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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
“是。”
呼的一下,男子掀开遮布,向后拉扯,巨大简陋的铁笼露了出来。
嘶~嘶~
接着砰!的一声,整个笼子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那个男子吓了一跳。
老黄哈哈笑了起来,“这东西精神的很呐,树老弟,你来看看。”
树风走上前,一个足有孩童腰部粗细,灰色斑纹的蟒蛇正盘在笼子内。
它的蛇头非常巨大,呈三角形,且顶部的鳞片为鲜艳的红色。
显然此刻它正处于愤怒中,高高立起,足有一人高,丫型舌头不住的伸缩,随时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
“把笼门打开。”树风盯着蟒蛇道。
“把笼子打开。”老黄摆摆手。
那名男子愣了一下迟疑道:“老板,要不要我先去叫几个弟兄过来?”
“让你打开就打开。”
男子无奈,走到那把大锁前,取出钥匙。
一抬头,近在咫尺的硕大蛇头正冷酷地盯着他,手一软钥匙险些掉下去。
好不容易把锁打开,他的手放在铁栓上却不拉开,扭头看向老黄。
老黄不耐烦地道:“打开,打开。”
呼啦一声,拉开铁栓后男子立马跳向一边。
树风上前一步直接拉开铁门。
蟒蛇显然也有些出乎意料,蛇头先是一缩,接着慢慢抬起仔细盯着眼前的人类。
然而和预想的不同,它并没有扑来,反而上半身开始缓缓后缩,似乎充满了畏惧。
树风上前两步,用双手一下子箍住正在后退的蛇头。
之前暴躁的蟒蛇,这时却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立刻变得安静下来,甚至缓缓摆动尾巴像是在讨好。
两个大拇指一用力,蟒蛇的嘴被捏开,露出四个骇人的弧形蛇牙。
然后他仔细地观察蛇牙的形状与大小。
如果是打激素催熟的蟒蛇,牙齿一般会发育不良,尺寸会小一点,而且形状也没那么有张力。
老黄笑道:“老弟,你可真有一手。我要这么干,少说也得找七八个人按住它。”
过了片刻,看树风不置可否地松开手,他有点得意,“怎么样,没问题吧,老弟?这玩意可是能生吞一个活人,为了抓到它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儿。”
树风点点头,“嗯……可以,打个七折,我就勉强要了。”
“啥?!”对方的无耻显然让他十分震惊,“老弟,你可别开玩笑!我这……”
树风摸了摸蛇头淡淡地道:“这条蛇的确没打过激素,但它不是野生的……”
“不……”
直接打断了他,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别人看不出来,我可以。它曾在辐射箱内呆过一段时间,是不是?”
老黄的整个脸像包子一样皱了起来,最终肥肉一松,笑道:“好吧……我是服你了,不过这价杀得太狠,要抬一下。”
眼角闪过笑意,树风道,“那你说。”
等把整个铁笼装上车,老黄满脸笑容一把按住树风的肩膀,他抬手一指,“往那边看。”
树风看过去,只见那边的二楼上,有几个身材很不错的姑娘,正一边打闹,一边偷偷向这里打量。
“我们这的丫头都馋你好久了。”
“没兴趣。”
“嘿嘿,老弟,我昨天可不是唬你,前两天真的有几个雏儿过来。我问过她们的意思了,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把第一次送给像老弟你这样的帅哥,这样也好接受点,怎么样?”
“没兴趣。”树风转身爬上驾驶位,那个经过改装的粗犷的超大型皮卡开始发出笨拙沉闷的砰砰声。
老黄依然笑容满面,在发动机的噪声中,他大声的道,“太可惜了——!”
“走了——!”皮卡内传出喊声,接着高耸的排气筒砰砰地冒起黑烟。
老黄摆着手退后两步。
巨大的轮胎开始转动,推动着庞然大物向前方驶去。
……
回到店里时已经是夜里。
“刘老板,你要的红顶已经到了。”
“对,品相绝对没问题,要比你说的那条好太多,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嗯,嗯。那我直接给你送过去?还是你先派人来看看货。”
“嗯,既然这样,那明天……好,那就后天,后天上午,我给送到府上,好的,好的。”
挂掉电话,树风整个人躺在凳子上,两条腿伸展一高一低习惯性地搭在桌子上晃来晃去。
非常顺利!
他已经在思考这一单带来的收益。
像这种冷门行业,生意当然是不会常有的。
但每一单的利润也非常丰厚,尤其是这一次,远超过之前的任何一单。
他的嘴角翘了起来,右手的中指熟练地顶住手机的中心,拇指拨动,手机开始在中指尖飞快的旋转,
每月固定上交的居住税是大头。
也要为那辆随时会抛锚的破皮卡预备好一笔钱。
最近他还要想雇一个店员,这又要预备一些钱。
这时他又扫过破旧的墙壁以及挂在墙上已成装饰品的二手电视。
……
还是先盘算下另外两单生意吧……
一只白斑豹,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好弄,但客户要求是5个月以下的幼豹,这就很不巧。
另一单是一只成年山枭,一种翼展达5米以上的猛禽。
这就有点麻烦了,因为它们的巢穴一般都在悬崖峭壁上,距离人类的居住点也非常远。
但相对的,如果这一单可以顺利搞定,虽然利润还是远不及这只巨蟒,但也是非常可观。
树风虽然做生意不久,但也知道货源不能全依赖一家。
所以这相对简单的两单生意,联系的是一家污染区狩猎公司的人,名叫王路。
白斑豹他是承诺肯定没问题,只是山枭有些困难。
树风盯着不断旋转的手机,脑中在不断思考。
如果山枭那边搞不定的话,那就还是找老黄吧……
老黄这个人倒也没什么,虽然有时候会捣鬼,但大致上不会太出格。
只是他态度太过亲热了,明明没熟络,这很不正常……
思索了片刻不得要领,抬起头看向墙壁上的钟表,已是23点过一刻。
这么晚了,好吧……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管,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双脚从桌子上下来,然而就在此时,砰!的一声,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扑进店里。
树风一愣,看过去,只见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让他诧异的是,对方破旧的上衣已经大半被染成红色,黑乎乎的脸上也满是血污,完全分不清本来的样貌。
此时她勉强站稳,还有些摇晃,注意到了树风,虚弱地道:“抱……抱歉,我只看到你这里亮着灯。我,我能在你这里躲一下吗?”
看她的穿着,树风猜测她是污染区的居民,应该是遇到了劫匪,一路逃到这里的。
这里正处在庇护区的边缘,所以这种事情也是经常出现,但他亲身遇到这还是第一次。
大体推想了一下情况,树风看着她道:“被人追?”
“是……是的。”
他上前两步,注意到女孩上半身还在颤抖,而且有些站立不稳,忙拉过来自己刚才坐的椅子,“你先坐在这里。”
“谢,谢谢。”
等扶她坐下后,他开始仔细打量女孩的伤势,却越看越惊讶。
她右肩和左腹都是贯穿性的血洞,这明显是枪伤。
在污染区拥有枪械和弹药的人可是不多见的。
不过女孩的伤势很重,他也来不及多想,直接走到桌前拿起了手机。
刚按下两个号码,胳膊突然被抓住。
“您,您要干什么……”
树风看着她奇怪地道:“打治安司电话,不是有人在追你吗?而且你伤得这么重,也需要他们来处理。”
“别,请别……”刚才急切的举动让她更为虚弱,苍白嘴唇打着颤用力吸了口气,缓了缓才道:“不要打电话,我不需要……”
树风皱着眉头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伤口还在流血,也十分确定这个她再不接受治疗一定会死去。
“你确定?治疗费我可以先把借钱给你,等你伤好了双倍还给我就好了。”
“谢,谢谢,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我真的不需要治疗,请您,请您一定不要打电话。”她看了一下四周,“请,请问,这里有冰箱吗?”
“哈?冰箱?”树风一呆。
“是的,大一点……的。”女孩咽了一口唾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能够……能够让我躲进去的。”
树风疑惑地看着对方,通过刚才的交流他认为对方虽然脏兮兮的但并不傻。
是失血过多迷糊了?
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道:“你确定自己还清醒?”
“是的。”她扭头向门口看了一眼,回过头眼神中依然充满惊恐,急切地道:“只,只有这样我才活下来,请……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树风怪异地盯着她,不置可否。
老实说如不是她满身是血地坐在这里,这种奇怪的要求真的有点让他想笑。
女孩再次恳求道:“请……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活下来,我,我会给您报酬。”
“报酬?”树风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这才发现女孩的衣服尽管破旧也沾满血污,材质却很细腻做工也很是精致,并不像污染区的衣物。
但他还是摇摇头:“不行,你现在很危险,如果你死在这里,我无法说清楚。”
“你……”女孩焦急万分,视线瞥向桌子上时,她突然扑过去,抓起桌子上的一把匕首,然后转过身横在身前。
树风一愣,打量着对方欲哭出来的大眼睛和颤巍巍的身体,好笑道:“你要干什么?威胁我吗?”
“对,对不起……如,如果你要打电话,我,我选择自尽。”说着她把匕首抵住了她的喉咙。
树风皱起眉头,真是咄咄怪事,怎么就让自己碰到上了……
越想越不爽,脸色沉了下来,然后缓缓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开始一个一个按号码。
只见她的手一紧,刀锋立刻刺入喉咙,鲜血瞬间淌了出来。
“喂!好了!好了!”树风吓了一跳,立马张开大拇指,“我投降!我投降!”
握着匕首的小手还在颤抖,刀锋仍深深地嵌入在她的皮肤内。
“好,好,别紧张,别紧张……”树风让她看着把手机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
“你要什么?冰箱是吧,后面有,先把刀子放下来好不好?”他很无奈,怎么是个神经病啊。
“对,对不起……”
匕首拿了下来,但伤口仍血流不止。
“让我先帮你把血止住,好吗?”
“不……不需要。”女孩颤颤巍巍地站直身体,看着他道:“请您……”
“冰柜在后面,跟我来。”树风无奈地抓住她纤细的胳膊。
“谢,谢谢……”
凭借自己的身手,此时当然可以把她的匕首夺下来。
但她既然不惜求死,那方法多得很,如果自己在控制住她的过程,导致她失血过多而死去……
将来更无法说清楚。
无奈……只好等她先到冰柜内吧,那时再赶快打电话,但愿她不死,不然如何让治安司相信自己的话还是个技术活。
真TM倒霉……
后面确实放着一个大号的冰柜,刚买来只放了少量的食物。
本来计划是放一些给野兽用的镇静剂等药物的,不过他做梦也没想到,这玩意居然会给人做棺材。
“你看这个可以吗?”树风指着面前的那个大号的二手冰柜,面无表情地道:“型号有些老,你不会介意吧?”
“不,谢谢您,谢谢,谢……”眼泪不住地从她那大眼睛中流下,在她颤巍巍地弯腰道谢时,滴落在地上。
“好了,你进去吧。”树风打开柜门。
女孩已经非常虚弱,在树风的帮助下,才颤巍巍地进入了冰柜,她靠在一边,手臂抱住血淋淋的膝盖,
冰柜里的空间刚好可以让身材娇小的她蜷缩在里面,不至于太挤。
在柜门要关上时,她突然伸手挡住,似乎看出了树风的心思,颤声道:“请您别打电话,相……相信我好吗?我也不想死……求,求求您……”
“你……”看着对方可怜兮兮的样子,树风有些说不出话。
“您很快就会明白的,求求您了,求求您……”说着她眼泪噗簌簌地掉落下来,划过她脏兮兮的小脸。
“好……我不打。”
“谢……谢谢,谢谢……”
把冰柜门关上,树风回到店里,一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拿起手机拨了两个号码,心中涌现出那双充满祈求与诚恳的大眼睛,手指迟疑了片刻,终于又把手机丢回桌子上。
“MD真是莫名其妙……”
抬起头,看到地板和椅子上沾上了不少血迹,于是他找出拖把和抹布开始打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