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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云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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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萨克学院,校长室。
  “怎么样,现在可以理解我这样做是为什么了吗?”翼天离收起录音笔,看着一脸震惊的罗悠悠。
  “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罗悠悠一时找不到语言来形容翼天离的目的:“让何尘牵制会成为神的夏婷?”
  “没错。”翼天离虽然在理事会面前信誓旦旦的表明他会保护夏婷,但说实话,他对夏婷可以抑制住神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信心。
  “你给何尘和夏婷制造接触就是为了让何尘去压制盘古……”罗悠悠难以置信的看着翼天离:“老头子,你是不是糊涂了,万一夏婷克制不住神,和她最近的人是最先受到攻击的啊!万一……”
  “糊涂的人是你。”翼天离打断了罗悠悠:“关心则乱,就算是何尘最先受到伤害,对于我们来说不也是最好的结果吗?总有人会第一个受伤,你知道何尘的神赋有着什么样的能力!如果我选中的人不是何尘,是一个和你无关的男生,如果这件事情只是一个你不认识的拥有不死能力的男生要去完成的一项任务,你还会这样想吗?”
  “你说得对,但是……”罗悠悠大口喘着气,向翼天离喊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情况下我会怎么想,但是我很清楚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如果何尘真的死了怎么办!对方可是神啊!谁能保证何尘会被伤害成什么样子!他的恢复能力临界值是什么你又知道吗!对于你来说,他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学员,一个你对抗神的工具,但是对于我来说,他是我的……我的……”罗悠悠的声音越来越小,气势渐渐消散,是啊,何尘是自己的什么呢?弟弟?那只是骗自己的话罢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点喜欢何尘,原来那些狗血的桥段是真的,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不需要多长时间的接触,就会被他吸引,可罗悠悠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追自己的人,为什么自己偏偏栽在了这个死小孩的手里。
  翼天离愣了一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罗悠悠就像他的孙女一般。罗悠悠虽然大大咧咧,但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以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还是第一次。
  “我本以为你们有着相似的经历,由你去迎接更容易打动他,但现在看来,反倒是你受的影响更大一些啊。”翼天离起身:“确实,没考虑你的感受是我的失误,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我不会再干涉他们两个的事情,当然,这次之后他们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你可以在不向别人透露关于盘古信息的情况下采取任何手段。”
  “那你给何尘那个装置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诱导其他学员让他们误会何尘的神赋?”
  “我可没有要诱导什么人,我只不过给了何尘一个加强自己实力的道具,毕竟我安排他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罗悠悠没有说话,她太了解眼前这个老人,他不需要说谎就能达到欺骗的目的,既然现在他已经说出了这样的鬼话,就证明这个原因是自己问不出来的了。
  罗悠悠咬着嘴唇,她知道一件翼天离不知道的事情。学院被袭击的第二天晚上,她其实在何尘关门时就醒了,本来只想悄悄跟在何尘的身后吓他一跳,但是夏婷却突然出现。罗悠悠没有抵抗住好奇心的诱惑悄悄跟在两人后面,目睹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思考良久,罗悠悠终于开口:“老头子,我想申请执行长期任务。”
  “就这样放弃了?”翼天离有些诧异。
  “不,”罗悠悠叹了口气:“我只是把选择交给了他而已,我还是不能面对自己的感情,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对那个死小孩心心念念的,我需要时间,和一个没有他的环境,如果在这段时间他做出了选择,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真的这么决定了?”翼天离看着罗悠悠,诧异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好啦好啦,我去收拾东西了。”罗悠悠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翼天离看着罗悠悠离开的背影,露出了罕见的沧桑:“这次的局……好像有点过头了啊……”
  礼堂的擂台上,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吴昊凭借着强硬的身体素质抗下了雪奈的所有攻击,而雪奈就像是可以预知吴昊的动作一样,总是可以在吴昊出手前几秒做出反应。就观赏性来看,这场比赛的精彩程度远远超过上一场夏婷与霍德尔之间的对决。
  但吴昊心里清楚,自己已经用出了全力,但面前的这位学姐恐怕还是游刃有余的状态。
  “学姐,”吴昊停下动作,此时的他已经释放了自身神赋的最强状态,神赋·暴君的花纹已经遍布全身,神赋的增强使身体膨胀起来,个头已经比雪奈高出一倍:“请你食用全力和我战斗,请让我充分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
  “你确定要这样吗,看会输的很难看哦。”雪奈推了推眼镜。
  “没关系,如果学姐不适用全力,那这场比赛就没了意义。”
  “那好,”雪奈笑了笑,她觉得眼前这个热血的新生还蛮有趣的:“我来告诉你你的第一个问题吧。”
  吴昊点头,准备听取雪奈给出的意见。
  但就这样过了一分钟,雪奈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看台上的学院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学姐?”吴昊终于忍不住喘着粗气问道:“请问您到底想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这就是你的第一个不足。”雪奈指了指擂台外礼堂上挂着的钟:“时间,增强类神赋得到超出常人力量的同时,往往也伴随着体力的巨额消耗,刚刚你就这样保持着神赋全开的状态和我对视一分一十七秒,在战场上,这些时间足够让战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受教了!”吴昊不再犹豫,身上的花纹泛起红光,擂台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打算用这一招为这场对抗赛画上句号。
  神赋·暴君——蛮荒!
  这是吴昊最为凶悍的一招,一瞬间将所有神赋的力释放,达到绝对的攻击状态。
  吴昊就这样,在全场观众的注目与惊叹声中完成了蓄力,当浑身达到赤红的瞬间直挺挺的到了下去。
  到了下去?
  此刻,全场包括吴昊在内所有人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用出如此声势浩大的招式的吴昊此时会变的这样不堪。
  “唔……”吴昊挣扎着想爬起,却感到手腕一痛,失去重心再次到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吗……吴昊明白过来,这世界上的强者还真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啊……
  吴昊趴在地上举起一只手:“认输。”
  “第二场比试,木村雪奈胜!”
  在全场的错愕声中,播报员宣布了比赛的结束。
  雪奈瞳孔中的光芒收敛,看着倒在地上的吴昊:“想驾驭强大的力量,就先学着控制四肢吧。”
  “好……谢谢学姐指点。”这一仗,吴昊输得心服口服。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雪奈按照答应吴昊的一样火力全开,瞳孔之中莹绿色光芒泛起,此刻世界在她的眼中都变了模样。
  神赋·解析——TheWorld。
  释放神赋的瞬间,整个世界以数据的形式呈现在雪奈眼中,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在这一刻,过去,现实,未来,雪奈可以通过计算得出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信息。于是,她向着一处数据扔出了一颗小小的铁球。
  我们的身体无论进行什么行动的时候都会多或少的会有一个蓄力的动作,蓄力动作与指令动作交替的瞬间,往往会产生一个身体的支撑点。就好像走路的时候在前脚落地的瞬间攻击后脚脚踝位置人就会轻易倒下一样,只要在对方攻击前破坏掉攻击者的身体支撑点,无论什么样的攻击都会被瞬间瓦解。
  雪奈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她眼中的世界里,吴昊的攻击就像是一个即将爆发的代码,她只是很轻易的找到并清除了这组数据里的启动指令而已。
  “雪奈妹子,干得漂亮!”霍德尔对着走下擂台的雪奈竖起拇指。
  雪奈点点头示意,然后径直走向在备战室中试刀的云慕流:“下场比赛请务必小心,对方是理事会成员的后代,如果伤到会很难交代。”
  “嗯。”云慕流点点头,没再说其他的话。雪奈也默契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场内沸沸腾腾,观众们在讨论着吴昊倒下的原因,看了两场激烈的对抗赛,他们现在更加期待第三场的到来。
  相比于观众席上的喧闹,擂台侧面的备战室就安静许多。此时,何尘和夏婷已经分开,坐在长椅上看着比赛转播。
  “吴昊也输了呢。”夏婷感慨道:“学长学姐们果然厉害啊。”
  “是……是啊。”何尘扭过头不去看夏婷,他一向应付不来这种尴尬的局面。
  外面的擂台正在自我修复,何尘虽然也想看看吴昊怎么样了,但现在离开显然不太合适,就好像自己是因为害羞而逃走一样。
  突然,何尘感觉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转头看去,正对上夏婷那双泪痕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眼睛,眼里还闪着水光,楚楚动人。何尘下意识的抽手,别过头,内心狂跳不止,他虽然接触的女生不多,对恋爱什么的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不是个傻子。何尘现在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夏婷对他的感情已经远远不是同学或者朋友那么简单。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做个了断,但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着自己被躲开的手,失落的表情在夏婷脸上闪过,但她还是继续找着话题:“你知道吗,接下来要上场的云慕流,是学院历史以来第一个以B级神赋当上社长的人哦。”
  “真的吗?”根据罗悠悠这几天告诉何尘的信息,B级神赋评上Top1的例子都少之又少,更别说像这样成为学员中的最高战力了。
  “据说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神赋理解和利用远超常人。”夏婷回想着云慕流的资料:“他的神赋叫做‘闪雷’,可以借用雷的力量。”
  元素类神赋的分级很好理解,A级神赋,像是夏婷的“神炎”,霍德尔的“幻水”,或者伊莎贝莉的“鸣雷”,他们都可以随时召唤和控制相对应的元素。而B级神赋,就像云慕流的“闪雷”,只能将雷电以某种媒介传导出来。就像伊莎贝莉可以召唤雷电攻击,而云慕流只能将雷电附着在刀上或者手上进行攻击,用游戏来比喻的话就是A级神赋可以使用法术,B级神赋只能附魔。
  “听说他可以精妙的控制神赋,把威力集中于一点,从而短暂的达到A级或者说超过A级神赋的力量,”
  “嗯。”单体伤害往往大于AOE群伤,这点很容易明白:“那这个社长还真是一个努力的人啊。”以B级神赋坐上其他A级神赋都无法达到的位置,付出的辛苦可想而知。
  “嗯,据说这个社长是个锻炼狂魔呢。但是……”夏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出来:“这几天我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位学长的……不好的事情。”
  “嗯?”何尘有些好奇,罗悠悠身为圣域的社员,并没有和自己说过什么关于这位社长的事情。
  “就是……有学姐告诉我,云慕流学长修炼的目的是为了……复仇。”
  “复仇?”或许是罗悠悠在圣域的关系,何尘突然对这件事情好奇起来:“你知道具体的事情吗?”
  “其实也不是太清楚啦,只是有学姐告诉我,资料上显示云慕流孤儿,但是其实他是有父母的,或者说,曾经有。”
  “他的父母遭到了不测?”
  “应该是吧。”夏婷回答的不是很确定。
  “什么叫应该是?”何尘疑惑的问道:“这种事情怎么会有应该。”
  “因为除了云慕流本人之外没有人和任何证据能证明他的父母存在过。”
  “什么……意思?”何尘没反应过来。
  “就是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记得任何和他父母相关的事情,据说当时学院询问了云慕流家附近的邻居,所有人都只记得云慕流,对他的父母完全没有印象,我记得那个学姐和我说过,好像云慕流说过他的父亲是个慈善家,我记得好像叫……云志浩。”
  名字被说出的瞬间,何尘感觉一股寒气沿着脊背向上扩散至全身。
  脑中像炸裂一般嗡嗡作响,这个被世界遗忘的人偏偏他记得,那个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德仁高中从荣誉校友的位置撤下的男人,那个突然有一天不在被别人谈起的慈善家,那个每次给学校捐完款都会悄悄留一些钱给自己的大叔,就是云慕流的父亲?被人遗忘又是怎么回事?以那个人的名声,不用说邻居,受过他资助的人应该都记得的啊!
  播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何尘的思考:
  “对抗赛最后一场——伊莎贝莉,对战圣域社长,云慕流。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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