他觉得那个事业线的选择实在有些不太靠谱的样子。
　　与此同时。
　　玉珂正愣愣地看着床上被打翻的便盆和那已经凌乱了的床单，有些不知所措。
　　“眼下这情形我该如何是好？”
　　沉思良久，玉珂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到了便盆，飞快地将便盆抽出，将殷风上半身还盖着的被子掀开，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块毛巾，闭着眼睛慌乱地替殷风擦拭着。
　　“咔嗒。”
　　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你干什么呢？”
　　一个脆如银铃般的女声响起，才让沉浸于紧张情绪中的玉珂惊觉病房里又进了人来。
　　“啊！”
　　玉珂转身慌忙将毛巾藏到身后，用身体尽可能地挡住殷风，待看清来人后才放心下来。
　　“蓁蓁，你怎么来了啊。”
　　玉珂面色通红，自己的狼狈相被人看到，她觉得自己身上都有些发烫，皎月般莹洁的脖颈和手臂上都透出了点粉色。
　　“我不是告诉过你今天过来帮你吗？”
　　被被喊作蓁蓁的女人疑惑地看着玉珂，“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累生病了吧？”
　　“没有没有。”
　　玉珂连忙摆手，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又连忙弯腰捡起，那手忙脚乱的样子让蓁蓁看得一阵好奇。
　　蓁蓁飞快地越过了玉珂，跑到了床尾，看到病床上的那副画面，大惊之下脸色也红了起来。
　　“你，你玩得也太大了吧。”
　　蓁蓁面色古怪地看着玉珂，结结巴巴地说，“以前我都没看出来。”
　　“呸！”
　　玉珂羞臊难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蓁蓁别着头不去看床上狼狈的殷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后反锁，小声地说道：“你注意一下好不好？他可还是病人呢。”
　　“柳蓁蓁！”
　　玉珂听后更羞，愤然指着柳蓁蓁，“你不要乱说！我是在给他换便盆，出了点意外！哪里是你想的那样子！”
　　“看你吓得，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胆子有多小。”
　　柳蓁蓁嘴瘪起来，努力地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开个玩笑而已嘛。”
　　玉珂佯装生气瞅了她一眼，皱着眉头跺了跺脚说道：“你别闹了！快来帮帮我！”
　　“NO！”
　　柳蓁蓁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脸上带着戏谑，“我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能干这种事，你还是自己来吧。”
　　“你！你…”
　　玉珂指着柳蓁蓁羞愤地说不出话来。
　　柳蓁蓁终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
　　殷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静静地听着外面发生的这一切，被两个女人轮番看到自己最丢人的样子，又被她们谈论着犹如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他觉得自己人生中的太阳好像都黯淡无光了。
　　“小一，我总有一天也要让你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殷风心里很恨地想着。
　　他本来还在纠结着不能再次选择事业线的情况下，该选择哪一项才好，可在女人们面前丢尽了颜面后，现在他下定了决心，
　　“选择生命线！”
　　殷风忿忿地对小一说。
　　“好嘞！”
　　小一很高兴，浑不在意殷风怎么想，反正他那恶毒的想法几乎不可能实现。
　　过了好久，小一才战战兢兢地说出了它记忆中所接收到的消息：“你的母亲苏静怡，你的妹妹殷诺，一年后会死。”
　　殷风听到后脑中犹如被雷击中一般，呆愕了半晌没有反应。
　　他觉得这有些难以置信，但他从小一的惊慌不安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小一非常确定它得到的记忆的真实性，就像它一开始说是要来救殷风一样确定。
　　“这，是真的吗？”
　　殷风还是忍不住发问，语气中饱含着期待，他希望小一能够告诉他这不过是开个玩笑。
　　“我记忆的目标进程已经达成了11%，我也相信这个信息绝对不会是假的。”
　　小一的语气很凝重。
　　“可…可是生命线。”
　　殷风脑海中有些组织不好措辞，“这不应该是我的生命线吗？为…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我这次真的不想说那句话。”
　　小一有些丧气，“可是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小一顿了一下又急忙说道：“你先不要急，既然我的记忆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那我们便有机会去改变这一切，这一定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我想，或许我的使命不仅仅是救你，可能还包括着你的身边人。又或许，我要救的不仅仅是人，而是你的人生。”
　　小一说完静静等待着殷风的回答，再不出声，生怕打扰到他。
　　“我明白了，不管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都会认真对待。”
　　殷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小一，谢谢你。”
　　这是殷风第一次对小一表达谢意，小一有些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它只觉得它是为了前来帮助殷风而存在的，也从没有奢求过一定要得到殷风的感激。
　　小一缓了一会，诚恳地说道：“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一的那不辨性别的声音此刻听却起来不显得突兀，殷风仿佛从中感受到了它那坚定的信念，令殷风觉得有些温暖。
　　“什么？清…哦不是”
　　柳蓁蓁的声音忽然拔高，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激动，“玉…玉珂，你…”
　　殷风刚才和小一在脑海中交谈，没有再去关注二女的对话，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被她们二人清理干净，好像连病床上也都换上了干爽舒适的新床单。
　　殷风此时却被柳蓁蓁的声音给吸引，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奈他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也只是得知了二女在谈话，却听不到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殷风忽然想起刚遇到小一时，它表现出来的那窥探隐私的能力。
　　“小一，你能听清她们俩在说什么吗？”
　　殷风急切问道。
　　小一没有答话，殷风知道它会满足自己的请求。
　　过了一会儿，小一终于说道：“我只能听到她们说到了什么‘组织’，什么‘女朋友’，什么‘歌’，还有‘一号’，‘殷风’这几个词，她们交谈的声音太小，其他的实在是听不清。”
　　“提到了我？”
　　殷风有些迷惑，难道是在讨论他那丢人的场面？
　　“对，还提到了女朋友，说不定她们是想做你的女朋友。”
　　小一开了个让殷风觉得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今天如果不是你，或许还有机会，你以后一定要好好……”
　　“等等，那个柳蓁蓁说：‘为什么非要改名字？’”
　　小一忽然出声打断了殷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