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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回山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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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孙朴成接过折子打开,没有打开,藤江离在折子上说些什么他并不在意,皇帝既然念出那句话来,那就意味着他对这件事没什么忌讳,只是他藤江离不识大体,一意孤行,坏了皇帝苦心维持的朝纲,皇帝少不得要拿他的人头去震慑一些人,安一些人的心了。
  “你和藤江离躲在府上合谋一夜,便是在骂朕的文臣子嗣是一堆臭泥,朕的武将生下来的子嗣是一群鸡?”李忌瞪大了眼睛望着孙朴成,忽而抚掌大笑:“孙朴成啊孙朴成,这话你理应当着朝堂衮衮诸公的面说,让他们瞧瞧当朝国之重臣是怎么评价他们的后代的,朕也觉得他们的子嗣难成大事,刘怀的儿子上次在京城与一堆纨绔去花柳之地寻欢作乐遇到一群夷人抢伎,那群夷人财力不足争不过便做势要打,刘昌明竟然被吓得无以自解。朕能怎么办,他老子现在还在外面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替朕做事,一个从八品的承奉郎算是朕不亏欠功臣之后,可我凉朝大大小小官员八百余人,全是这些人还如何替国分忧?”
  孙朴成急忙站起身伏地而拜:“陛下圣明。”
  李忌舒舒服服地找了个姿势卧了起来,半眯着眼说到:“棠杰西感觉到危险了,现在跟个老鼠似的,如若实施新政,朕势必要拿他开刀,朕对这些开国老将的制约还是太少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蛮朝虎视眈眈,他这是来试探朕的反应呢,一旦听到什么风声,势必揭竿而起。”
  李忌摩梭着两颗棋子,微微皱眉道:“传令,命棠杰西严密南夷诸国,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领兵抹杀,一个不留!调五千大戟士给淮阳王李安冢,被棠杰西在淮阳以北压了这么多年,这一次让他把屁股给朕坐稳当咯!一但棠杰西要反,立刻配合至南而下的李闽清截杀!孙朴成,恩科之制,可为我大凉收拢人才,知人善用,你孙朴成和藤江离铺了那么久的路,不差这一时半会,再等等,等等......”
  说着说着竟是有了轻微的鼾声。
  孙朴成挥手将早就在一旁侯着的鹿馋儿招了过来给皇帝披了一件狐毯儿,躬身弯了弯腰,退到了门口对老中官示意了一下要出去了,转身跨过坎儿,带上门后腰杆瞬间直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殿前,轻轻咳了一声,面带笑意。
  藤江离转身便大步向殿外走去。
  众人脸上皆是询问之色,孙朴成做了个摆手的手势,轻声说到:“陛下睡下了,诸位同僚不嫌弃的话,去我府上叙谈如何?”
  众人应如是,鱼贯出殿堂。
  ——————
  龙虎山上的仙人下了山后就变成了稚童。喜欢去芦苇荡子里抱着鸭子看天空,压下好大一片草席,喜欢脱了鞋下小泥潭子里捉泥鳅,抓住了又放,觉得脸上有些痒的时候就一把泥糊在了脸上,陡然反应过来有些脏,急忙将手在道袍上擦了擦,低头见到一只王八在脚边,欢喜的又伸手抓了过去。
  “你看小师弟在武当山上关的久了,看个王八都眉清目秀的。”牟沧浪躲在芦苇丛中只露出两只眼睛,对着自己的三师弟说到:“可怜见的,我这个做师兄的也是狠心,怎么就把他一个人扔下山了呢?”
  云清和轻轻将头上的蚂蚱捏起放到一边笑眯眯地说到:“现在让小师弟回山也不晚。”
  “胡说八道!”牟沧浪瞪眼道:“那女人指不定杀个回马枪,大黄庭丢了是小事,小师弟怎么办?清和去休,休得胡说。”
  云清和垂眉,长长的睫毛耷拉在眼帘上,一双眼睛仿佛永远睁不开似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宋缺一气入太玄了。”
  “那也不行,我小师弟现在就是个香饽饽,呆在武当反倒没有外面安全。”
  “武当就这么一个大黄廷。”
  “我只要小师弟,要甚得大黄廷。”
  三师弟笑得越发灿烂了,仿佛和师兄有一样得想法是很开心得事,低声说到:“我也是。”
  武当不要大黄廷,只要孙重楼。
  云清和一气瞬起,笑着脸说到:“去替小师弟解决个麻烦?”
  牟沧浪唔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指了指已经远去的小师弟,“我回山了,你早些回来。”
  剑出芦苇荡,直向龙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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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山是出仙人的地方。”老妇人轻轻抬手推开了努力推着陷进坑里牛车的小道士,“可不能做这样的事。”
  孙重楼咧着嘴将身上脏脏的武当天青长袍脱了下来扔在了路边笑到:“现在就不是仙人了。”
  他似乎很乐意去做一些琐事,帮老妇推个车,帮柴夫担担柴,帮茶铺子烧壶茶,怡然自得不得方向。按照他的话来说,武当缺了些人间气,自己多沾一些,回去才好分给师兄师侄们。
  贡江的支流错综复杂,龙虎武当隔江遥遥相望。前五百年出了武当山有在江上显露神仙御气踏江而行,最近的两次便是牟沧浪与张解凌了,于是江边两岸鱼龙混杂,有人说武当的黄廷经已经大成,牟沧浪要成仙了,这江有灵气,孕出了几辈风云。有些人只是为了上龙虎山的崖边看一看杀生解倒悬,看看有没有先祖庇荫保佑,悟出个一招半式,不济也能吃吃皇家饭,听说现在朝廷就缺这些江湖好汉,也不知是真是假。天上应是琼楼十二座,这都是普通人对上层的遐想,贡江千里江水与泥俱下赴汪洋,各有各的活法,总不能奢求每个人都是踏步生莲破城门的虞歌南。宋缺藏刀三十载,张之洞一剑泄襄阳,拓跋思南起气便引云龙,还有许许多多未出世的惊艳之辈,亦有多多少少的蝇蝇苟且,江湖之大,看不完的。
  在往前走就不行了,离得两座道庭不远得山脚人都和善,哪怕一个个脸上横肉顿生遇人也包含笑意,这就是教化之功,再往前就是那些头塞裤裆刀尖舔血的真正狠人了,两派把那些人赶到外面,至于想沾仙气?那也得是良善人家沾剩下的。
  得掉头。孙重楼抬脚往回走,他还没有那种吾往矣的豪气,小命重要,越过贡江就来到龙虎山,沿着山脚绕过去便是繁华的汴州了。虽然走水路会快些,但是前面的那些绿林好汉提着大刀片子拦江便耽误了不少行程,绕一些的好,风景好。
  孙重楼还没来过龙虎山,两庭虽然遥遥相望,但毕竟还隔着一条江水与一天的路程,山脚之下与武当差别不大,也是七零八散的有着许多商贩摊儿,唯一不同的便是山下有许多的小坟,隐在葱郁的绿植之间,一个穿着长袍的少年背着把剑手里拿着一捧子结果子稍晚的南天竹,不停地奔走在各个墓碑前,放上一只,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转身便到下一个坟前了。孙重楼走到一个铺满了干草和南天竹的坟前,拱手弯腰拜了一拜,伸手摘了一个果子,红红的,看着喜庆,扔了一颗在嘴里,顿时苦的不行,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不能吃,有毒的。”灰袍的少年在身后笑着说到,“不过只是麻涩嘴,过一会就好了。”
  孙重楼回过身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干草上,指着墓碑说:“打过招呼了,他说可以坐。”
  少年哑然失笑,走过来也一屁股坐在了干草上笑着说:“我不用,他是我师傅。”
  孙重楼眉毛一挑,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急忙回身拱了拱手:“失敬失敬,令徒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明师出高徒。”回过头来指着其他坟前孤零零的一只南天竹说:“你还是挺偏心的。”
  吴柒凌咧嘴一笑:“都是回不了山的人,不讲究那么多的,我问过了。”
  孙重楼顿起兴致:“龙虎山好玩么,比起武当怎么样?”
  “我没去过武当山。”吴柒凌楞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不过龙虎山是我家啊,哪有说家不好的道理。”
  孙重楼点点头,看向少年身后的剑悄悄凑近问道:“你会剑法?龙虎山杀生解倒悬,你学了几分?”
  少年要了摇头,苦笑着说:“我师父什么都不教,什么都不让我看,我什么都没学到。”
  “为什么不教你啊,你资质不行?还是悟性太差?”孙重楼砸吧着嘴躺下,翘起了腿眯着眼睛看林间斑驳下来的闲碎阳光,随口问道。
  “他说吴柒凌一路坎坷走来,杀生解倒悬,他势必嫉恶如仇,不问江湖人情世故,不管世间处处难为。”
  “龙虎山不需要这样的人。”
  少年如是说。
  “龙虎山需要老油子!”孙重楼抚掌大笑:“不去管他,你叫吴柒凌?别听你师父的,他就是个混账。你要学,我教你大黄廷的功夫,可长生,不用嫉恶如仇,也不用杀生解倒悬。”
  吴柒凌笑了笑,说了声多谢重楼兄。
  孙重楼,一步一重楼,久仰大名。
  “小师弟,过了。”笑眯眯的道士从林间传了出来,一把拎起了躺在地上的小道士向着林外一扔,堪堪落在一辆载满了草垛的驰过的驴车上,也不理还在发愣的吴柒凌,身形一闪便朝着山上狂奔而去,不一会便不见了身形。
  孙重楼爬起身来揉了揉屁股,笑嘻嘻地坐在了草垛之上对着林子里喊道:“吴柒凌,往后我再教你!”。
  吴柒凌摇了摇脑袋向山上看去,不一会,龙虎山上传来一声怒喝:“剑来!”
  吴柒凌踏剑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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