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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长公主休了驸马后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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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淮这几日寝食难安,思来想去还是决计往尚书府向顾芊芊赔罪。
  她打算闷头吃了这个哑巴亏,反正是替顾百里担着,也不觉得难过。
  
  婕玉一听虞淮要登门赔罪,哪还了得,当即‘咚’地一声跪下来:“殿下尊贵,怎……”
  虞淮打断道:“将前些时日父皇赠我的宝玉带上。”
  
  婕玉犹豫想劝。
  “行了,我意已决,不必再劝。”虞淮点了几个小厮,将顾芊芊还来的木匣搬上了。
  
  又是一日晴天,虞淮坐于车架之中,琢磨着待会儿见到顾芊芊该怎么解释。
  外边的喧嚣偷跑了进来,搅得她思绪纷纷,始终凑不成一句完美漂亮的说辞。
  
  “可是哪家下聘?”有不明所以的问:“一、二、三……足足十二箱聘礼,好大的排面!”
  “公主府出来的队伍,公主车架就在后头。”知情者道:“瞧着应该是往尚书府去的,长公主一向厚爱尚书府少夫人,这是送去的表礼吧。”
  虞淮唏嘘不已。
  
  没过多久,到了尚书府。
  长公主驾到,尚书府门将自不敢拦,也不敢让虞淮在外等候通报。只将人迎进去,这才抽出人手来去寻主子。
  虞淮往尚书府来也不是一次两次,她也没大事,便让通报的人转告尚书夫人不必特意迎接,她与顾芊芊坐坐就回。
  
  于是便带着一行人往尚书府后院去。
  还没正式步入后院,虞淮在水榭里看到了她要寻的顾芊芊。
  
  阳春三月虽也有春暖还寒之说,但今日天气格外的好,万里无云日头既不晒人也不料峭,暖日当暄。
  虞淮瞧见水榭中有两道人影,猜想是顾芊芊在一方后院呆得烦闷,请了手帕交来。
  此时正在水榭中烹茶品茗,垂钓锦鲤。
  
  等她绕到水榭正面,才瞧见造在人工湖上的白玉廊桥间隔立着尚书府的家将。
  那日送回匣子的薛忍也在。
  
  薛忍见了她便要行礼。
  虞淮急急忙忙拦了:“不必多礼。”
  
  婕玉清了清嗓子便要通传‘长公主驾到’,虞淮将她拦了,她清楚自己前来的目的便道:“我是来解释的,不是来‘驾到’的。你们在这候着,我自个儿过去便是……”
  
  故而方才拦了薛忍的礼。
  
  婕玉不情不愿地答‘诺’。
  虞淮伸手,手腕皓白五指纤长:“宝玉给我。”
  
  顾芊芊尤爱玉器,虞淮准备的这玉是前些年万国来朝时使臣奉给大梁的贡品,因着虞淮蒙冤入狱,前些日崇安帝特让御前总管大太监送来,算是恭贺她沉冤得雪。
  
  婕玉捧着匣子递了上去,匣子上镶着珠光晶莹黄金灿灿的玛瑙,光是匣子便价值连城,更不必说其中装着的美玉。
  虞淮打开看了眼,美玉更是灿若明霞,其通体莹润如酥,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美玉的光泽印在虞淮的面庞上,衬得其人面若姣花眼如水杏。
  
  婕玉想问一句‘值得吗?’,但那人已经合上的匣子兴致冲冲地去了,也只得噤声,心道那顾氏最好识相些。
  虞淮捧着美玉上了廊桥,微风吹得水面波光粼粼,水榭四周垂着的珠帘仿佛都沾了水迹,泠泠作响。
  
  待她三步并作一步登上水榭时,猛然发觉一道熟悉的身影。
  顾百里竟然在。
  水榭中并没有顾芊芊的手帕交,只有兄妹二人坐谈。
  
  今日的顾百里着一件玄色华袍,身量依旧是独立之高山。剑眉浓淡相宜,面上依旧没甚表情。湖面偶然拂来的水汽扬起他袖袍一角,露出平金绣制的麒麟纹,那是大梁武官最高的象征。而他周身也依旧带着凛然逼人的气势,哪怕面对的是妻是妹也没有一点锐减。
  
  虞淮迟疑了下,不知道顾百里是不是因玉符的事找上门来。
  不等她想明白,一直沉着脸的顾芊芊启唇阴阳怪气道:“什么风竟是将长公主殿下也请来了。”
  
  虞淮捕捉到那个‘也’字。
  看来顾氏兄妹相谈并不欢心。
  
  顾百里掀起眼,见到虞淮手中捧着的木匣。
  他知道虞淮一直待顾芊芊不错。顾芊芊喜爱玉器,虞淮便五湖四海去搜美玉来赠。
  
  他对顾芊芊也已经点到为止,估摸着虞淮又是来赠礼的,顾百里起身便要走。
  
  顾芊芊却拦住顾百里,许是将怒意迁到了虞淮身上,一挑眉梢:“哪有旁人来,兄长就离开的道理。”
  
  “夫君,我说完事便离开。”虞淮尴尬地冲顾百里一笑:“不会叨扰你们兄妹太久。”
  
  顾百里止了脚步。
  
  虞淮才将匣子递给了顾芊芊:“我前几日得了一块美玉,便想到了小姑子。芊芊你打开瞧瞧看合不合心意。”
  
  顾芊芊瞥了眼匣子,光是瞧着玛瑙匣子便觉得晃了眼,虽想看匣中的美玉到底是什么光景,但看着虞淮伏低做小的模样,笑了笑。
  号称大梁最为尊贵的长公主如此献媚,顾芊芊觉得‘尊贵’二字不过如此。
  
  她虽好奇美玉什么模样,但更喜欢虞淮卑躬屈膝的态度。于是硬忍着不去看玛瑙匣子,兀自坐在石凳上道:“殿下没收到我退回的东西?”
  虞淮把木匣放在石桌上,又恐烹茶的热气影响了美玉,将匣子往顾芊芊面前推了推,看了看顾百里又看了看顾芊芊道:“芊芊我……”
  
  顾芊芊知道虞淮想说什么,在顾百里那儿受了一团气正愁无处发泄,便道:“殿下的死士我何德何能号令得动。”
  
  虞淮沉默片刻不知如何回答。
  耳畔却听见顾百里冷冷的音调:“尘埃落定的事再提是觉得我判了冤案?”
  顾芊芊怯顾百里,于是瘪嘴没再做声。
  
  虞淮见顾百里训斥顾芊芊,尴尬地仿若猫爪挠心。主要她也是被顾百里嫌弃的那一个,没什么立场替顾芊芊打圆场。只后悔没先寻司天监推算出个赔罪的良辰吉日,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顾芊芊在虞淮面前一直是傲的,这冷不丁地当着虞淮的面被顾百里教训,心里又怒又气。余光瞥见虞淮那小心谨慎的模样,终是忍不住道:“殿下与兄长梦魂作伴分爱恩情,可到底刺客是公主府的人,不知会不会影响了兄长与殿下之间的夫妻情分。”
  
  顾百里皱眉,眼尾余光瞥见虞淮揉了揉鼻子,小巧的鼻尖被她搓得有些红。
  他便大方且漠然地看着虞淮,想看她作何反应。
  
  “怎会。”这是虞淮最拿手的活儿,闻言赶紧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影响我与夫君的情分,亦不会影响你我姐妹二人的感情。”
  被堂堂长公主称为姐妹,那是天大的殊荣,顾芊芊却不以为然道:“殿下对兄长真是一往情深,倒显得是兄长辜负了殿下。”
  
  虞淮道:“没有没有,夫君还亲自来大理寺接我回家,何谈辜负。”
  见顾百里不做声,顾芊芊得寸进尺,面上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这事说到底是殿下没管好府中下人,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我既担心兄长安危,想着若是兄长离了殿下便可平安,却又念着与殿下姐妹之情。一时两难,殿下你可有两全之策?”
  
  虞淮偷偷觑了顾百里一眼,见他品茗好似什么都没听见。
  那好看的眉眼间都透着一股子无动于衷,仿若顾芊芊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她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气一点也不好。
  
  “我……”虞淮张了张嘴:“府中还有事,便不打扰你们兄妹相聚了。”
  说罢落荒而逃,将顾芊芊的讥笑甩在身后。
  
  顾芊芊抬着下巴,看着虞淮的背影道:“便是长公主又有何惧,兄长你瞧,她浑身上下又有哪点尊贵。”
  说罢用丝帕掩唇偷笑。
  
  顾百里眉心飞快地蹙了一下,面色比之前更冷:“这便是你在后宅所得?怎么,还要我夸……”
  
  这话没说完,被突然的惊呼打断。
  
  “殿下落水了——”
  “殿下!”
  
  虞淮心里难受得紧,她想快些离开是非之地,没曾想脚下一滑,竟‘扑通’一声砸进水里。
  
  冰冷刺骨的水瞬间没过她头顶,出于求生本能,她猛地挣扎起来。起起伏伏间,她仿佛看见尚书府的家将一个个跳入水中。
  
  虞淮忽然就想到了及笄那年。
  
  她也是不慎落水,周遭朦朦胧胧听见此起彼伏的跳水声。她记得,她呛了太多的水,胸腔压得难受。四肢的力气在慢慢消退,就在她意识模糊时被拽入一个胸膛。
  
  “别怕——”这个人声音比湖水清冽,但却给了虞淮莫大的安全感。
  她使劲睁大了眼想去看他的长相,入目是凌厉流畅的下颌线条。
  她记得,顾百里的下颌也是这样的走线。
  
  但现在——
  
  她在水中起伏,拼命睁大了眼想向她的英雄求助。
  随后猛然愣住。
  
  顾百里漠然地站在廊桥边,似乎知道尚书府担不起长公主落水的责,必要拼死相救。
  他就站在那里,毫无动作。
  
  虞淮忽然不想挣扎了,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灭了。
  为什么不来救我?
  为什么?
  为什么!
  
  既然从不愿搭理自己,为何及笄那年又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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