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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话: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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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何尘睡眼惺忪的从那张熟悉的床上爬起来,昨天三人都喝了不少,何尘已经忘了自己昨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推开卧室的门,客厅中已经穿戴整齐的云慕流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什么。
  “你醒了。”察觉到何尘醒来,云慕流将手中的书合上:“去洗漱一下准备出发吧。”
  “好……”何尘好像酒还没醒一样晃晃悠悠走近卫生间,开始洗漱。
  “对了,”何尘吐出漱口水含糊的说道:“离陌学长呢?”另一间卧室的门敞开着,他没看见那个魁梧的身影。
  “前辈他先出去吃早餐了,给我们留了纸条,等你洗漱完咱们两个一起过去。”
  “客厅也是离陌学长收拾的吗?”何尘注意到,本应该一团乱的客厅和厨房此时整洁无比。
  “啊不,这个,是我做的。”
  “没想到学长你这么细心啊,这要比我自己住的时候还要干净。”何尘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学长会这样细致。
  “还好吧,好了,我们走吧。”看见何尘洗漱完成,云慕流背上运动背包走向门口,很自然的将垃圾袋提起,准备下楼。
  看见这一幕,何尘微微笑了一下,这两天的相处,他明白了,云慕流远比表现出来的要和善很多。会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只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表现也没机会展现出来而已。
  走到楼下,云慕流将垃圾扔进垃圾箱内,刚想回头和何尘说些什么,突然身后传来鸣笛声,两人回头看去,一个反射着太阳光辉的闪亮亮的额头从车里探了出来。
  “校长?”何尘认出来人正是德仁高中的校长赵立忠,半个多月没见,那地中海的海洋好像明显的入侵土地扩大了自己的领土。
  “真的是你啊。”汽车停下,狭窄的车窗里探出半个中年发福的身体,引起后面的车辆阵阵不满的鸣笛。
  “你们去哪,上车说。”赵立忠招呼着两人。
  何尘和云慕流对视一眼,选择上车,毕竟此行的目的就是前往德仁高中查找是否有云志浩存在过的证明。如果顺利的话,就这样直接进入高中可要省下不少时间。
  “你在高中这么受欢迎吗?”云慕流附在何尘耳边偷偷说:“你们的校长会记得你?”
  “会记得是肯定的,不过记得的应该不是什么好的方面。”何尘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好说话。”要知道,放在从前,坐这位校长的车是何尘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家的位置在赵立忠去学院的必经之路上,高中三年里,面对每日经过的这辆车,他只看过无数次车的尾灯而已。
  “何尘啊……”赵立忠边开车边扫了一眼后视镜:“真没想到你考上了格林萨克学院啊。”
  “啊哈哈。”何尘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
  “旁边这位是?”
  “啊啊,他是我的学长,格林萨克学院学生会会长,这次我们回来是要……”何尘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对于何尘学院非常满意,”云慕流恰到好处的接过话:“所以学院派我来采访一下贵校,希望引进更多的人才。”
  漂亮!何尘在心中喝彩,完美的理由配上云慕流那张面瘫脸简直毫无破绽,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的天赋。
  “哦?那太好了,我本来也想联系何尘向贵校多推荐一些学生的。”赵立忠在心里打着算盘,要知道,一般人来看,总觉得去国外上学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更何况是格林萨克这样的名校,学生考上这样的学院,会直接提升高中的影响力,到那时候,自己也会有很可观的收入。
  “那不如我们就直接前往贵校吧。”云慕流趁热打铁,这样进入倒是省了办理各种手续的麻烦,包里的“道具”也更容易带进去。
  “哦?好的好的,随时欢迎。”赵立忠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喂!小陈啊,今天有格林萨克学院的客人要来,好好准备一下,不能怠慢了客人啊。”
  “校长,其实不用的,我们自己走走就好。”何尘阻止道,如果有人跟着,他们的行动会很不方便。
  云慕流想发条信息通知离陌,但仔细一想他没有离陌现在的手机号,只能作罢。
  “对了校长,”何尘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道:“你记得一个叫云志浩的慈善家吗?”
  “云志浩?”赵立忠像是很疑惑的样子:“不记得有这样的人,我平时也不会特意关注新闻什么的,慈善家的话还是不太了解。”
  “哦……这样啊……”何尘得到答案后偷偷瞟了一眼云慕流,发现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云慕流早已习惯这样的回答,这些年里,他拜访了无数父亲资助过的对象、合作过的企业,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忘了父亲的存在,更不用说是一个高中的老师了,他这次来,一是在何尘身上看到了希望,二是他想把希望寄托在德仁高中这座不会说话没有记忆的建筑上。他一直坚信着,如果神明可以抹去人类的记忆,那么在没有情感的物品里面,必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对了,这个给你。”云慕流递出半枚硬币,切口很整齐,像是被什么一刀两断,云慕流压低声音:“这是我当做护身符的东西,一会咱们分开行动。”
  何尘听话的接过硬币点点头。
  另一边,一架飞机上,五个人面色凝重。
  “所以说真没有办法取得联系了吗?”罗悠悠握着手机看着桌面上的仪器。
  “我正在尽力修复。”霍德尔努力的摆弄着仪器,但从那焦急的神情上来看,显然没什么作用。
  “还有你们三个,”霍德尔抬头看向另外三个人:“这次支援任务成员只有我和罗悠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参加战斗,明白吗?”
  这三人正是与何尘同级的三名Top1新生,吴昊,夏婷,伊莎贝莉,他们破格参加了这次的支援计划。此时,三人紧张的点点头,他们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样的事情。
  “该死!”调试无果的霍德尔用力一拳砸在桌子上。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串串忙音传入罗悠悠的耳中,让她徒增心慌。
  就在几个小时前,学院发现有人切断了云慕流小队与学院的通讯!
  云慕流在执行任务期间从不会带私人手机,而何尘的手机从学院发现通讯被阻断开始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倒是校长原本派出支援云慕流的小组回报一切正常。
  这一现象说明,有人盯上了这个小组!学院不知道被盯上的是云慕流还是何尘,或是两人都在目标之中。翼天离当机立断派出小队支援,于是一只临时组成的支援小组出发了。现在,飞机上的每个人都被不安和紧张的情绪笼罩。
  “好了,这就是我们的学校。”赵立忠带着何尘与云慕流下车。
  一个年轻人看见赵立忠后直接跑了过来。
  看见来人,赵立忠介绍到:“小陈啊,这是来自格林萨克学院的云慕流,你要带他好好参观一下学校。”
  “好的。”
  何尘记得这个被叫做小陈的老师好像是十班的班校长,何尘在雄期间就记得这个老师各种相应学校号召,平时就像和假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就算是法定假日也要削减到不能再少。这位被称作“假期压缩包”的老师是何尘高中时期最讨厌的人之一。
  “我和何尘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带着这位贵客参观一下校园吧。”吩咐好陈老师后,赵立忠背着手带着何尘向反方向走去。
  “那我们要从哪里开始看起呢?”陈老师搓着手,看着面前拥有着异于常人的气势的云慕流,他自然也是听过格林萨克的大名,准确的说,在何尘考上这所大学之后,办公室全年级乃至全校的老师都知道了这个大学。
  格林萨克学院就是那种没有那样家喻户晓,但一旦查询他的资料足以让人惊掉下巴的存在。本来听说何尘那个不良少年被美国大学录取,所有老师都以为是什么野鸡大学,直到有人好奇的查询了一下,结果全校的老师震惊了。那位校长更是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对外隐藏何尘的分数,只是把录取结果做成榜单贴在校门口的告示栏上。
  “陈老师对吧。”云慕流露出了标准的微笑:“天这么热,我们也别在外面站着了,小心中暑。”
  “嘿嘿,是啊,这我都有点出汗了,要不要先把手里的包放在收发室保存啊。”陈老师看见云慕流手上好像颇有分量的运动包,伸手想要接过。
  云慕流手腕一抖,躲开了陈老师的伸来的手;“不用了,里面的东西一会会用到。”
  “哦哦,是这样啊。”陈老师尴尬的收回手,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额头:“这天气真热,快进教学楼吧,想参观什么,我带你去。”
  “先去一下医务室吧。”云慕流伸出没有拎包的右手,手上一道浅浅的伤口:“刚刚来的路上不小心划伤了。”
  “哎呀,那可要快一点,跟我来吧。”
  云慕流跟随陈老师走近教学楼,一向谨慎的他竟然没注意到,操场上几个打篮球的男生在他进入教学楼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他的方向。
  校长办公室内,何尘坐在赵立忠面前,说来可笑,何尘这三年因为各种事情进过这个房间,却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是坐在这里。
  而赵立忠此时也在微笑着看着何尘,可能他这三年来从未觉得眼前这个男生竟是如此可爱。
  “何尘,你愿意拍一张照片留在校园里吗?”
  “啊?”何尘没想到赵立忠将自己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太好吧……”何尘犹犹豫豫的回答:“就算把照片挂在光荣榜上,所有人也都知道我是个不良少年。”
  “怎么不好,”赵立忠循循善诱:“你想一想,只要有了这样的结果,谁还会在意你之前的表现呢?所有人看见的,只是你身为学院的优秀代表考上了名牌大学,你想想,你的父母脸上也有光啊。”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何尘的目光凌厉,直直盯着赵立忠,室内的气温都好像降了下来。
  “有一句话我想说很久了,”何尘起身:“既然你没有给学生足够的关心,就别指望他们有所成就的时候报答你们,也许那些你们都叫不上名字的学生将来会有着极大的成就,到那时候,你只要不要脸的说一句‘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社会的人就会把他们的成功归功于你……”何尘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赵立忠和摆在桌上那印着“德仁高中”考究的名牌缓缓开口:
  “真他妈恶心……”
  “那既然这样,我还有一个提议,”令人意外的,赵立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继续说道:
  “不如你死在这里吧。”
  与此同时,云慕流已经在前往校史馆的路上,刚刚在医务室门口,陈老师拉开门的瞬间。云慕流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他的后颈,这位老师没能发出一丝声音就倒在地上,云慕流推开门,将“中暑”的老师交给校医之后立刻动身按照地图前往校史馆。
  推开门,一阵尘土飘了出来,看起来这是一个很久没打扫的房间。一刻也没有耽误,云慕流开始翻找起来。
  “不是这个,这个也不是……”没多长时间,云慕流就翻遍了所有的相框,看起来,何尘所说的挂在校友榜上的那张画像并不不存在,会者说,已经被抹去了,他有些失落,准备离开房间,看来这次又是无功而返,就在这时,一道光折射到他的眼中。云慕流转头看去,一个小小的物体躺在地上。
  “这是……”云慕流捡起那个微微反光的物体,愣了一下,随后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云慕流快步走出房间,他想要的证明已经找到了,他想快点找到何尘然后返回。
  “唉?”路过一个牌子,云慕流脸上的兴奋在这瞬间荡然无存。
  “格拉……格拉……”
  走廊深处,怪异的声音传出。
  云慕流回头看过去,竟是陈老师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倚着墙,直勾勾的盯着他:
  “刚刚那一下好疼啊……”
  “你说什么?”校长室内,何尘愣在原地,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格拉……格拉……”
  莫名其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何尘警惕的看向四周。
  突然,通讯设备响起,何尘赶忙接通,云慕流焦急的声音传出:
  “跑!不管你在哪里!快跑!”
  轰!
  巨大的爆炸声彻底切断了两人的通话。
  怪异的声音越来越大。坐在何尘面前的“赵立忠”突然怪笑起来:
  “嘿嘿嘿嘿……解决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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