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蒙斯

　　“所有按分配领取武器弹药！不得有误！”
　　司马绍站在列车旁，拿着喇叭呼喊着，尽可能的维持着士兵们的秩序。
　　今天是八月二十二日，按照前线的传来的消息，即便是比利时人用尽一切力量抵抗德国人的前进脚步。
　　但他们的力量还是过于弱小，以至于完全无法对敌人造成阻碍。
　　就在今天，英军的侦查骑兵已经在蒙斯附近遭遇到了德国侦察兵，并与之进行了小规模的交火。
　　不过战况也仅限于此了。
　　在获得明帝国远征军第一集团军的支援后，作为本次行动的总指挥，约翰·弗伦奇元帅命令各部队在蒙斯附近沿河驻守。
　　同时还分出了一部分兵力在蒙斯城内修筑工事。
　　以求将德军阻击在法国北部。
　　“德国人明天应该就会过来。”武器分分发完毕后，司马绍立刻来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所被分配到位置位于运河的一座桥边，指挥部正对准了一座桥的桥头。
　　在这里参谋部的官员和各营指挥已经坐在了他们的位置上。
　　明帝国的第一集团军被安排在英军的左翼，而在他们的右翼则是由夏尔·朗雷扎克指挥的第五集团军。
　　而他们的对手则是德国第一集团军司令亚历山大·冯·克卢克。
　　他们必须在明天之前构筑起防御工事，否则这条防线的命运不得而知。
　　“我们的防线必须在今天之内挖出一个雏形来。”
　　少校看着河对岸，在那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些许阴影闪过。
　　那大概率是德国人的侦查兵。
　　“沙袋，水泥！只要不够就去和后勤说，我明天之内要看见一道完整防线。”
　　“从今天上午开始，德国人的部队就已经逼迫蒙斯河边。”田中云站了起来，用手指在地图上勾画着。
　　“我们已经将四个的机枪连部署在了桥边，另外两个则在两岸间隔较小的地方防止敌军强行渡河。”
　　“记住屏蔽措施，我不希望德国人知道我们就在森林里埋伏着。”
　　少校挥手做出了他的指示。
　　田中云的部署并没有什么错误，这条河口并不足以放下太多的部队。
　　过多的军事部署只能提高己方部队被人发现的概率。
　　“炮击阵地也沿河设置。”他看着地图说道：“我们只配备了野战炮，直射能取得更好的战果。”
　　副官尽责的记录着，这些数据将在数分钟后送进参谋部，交由参谋们进行推演。
　　俄罗斯方的人也安静的书写着，为他们的战术学习做好基础。
　　“英国人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少校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了参谋副官。
　　后者翻开了电报的副本，将其交给了司马绍。
　　“弗伦奇元帅目前很乐观。”她耸了耸肩：“他表示克卢克和他算是老对手了。”
　　“那个家伙向来死板，不知变通，目无长官。”
　　“他敢发誓，直到现在为止，毛奇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蒙斯了。”
　　对于田中云的话，司马绍摇了摇头。
　　虽然弗伦奇是这么说的，但他对于这位元帅的发言并不是太过乐观。
　　或者说，在这种战场上，乐观这个概念就是原罪，毕竟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队友有多菜。
　　这里没有指法国。（欲盖弥彰）
　　少校只得摇了摇头，望向刚刚升起的月亮。
　　“但愿如此。”
　　他如此说道。
　　二十三日，刘明坚报着步枪，整个人躲在刚刚部署好的阵地里。
　　他的手里捧着刚刚发下来的煮土豆，一旁放着的咸肉汤和一小块面包。
　　这是法国人提供的食物，按照上面的指示，明帝国的食品补给舰将会伴随第二批登陆部队一同抵达。
　　现在他们只能吃这个。
　　“班长，你说这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啊？”
　　他看着自己的班长，这位四十出头的士官在部队服役过十余年的日子，在今年才复员回家。
　　不过他运气明显不是太好。
　　退役的第一年就被招了回去，参加这场异国他乡的战争。
　　班长手里放着一卷法语报纸，这算是他的习惯了，在他从军的这些年里，他学习了不少语音。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被分配到帝国的骑兵部队来。
　　常年的余额都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吃饭时必须看看当日的报纸，哪怕是人在法国，他也要掏出自己微薄的俸禄，买上一份报纸。
　　正好，今天的头条就是这么一句话。
　　“这报纸上说，法国战争部长觉得圣诞节之前就能打完了。”
　　他瞥了一眼，但并没有当真：“这西方的圣诞就是他们的盘古神的儿子诞生的时候，不过看看就行了，别太当真。”
　　“我参加的战争也有这么多次了，哪怕是个剿匪战争都没这么快。”
　　“但是...”刘明坚看着班长，有些吞吞吐吐：“我听说西方这边几个月就结束的战争也不少啊。”
　　“你听谁说的。”听着这话老班长有些吹胡子瞪眼：“想当年为了一个西班牙，就咱们四川这么大的地，他们打了三十年。”
　　“英国和法国知道吗？就咱们盟友，他们两个打了一百多年。”
　　“但就几十年前，德国打法国也就用了这么几个月啊。”
　　刘明坚有些委屈，拿出了自己的例子。
　　没想到这招致了班长的批头一掌：“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普法战争是咱们盟友输了，你要举例子也换了个例子。”
　　“比如...”班长想了想，然后找到了一个对自己有力的证据：“当年法国皇帝拿破仑，两三周就击败了德国，在勃兰登堡阅兵。”
　　他将手上的干面包放进咸肉汤里，这是一名法国士兵告诉他的吃法：“好不威风！”
　　“这才是好兆头！”
　　班长点了点头，然后将沾满汤水的面包放进嘴中。
　　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完成进食，按照前面侦察兵的报告，德国人已经到了附近。
　　那群人仿佛在郊游一样。
　　一群新兵蛋子。
　　想到这，他也顾不上细嚼慢咽，连忙加紧速度将食物吞了下去。
　　“班长！”
　　就在他吞下最后一块面包的时候，刘明坚似乎看到了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向着班长打起了手势：“德国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