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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朱由检是不是真明白自己的意思。林朗也不多说，一贯钱全给了饭钱，然后随便叫了辆车就进了城。
“老哥你放心走，我们到了碧云楼就给你车钱。”
“哈哈哈，两位公子哥衣着华贵。小人怎么会不相信两位公子哥的话。”
马夫扬鞭，两人坐着车慢悠悠的向城里走去。一路上，随处可见从城里出来回家的人。
有的人面带高兴，有的人则是有些狼狈。
众人百态，人尽万象。
……
才到了城西，坐在车上的林朗二人就见着街上的人十之八九都向碧云楼方向赶了过去，就像碧云楼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怎么今天生意这么好？”朱由检看着人流，高兴中不免有些意外。
“每天下午生意都不错。尤其是天快黑的时候。不过，他们难道是知道我要回来了？提前去柜上兑筹码？”
林朗摸了摸下巴，纵使是他也有些意外和看不明白。就眼前这人流，要是每天都这样，那至少城西其他青楼赌坊就趁早关门算了。
“两位公子哥，碧云楼好像出了事儿。”
就在这时，驾着马车的车夫眼尖的看出了问题所在。
只见视线尽头的碧云楼外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人。人群正中心人皆围观却没有一人敢靠近甚至多说一句话。
“你们碧云楼是想霸了整个顺天的生意吗？”一声怒斥从人群中心传了出来。
“吃玩乐你们齐全独霸不说。现在连酒你们也敢碰？”
那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不过来回几句却没有听见碧云楼的人回话。
“林兄，怎么回事？有人上门找麻烦？”朱由检疑惑的问道，一边催车夫赶快点。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这声音，应该是碧云二锅头惹的祸。”
林朗心中有点着急，现在车边看着，可围在碧云楼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看不见也只能是干着急。
“老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进去差个人出来给你银子。”下了车，林朗直接拨开了人群。
他也不担心车夫不会等。毕竟眼前这么热闹，不看看倒是才说不过去。
而当才一拨开人群进去，无论是林朗还是朱由检，脸直接就黑了下来。
只见碧云楼的护院齐刷刷的躺在地上，看他们的样子。断了几根肋骨显然都是轻了。至于战战兢兢站在门口的姑娘，有的脸上带着鲜红的巴掌印不说，竟还有的衣服都被人粗暴的扯开了些。
为首的妮儿和音儿则是手足无措的被堵在门口的人说的不敢开口。胡姨些个上一辈的姑娘则是紧紧的挡在二人身前，不过纵使她们决心护着妮儿二人，可眼中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他妈的！”
只是一扫眼前的情景，林朗毫不客气的直接一脚就把向他走来的人给踢开了。也不管他要说什么。
而且这一次林朗没有估计克制力道，那人受了林朗这一脚，身子重重的就摔在了地上。
“夫君！”
见着林朗回来，妮儿和音儿激动就要哭起起来了。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朗那一脚给震住的原因。那本围在碧云楼门口的三十来号人竟然连碧云楼一众人跑到林朗二人身后都没反应过来。
“公子哥，少爷，是我们无能。”护院中为首的强撑起身子，眼中是浓浓的自责。
“不怪你们。他们那么多人，你们尽力了。”林朗说着，直接让碧云楼的姑娘扶稳他们，别受了二次伤害。
“两位公子哥。今日你们还是忍字当头。那些是魏家酒坊的。”
胡姨看着林朗二人怒目而视对面的样子。连忙上前担忧的说道。
“魏家酒坊？”
朱由检眉头一皱，眉宇之间也带着些许为难。要是其他人来找碧云楼的茬，那他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
可这魏家酒坊的背后是魏忠贤。而魏忠贤又是自己兄长的心腹之人。朱由检虽然不怕，可也没必要得罪死了。毕竟他说到底终究是一个藩王。如果不是兄长念他年幼，恐怕去年就外放出去了。
而一旁的林朗呢？自然是察觉到了朱由检的情绪变化。
可不管朱由检心里是怎么想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地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林朗可是顾不得什么了。他可不管什么魏不魏家酒坊，就是皇家的他也不会客气。
“你们今天是什么意思？当我这碧云楼好欺负吗？”林朗上前一步，眼睛直接盯住了魏家酒坊的为首之人。
“呵，小子你这眼睛可真长啊。再盯着老爷我，小心老爷把它挖出来喂狗。”魏家酒坊为首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不过老爷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今天来你这碧云楼也正是为了讨个道理，至于你那些人。谁知道他们那么不经打？”
“我去你妈的，我今天不把你们打出屎来，老子就把名字倒过来。”
林朗听着话，怒骂一声的同时就准备要出手。但谁知道他身后的朱由检却上前一把拉住了林朗。不仅对林朗摇了摇头，眼中竟也泛起了一丝丝的无奈。
“林兄，魏家酒坊的背后是当朝秉笔太监魏忠贤。”
“呵呵，看来还是这位小兄弟明事理啊。”
魏家酒坊的负责人笑着，言语中很是满意朱由检的知事理。
“老爷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免得被老祖宗说不知礼。老爷我叫魏章，乃是魏家酒坊的掌柜。本来么呢，今天老爷我是不打算来的。可是为了尊重你们，老爷我可是亲自来了。”
魏章摸了摸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派头十足。看林朗二人的眼神就像是看底层的渣子一般。
他来之前也打听过朱由检的背景。据说是皇室某家旁系，所以锦衣卫和顺天管事的也不敢为难碧云楼。
可一个皇室旁系算什么？魏章心里完全没把皇室旁系放在眼里。
别的不说，就是这两年，哪个藩王受召进京不先去老祖宗府上送点礼？魏章看的多了，对于皇室什么的，也自是很难放在心上。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被朱由检拉着的林朗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问着。虽然他很想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可看着妮儿等人眼上的泪水，他怎么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谢谢就不用了。”
魏章摆了摆手，就像完全没有看见林朗的生气一般。
“老爷我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所以只要问题解决的好，以后魏家酒坊和你碧云楼成个合作也不一定。”
“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问题？”
一旁的朱由检面色平静。他只想最快的解决眼前的事。毕竟眼前围观的实在是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把事情闹大。
“自然是你碧云楼的碧云二锅头字低价扰乱酒价的事。”
“扰乱酒价？”林朗冷哼一声，“魏家酒坊的采石酒如果质优价廉，哪又有什么问题？”
“小子，老爷我让你开口了吗？再给老爷说一句，老爷就把你嘴给缝起来。”
魏章一听，不由恶狠狠的看了眼林朗。那眼神就像恨不得想一口把林朗给生吞了一样。
“林兄。别！”朱由检再次拉住林朗，同时上前一步道：“那你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是要我们提高价格还是怎么？”
“呵呵。老爷我就喜欢跟聪明的人说话。”魏章拍了拍手，脸上再浮现出了笑容，“要解决这问题也不难，只要你们应了老爷我三点就行。”
“你说！”
“第一，你碧云楼的碧云二锅头从此在顺天停售。并且将酒坊和酿酒工匠送给我魏家酒坊。”
魏章一开口提的就霸道无比。不说碧云楼的人怒目而视和对面的得意洋洋形成鲜明对比，就是围观的那些不敢开口只敢看戏的百姓也形色各异。而居多的，都是隐隐的的不满。
“好，第二个！”
可是朱由检呢？顿了顿之后竟然同意了。
碧云二锅头这段时间确实赚了不少银子。可是一半都给了碧云山庄的百姓。到朱由检手上的也没有多少。少了这部分银子，他并不会受什么影响。
“第二个就简单了。而且说出来也是为了你碧云楼的发展。”
魏章笑着说着，但怎么看着都有一种赤裸裸的不怀好意之感。
“老爷我看你碧云楼每日酒水也是个大项。这么多的酒水估计没了碧云二锅头也就没了支撑。所以以后你碧云楼的酒水就交给我魏家酒坊负责了。至于价格嘛，就按着我魏家酒坊的均价就好。老爷我也不占你们便宜。”
“你……”
这一次，朱由检怎么也变了脸。可一看着魏章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样子。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好！最后一点！”
朱由检咬牙应下，但围观的人却忍不住一阵哗然。虽然不能说话，可那震惊和意外就明显了。
“哈哈哈，老爷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老爷我知道你的背景，等待会儿跟老爷去喝杯茶。你放心，配得上你的身份。”
魏章放肆的说着。看他得意的样子和听着他的话，朱由检心里已然给他判了死刑。因为朱由检自然是明白魏章知道了自己的皇家旁系身份。
虽然皇家旁系确实还要看魏忠贤脸色。可朱由检绝对不允许皇家的脸面被践踏。
更何况他哪是什么旁系？他是当今先皇之子，今皇之弟。
“最后一点也没什么，你看老爷我今天带来了这么多人。脚力银子给个一万两。再这，你们这碧云楼的姑娘也不错。给老爷我送个二十个。那个音儿还有那几个小妮子，都给老爷我送到魏家酒坊！”
魏章话音才一落下。碧云楼的那些个护院竟然强撑着身子挡在了所有人身前。那些个姑娘更是狠狠的瞪着他们。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样子。
“这一次，你要再拉我一下，我们得关系就到此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