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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宇脸上的微笑先是僵滞,然后逐渐消散,眼神不善的望着云梦泽。
他之前见到云梦泽如此受女同窗们的关注,心中甚是不悦,难道在学堂里不应该以学为天,以识会友吗?
为何要注重这肤浅的外貌!
这点早就让杜明宇很不爽了,此时云梦泽跳出来找他的茬,自然是让杜明宇心中又气愤又期待。
他的策论可数学堂第一,他可不认为这个新来的桃花眼有本事能挑他的刺,所以此时期待着云梦泽出丑!
杜礼倒是老眸一咪,沉声道:
“学者论事,不免想法有分歧,不一定自己的就是对的,关于学问,还难得有不谋而合的事。”
很显然,杜礼对云梦泽的插声打断极为不满,他自己的孙子,他还教不好?
况且,他这个教书先生都觉得自己这孙儿的这篇策论没问题,莫非还需要别人来指点?
此时学堂里的火药味已经十分浓烈了,杜明宇又站出来添油加醋:
“先生,明宇自知才学疏浅,犯错也是难免的事,我也想听听这位同窗的想法,以做到防微杜渐。”
防微杜渐,说得好,可是杜明宇到底是否是在说自己,那就说不清楚了。
“嗯,也好。”杜礼点点头,望向云梦泽,又道:“请讲你的想法。”
此时的苏雁浅坐在云梦泽身旁,单手撑着下巴,袖口滑落露出了雪白滑腻的胳膊,俏脸向一边倾斜,湿润的红唇微微勾起了弧度,上面盈盈水光,看着真想让人一亲芳泽。
苏雁浅好奇的望着云梦泽,像是在看一件热闹的趣事。
云梦泽撇了一眼苏雁浅,心中一愣有些被惊艳到,深呼吸一口,抬起头望向杜礼,
“我说明宇兄对君民关系的理解出了差错,并非玩笑。”
“君者,为王为帝,但对于百姓来说,并非一人独大,万人之下,说君是民的天,有些夸大了。”
学堂里顿时哗然,每个人都震惊于云梦泽这大逆不道的言论。
杜明宇冷冷一笑,心想自己真是碰上了一个弱智,居然还当众编排皇帝,质疑其身份地位?真是活腻歪了。
杜礼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从脸色看出,有些生气。
苏雁浅也是非常震惊,红唇微张,十分惊讶的模样,盯着云梦泽的美眸瞪得大大的。
云梦泽见学堂里的这番景象,目光更加的坚定,语气铿锵有力,缓缓道出:
“君若不仁,致民贫,则天下大乱,家毁国亡也;君若仁政,民富而国强,何也?”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亦能覆舟。”
言罢,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片刻后才能听见那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
此时学堂里所有人都休息到了讲台上先生杜礼的反应,原本负手站立的杜礼,此时眼神空洞,发白的嘴唇颤抖,嘴里反复呢喃着:
“水则载舟,亦能覆舟……亦能覆舟……”
“好……好!”
只见他感叹的同时,老眸瞪大,浑浊黯淡的眸子里迸发出异样的目光,神采激扬,躯体开始颤抖起来,无比的激动。
苏雁浅低头咬了咬红唇,思索着云梦泽的一番话,似乎想透了,抬起头嫣然一笑。
而其他人再看到杜礼的反应后,也明白了云梦泽言出非凡,虽然听不懂,但是那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云梦泽。
至于杜明宇,他则失落垂下了头。
杜礼倒是神情激动,盯着云梦泽仿佛看到宝一样,急切询问道:“你是哪家的子弟?”
云梦泽挺直身体,笑道:
“成都王世子,云梦泽。”
此言一出,学堂里顿时惊讶之声一片,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又抛向苏雁浅,有一种难以接受的震惊。
云梦泽……云梦泽不是串脸胡,一字眉吗?
怎会是这般的俊俏?
这分明是个美男子啊!论相貌是能在全京城排得的上号的美男子啊!
杜礼瞪大眼睛,指着云梦泽,嘴里结巴:“你……你……你是云梦泽?”
他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云梦泽,单知道云梦泽是一个粗狂的纨绔世子,哪会是眼前这般?
云梦泽笑了笑,道:“先生,我只是刮掉了胡子,修了眉毛,仅此而已,变化不至于大到连您也认不出我吧?”
众人无语,这也见仅此而已?
莫非是个人刮刮胡子修修眉毛就能变成绝美的美男子?
震惊之余,之前有些人嚼云梦泽舌根的人,心中有些忧虑,满脸苦瓜之色,深怕云梦泽报复,云梦泽以前那混蛋样,他们又不是没见过。
见众人这般景象,苏雁浅笑了笑,看来不止她一人见到云梦泽现在的模样后会震惊。
杜礼平复了一下心情,环顾学堂四周,忽然道:“今日提早下课。”
言罢,杜礼似乎有什么急事,忙着离开学堂,而快要有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云梦泽,皱着眉头跟看见鬼一样,急急忙忙的便走了。
众人愣了愣,随即便爆发出兴奋的欢呼。
云梦泽轻松的坐下来,撇过头向苏雁浅的方向凑了凑,调笑道:“娘子,你说今日提早下课是不是因为夫君我的缘故?”
“切。”
苏雁浅冷嗤一声,不屑的转过头去,远离云梦泽。
……
紫宸殿内。
待杜礼禀报完云梦泽在国子监一事后便离开了。
此时的云倫嘴里念叨:“水则载舟,亦能覆舟……”
思索一阵,只见他眉眼舒展,又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不亏是云宋的儿子。”
一旁的宦官这时俯下身子,疑惑道:
“陛下,这成都王世子原本低调,属碌碌无为之辈,此时剃胡修眉,高调做事,先是在金美楼作诗轰动京城,又在这学堂之上语出惊人,是又为何?”
云倫笑了笑,尝了口茶,目光打量向远方:
“为何?”
“再看看吧,朕或许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不过还得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