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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漂亮。
玄色薄缎制成的襦裙，齐胸对襟衬不仅托得她身形极为修长，更是让她那仙气缥缈的气质提升了一个高度。
她那侧放着的小巧绣鞋，以及露出了小截的胭脂粉腿，无一不在冲击着董月的想象力。
董月没见过这种出尘气质的少女，哪怕董月是个穿越者，他都没见过如此气质的人。
现实不是小说，因为现实比小说还荒诞，你永远想象不到你会遇到什么。
看着她，董月的心里莫名出现了这句话来。
哪怕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出现在九州大陆里已经够独一份了，没想到自己还会碰上这等事情。
当然，如果这名少女的手不是握着一把佩着银色流苏的细窄仪刀，那董月可能就真当她是个柔弱女子了。
剑痕的轨迹、血迹的洒落范围...种种痕迹都指向了这名少女就是旁边十五位尸体的罪魁祸首。
“一人斩十五？而且还是一群好猎手...不对，为什么寒虫部族的人要跟她厮杀？”
董月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太多，那名少女就缓缓地坐起身来。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不知所措的董月。
“我、我是隔壁部落的。”董月拍了拍自己兽皮衣上的冬叶纹，似乎是想说自己跟旁边死的那群人无关：“姑娘有、有何吩咐？我去给你取点水来如何？”
“...水。”少女看着这名不知所措的傻小子，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可。”
“那我去取水来！”
董月一边说一边想要尽快离开这破地方，看这少女虽然躺地上了，但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鬼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杀了十五个人。
有怪莫怪，小孩子不识世界，还是先跑再说。
“你腰上的便是水壶。”
只可惜董月还没来得及跑上两步，他的身后就传来了少女那好听的声音：“回来。”
不得以，董月讪笑几声，转身回去面对少女，委婉道：“这水我喝过的，给姑娘再喝，不太好。”
“无所谓，”少女的话很少，基本都是直达意思的词句：“你怕我？”
你看我是像不怕的样子么？
董月心都快凉透了，硬着头皮抱拳道：“我真是跟这群人没关系的，姑娘放我走不好吗？”
然而少女并没有理会董月的话，伸出白玉般的手臂：“水。”
“......”
董月嘴角抽了一下，从腰间上解下皮制水壶，给眼前的少女递了过去。
趁着少女小口小口地喝水的时候，董月也无暇去看那优雅好看的画面，他再次后退几步，想要直接拔腿跑路。
就在这时，一声大叫把董月跟少女都停下了动作来。
“三爷！阿哥！老幺！”
一名穿着兽皮衣的青年从林子里跳出来，看着董月旁边的那些尸体大声嘶吼：“是你们！是你们...冬叶纹，你们是冬叶部族的人！”
“不，不是。”董月想要解释，然而看着对方那红着眼眶的样子，怕是已经被怒意冲昏了理智。
这一下，董月只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里了，还连带上了冬叶部族那种。
这时候董月身后的女子倒是轻声发出声来，她声音缓而平稳，像是见经了百年风霜的老者，“贪图美色之人，死不足惜。”
“你这个女人！”寒虫部族的青年忽然抽出了腰间的匕刀，往少女方向猛冲而去：“你敢再说一遍？！”
“等等！别！不要！”
在青年冲向少女的瞬间里，董月他那一直放在黑色木剑上的手，突然动了起来。
风声，在三人之间回旋。
“咦？”少女发出了一声轻叫。
只是一霎，董月手上的黑色木剑已插在了那名青年的侧颈上，那三指宽的黑色木剑就这么横穿了过去。
青年那瞪得像铜锣一般的眼睛死死钉在董月身上，而董月的剑也穿刺过了他脖子。
纵使青年想要挣脱脖子上的木剑，但大量的鲜血已然喷涌而上，他的鼻子嘴巴喉咙全被鲜血所覆盖，鲜血喷涌而出，山岩上本已凝固的血迹再次变得湿润起来。
青年颤抖地抬起手上的匕刀，只可惜他的力气仿佛是被木剑抽了去，人已进入了濒死的状态。
“寒虫、会、找到、你们！”
听着青年用残余的嘶声将话说完，黑色木剑才缓缓地顺着肉缝滑出，董月的手也猛地颤抖起来。
半响后，董月才抬起煞白的脸看向少女那边，他的眼神里更是带着疑惑跟惊愣，就像是在问少女这是什么一般。
“我不会蛊人身心的术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董月出手救了自己的原因，少女的话变多了，“是你自己选择出手的。”
“这手感比野兽要更粘稠，更让人感觉到恐惧。”
董月看着倒在地上的青年，颤抖着的手揉了揉被血腥味冲浑的鼻子，也不知道他是在跟少女说话，还是跟自己说话：“我居然杀人了。”
在来到九州大陆里的第四个月零三天里，董月杀下了第一个人。
.......
李留镜，这是少女的名字。
可能是感受到董月身上带有的一丝不同于九州之人的异乡人气息，也可能是看到董月出那一剑后不再逃跑的缘故。
她对董月的话也变得丰富了起来，这让董月在短时间里便弄清楚了她的来历。
李留镜是一名武修者，然而在外出试炼的时候，被一直嫉妒自己的同门下了毒。
一种能让体力缓慢流逝的奇毒，可谓是专门针对修武者的毒。
而察觉到自己中毒了的李留镜，就顺着路逃到这翠蛇山脉里来修生养息。
只是她在休息的时候碰上了寒虫部族的打猎人，在看到李留镜漂亮样子的他们，自然就像是小说里的桥段一般，想要将李留镜带回去当压寨夫人。
若放在平时的李留镜，这群人见都不会见到她影子，随手就能斩掉，然而在中了毒的情况下，她只能下手与其搏杀。
董月看她脸色略带苍白，入世未深的他也就相信了对方的说法。
毕竟他也很清楚体弱的人到底是什么感觉，现在李留镜便是他所熟知的状态。
至于她是什么门派，是什么地方的人，李留镜倒是不愿意说，也不知道在顾忌着什么。
不过让董月最感兴趣的是，外面的人是如何划分实力等级的，在穿越前他可没少看小说，实力等级应是有标准来着。
莫邪大哥跟冬千菱少主都没有外出过，冬叶部族的藏书也没有记录，现在碰上李留镜这个外来少女，董月算是有机会解去这境界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