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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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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君书·去强》:“治国能令贫者富、富者贫,则国多力,多力者王。”
  ......
  暂时把董氏的事情放在一边,章淳明白自己作为县丞的角色而言,其首要任务还是要以完成公事为要紧。
  否则一心都在想怎么扳倒董氏,其实是本末倒置,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向郡中弹劾起来,那就够自己受的了。
  一切收拾妥当后,章淳捋了捋自己的头冠,和章平一起乘车来到官寺。
  章淳二人下了马车,见有一小吏在官寺门口处东张西望,焦急不已,他也不知是不是在等候迎接自己的,便想上去问问。
  然而还没等章淳主动走过去询问,小吏便小跑过来,作揖施礼后说道:
  “小人为县丞佐吏沮良,见过淳君。”
  不等章淳回答,沮良接着露出些许谄媚的表情,解释道:
  “小人想着淳君刚来旬阳,应该不熟悉官寺中的情况,便擅自主张前来迎接,还请县丞勿怪。”
  章淳点了点头,这沮良还是十分机灵的,懂得提前来接自己,好帮忙引路,他回礼后笑道:
  “我确实现在都不知于何处办公,多谢良君了。”
  “小人为淳君做事,那是分内之责,不敢居功。”
  沮良谦虚完,见章淳不再说话,便邀请道:“淳君里面请。”
  “善!”
  沮良在前边领路,不久后,章淳二人也各自到了自己的办公场所。
  章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屁股底下是一张坚硬的木椅,但有软绵铺絮在上面,坐起来也不是很难受。
  “淳君,这几个月县中的公文小人都已放在淳君案桌之上,如果还有何事要求的,尽管吩咐小人。”
  沮良绞尽脑汁,目的只是为了“伺候”好这位新来的直属上司。
  章淳跟着沮良的话,看了看桌前那厚厚十几层的竹简公文,没有那种心烦之感,有的只是新官上任那种满满的干劲,他赞扬道:
  “良君所虑可谓甚是周到,如果有何事务,我自然会唤良君前来。”
  “多谢良君!多谢良君!”
  沮良喜形于色,他深知在官寺中,不怕有事做,只怕上官不吩咐做事,他赶忙作揖感谢章淳的信任。
  但沮良也未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读出章淳话中有送客之意,便试探性地问道:
  “良君如是无事,小人便先行告退了。”
  “去吧。”
  “唯。”
  沮良应答后,脚步声响起,很快就恭谨地退走了。
  章淳伸手拿了一份书简,平铺在桌上后仔细研读,好清楚县里的具体事务。
  “三月一,不更董路于县中借走一头耕牛,借期三月,耕牛已经还回,经过检查,没有伤病,也未变瘦,属于正常借还。”
  “七月八,士伍秃借了一匹矮马,缘由是要研磨谷物,借期七天......”
  “七月十四,小溪亭下辖的小满里有黔首因口角引发命案,亭里的求盗张怒正在缉捕盗贼,目前还未抓获。”
  ...
  专心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傍晚,天边月亮的轮廓高悬在空中,屋子里寂静,也没有点灯,看起来有些阴暗。
  章淳合上一份书简,耸了耸肩,舒缓了疲累的感觉,轻叹道:
  “这一日要看完几个月的事情,谈何容易呀!”
  他站起身来走出屋舍,没有去找章平,而是独自乘车直往董府而去。
  ...
  一刻之后。
  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田的声音:“淳君,到董府了。”
  章淳拿出怀中的请帖,撩开车帘后,递给田吩咐道:
  “田,把这个帖子给董府的人。”
  “唯。”
  田接过请帖,麻利地跳下马车,向董府内跑去。
  章淳也下了马车,就于董府门前而立,默默地等待他人出门迎接。
  ...
  少许后。
  田和几位董氏的仆众跑了出来,最后面跟着的是董魁,董魁见到章淳已经下车,连忙加速越过前面的几人,冲到章淳面前。
  他拱手后,话中带有些许亲近的意思,豪迈地说道:
  “淳君大驾光临,可谓是让董府蓬荜生辉,淳君快快里面请,家父已经久等。”
  “善!”
  反正能做主的也不是董魁,章淳便也懒得和他闲扯,应了话之后率先进入府中。
  跨过大门栏后直走没多久,章淳就抵达了大堂,他像变色龙一般,随意切换表情,微笑着进入大堂内。
  他边走边亲切地说道:
  “淳于郡中可是多闻爽公威名,此时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因为董爽年长许多,章淳自然也不好以同辈相称,那未免不太礼貌。
  他走到近些作揖,这时才看清了董爽的样子。
  董爽面色黝黑,像是一名常年耕种的老农,没有他儿子那般瘦小,但也没让人觉得只有肌肉傍身,他头上戴着一顶小冠,只是大夫爵位的冠而已,但因为常年为官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威风十足。
  “淳君请坐!”
  董爽很懂得做人,他站起来伸手一请,任谁都不会觉得他有何待客不周之处。
  章淳再次拱了拱手,坦然于次席落座。
  桌前有酒有肉,桌上右手边有一摆盘,上面有块红布遮盖,也不知是何物这般隐晦。
  “逆子魁有些冒犯之处,还请淳君见谅。”
  董爽有些歉意,率先举杯致歉,随后,他看了看章淳桌上那红布裹着的摆盘,笑道:
  “区区敬意,还望淳君收下。”
  章淳轻轻掀开红布的一角,见里面都是金黄色调的板砖,他瞳孔一缩,咽下一口浓唾。
  他失神片刻后,惊醒时赶紧盖上红布,有些矜持地说道:
  “二人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罢了,说来还是淳管教不严所致。”
  啪啪!
  这不该有的误会解除了,董爽一拍手,门外有四位曼妙舞姬款款而来。
  可能是夏天的缘故,天气很热,女子都怕流汗,都穿得很轻薄。
  没有乐师编钟伴奏,舞娘们自顾自地随风起舞,舞蹈没有什么新奇的,舞娘倒是有些可人。
  董爽往章淳望去,见章淳两眼发直,有些脸红。
  事实上,章淳见得香艳场面多的去了,这些舞姬看起来就有些不够滋味,但当他面向董爽举杯邀酒,一饮而尽之后,反而言不由衷地感慨道:
  “说来惭愧,因为家父早逝的缘故,家门衰败不堪,如今淳甚至都还不知女子滋味,唉——!”
  “哦?”
  董爽看了看那穿着清凉的四位舞姬,他察觉到章淳似乎是“好色之徒”,便顺水推舟问道:
  “淳君是童子身,这舞女也是处子之身,淳君可有意者?”
  “淳可以择一服侍?”
  董爽一愣,没想到章淳这般主动,他大笑道:
  “有何不可?淳君随意择一伺候,稍后便把其卖身契送给淳君。”
  “爽公高义,多谢爽公!”
  章淳再次举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酒后两腮红透,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但他马上装出一副有些踌躇不定的模样,好似还有些难言之隐。
  董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出言帮章淳解忧道:
  “淳君可是还有何难言之隐?”
  “淳舅家有一纨绔子弟,此次随淳来旬阳做事,便想捞些好处,好不辜负此行,不知旬阳中可有什么肥缺?”
  “淳君属意何位?”
  董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直接把问题抛回给章淳。
  “听县中流言说铁官属吏之位有空缺,爽公觉得如何?”
  “自无不可。”
  “哈哈——!多谢爽公!”
  二人接着对饮,笑容满面,这哪里是有什么间隙的样子?
  ...
  半个时辰过去了。
  董府宴席上,章淳和董爽二人觥筹交错之间,话言不尽,好似忘年好友;酒水来者不拒,怕是酒鬼相遇。
  “爽公,今日就先到这里,改日再来盛饮。”
  章淳满面桃红,春风得意,起身告辞,他来董府上时两手空空,离去时,却把人,财,权三者皆收入囊中。
  “慢走。”
  董爽好像也不胜杯杓,倾倒在坐席上,他听到章淳告别,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声。
  而随着章淳的影子消失在夜色之中,董爽身后突然移出一道身影。
  董魁心疼人财两空,说道:
  “大人何必给那好色之徒这般好处!”
  董爽瞬间清醒过来,他坐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满饮后叹了口气。
  郡里有监御史虎视眈眈,县中有章淳想清查内库,能用利益交换些许喘息的空间,那就是值得的。
  “不怕他贪得多,就怕他一点都不贪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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