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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分期付款啊，这不错。
“那要不要押金呢？比如押一付三？”陈离离问，分期的话，自己想给陈小西买一个鞋子，那双草鞋穿在大冬天简直不忍目睹。
“押金？不不不，不需要，押金只听说是西方有，那玩意学不来，这里是东土大唐，孔子曰，言必诚信，行必忠正，民以诚信为准，客官你说呢？”
陈离离还真的有点感动，老祖宗还是很讲究诚信这东西的，要是在现代那种契约精神下，还不押一付三？到时候不租押金也没有了，中介要不跑了，要不房子住几天就开始缺斤短两被迫离开……
“那就好，这是没有押金的租房时代……”
“那今日可否入驻？”陈离离有点迫不及待，想着先住下再说。
陈离离拉着陈小西的手，做出准备进屋看房的动作，没想到牙人连忙道：“客人稍等，这房主今日不在，要等回来，方可当面签订租赁事宜，然后小的也方便抽取房钱，不然这房主信不过。”
“要等三方见面才能定下来？”陈离离问。
“是啊，明日肯定能商榷好入驻，就等一天，如何？”牙人安抚着陈离离。
“不行，我今日就得住，我们刚来长安，这里没有亲戚和熟人，今夜如何度过这大雪纷飞之夜？”
“可是，我不是房主啊，我是牙人，虽然我可以著价，但是房主安排必须等客人当面谈，郎君你就饶了我吧，我家世代都是牙人，要是惹怒了房主，还要赔偿十倍的房钱，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实属难言啊。”
看着牙人，陈离离大脑中的数据扫描了一遍牙人，提示：猪笑明，牙人，家中老母亲66岁，父亲，68岁，小儿子6岁，小女儿9岁，妻子目前和赵门庆同居，住在长安外边的荒地中，家人每天靠野菜度日……
陈离离真没想到刚才和自己打架的赵门庆竟然霸占了这牙人的妻子，这个时候赵门庆还不知道，明朝有本书里边的西门庆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此时，脑中大数据系统再次提示：牙人此时广泛存在于城市和农村集市，期初由商人兼任，后来逐渐专业化、世袭化，目前该猪笑明牙人已经世袭三代，以往他们家族存在与奴婢，房屋、牲畜等领域夹缝中生存……
陈离离不想再与牙人斗嘴，毕竟底层人和底层人撕斗没啥意思，一转身，但是马上又后悔了，如果此时不和牙人把房子预定下来，今晚自己住哪里？何况从陈小西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已经冻得受不了了。
马上回头便对牙人喊着：“我不会欠你钱的！这房子我今天必须入驻！”
“可是，宅住没来……这真的不可以，求求你，别为难我，行吗？”牙人弯腰双手扣着道。
“今晚如果我们不住这里，一晚上我们会被冻死的！”陈离离喊着。
看现在这个天气，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雪越下越大，风呼呼的在耳边刮过，远处偶尔能看到挑灯的黄色光微弱地闪着……
牙人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出来突然给陈离离跪下说：“不行啊，郎君，赁房子必须得房主在才可以当面交易，不然我肯定被他们打发了，现在长安城每个房主都有自己的牙人，我要是被他们打发了，谁还要我？那家中的孩子还在等着我回去买米填饱肚子呢。”
看着牙人的难处自己也无法解决，但是自己的难处只有他来解决，今晚要是租不下这个房子，一晚上陈小西就会被冻死，如果强势入驻，那么牙人一家人的吃饭问题就无法解决了，对于基层人来说找个工作太难了。
陈离很无奈，骑虎难下，但还是道：“我还是想今晚就入驻，房主来了就说是我硬闯进来的，和你无关。”
“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真的不会让你住进去的，郎君放过我吧，我真的很无奈。”牙人又跪下了。
“少爷，要不走吧，咱们换一家！”陈小西拉拉陈离离的手说，陈小西似乎明白这太难了。
“不行，现在都关门了，出去找房子哪有这么容易，今晚还得住进去最好。”
人生最可怕的是因为贵族的一些规则导致底层互撕，这是最可悲的。
此时陈离离越来越感觉到这种规则对底层人带来的伤害，此时他之前的那种稚嫩逐渐变得成熟了，想起在长安街上那老头给自己说的一番话：正是这几岁银两，能解世人愁苦……
从小在家当少爷的陈离离根本没体会过人间疾苦，初次逃到长安却要面对如此困境，逐渐变得沉默了。
“就今晚住一晚行不行？”陈离离还是请求牙人让自己和陈小西住下，两人在这长安城中无亲属，人生地不熟的，连吃住都成问题，只要今晚度过了，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是命运往往就是这个时候给人以考验和绝望。
“真的不行，只要房主发现，我真的就要被辞退了，郎君放了我吧！”牙人喊着，那种撕心裂肺的喊着。
陈离离第一次感觉到底层人在夹缝中生存的感觉，实在太难了，现在自己也不是少爷了，往昔早已不在，此时陈离离如果照镜子，不知还能认得自己。
就在此时，远处来了一位挑灯人，灯光在风雪中逐渐变亮，走进了陈离离才看清楚这个人，他头戴帽子，上面的雪已经堆积5寸厚了，个头不高，年纪十几岁的样子。
挑灯的人放下灯笼，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信递给牙人说：“你看下吧，这是赵爷的客人，房子任由他选，就让他入驻吧！”
牙人看了那信手记，赶紧抱拳道：“知道了，知道了，郎君快请进吧！”
陈离离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便停止不前问：“这是何人？”
牙人道：“这可是赵府赵老爷子的人，是来送信的，信上让你随便住，不出房租。”
“什么？不出房租？”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其中肯定存在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