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

　　几人再一次的踏进学校。比起上一次的好奇和懵懂，这一次尚郝又多了一些兴奋感。在知道魔术世界后，他顿时觉得这个看起来一般的学校开始变得神秘起来，建筑的样式富有意义，偶尔路过的讲师充满神秘，甚至就连给几人开门的看门大爷都变得高大伟岸起来。
　　“虽然他们确实都是魔术师，但是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了。大部分开位以下的魔术师，都是不会杀伤性魔法的。”
　　韦伯看到尚郝自从进了学校之后，但凡看到个人都要仔细观察一番，不由得讲解了一下。
　　“这样啊。”主要是昨天被凛和韦伯的出手震撼到了，尚郝还以为所有的魔术师都是可怕的家伙，他好奇的问道，“那老师和凛是什么等级啊？”
　　“你到时候就会知道的。”
　　尚郝本以为韦伯会如实相告，毕竟是作为时钟塔君主的存在，实力等级肯定不会太低，说出来也可以给弟子树立个目标啥的。结果韦伯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丢下一句话后陡然加快了脚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尚郝感觉在问出问题之后，韦伯的脸色陡然黑了一下。
　　“欸，那凛呢？”
　　尚郝不解的挠了挠头，转头问凛。
　　“哼哼，想知道啊，等你什么时候到长子位了我再告诉你。”
　　结果凛也没有正面回答，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看就作弄人的笑容，脚步欢快的越过了尚郝。
　　“嗯？难道魔术师的阶位是一个很隐私的事情吗？怎么感觉神秘兮兮的。”
　　尚郝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读不懂这些魔术师们都在想什么。
　　再一次来到韦伯那间华丽的办公室。与昨天相比，今天的桌子上多了一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奇怪液体。
　　“尚郝，你还是坐沙发那边，我需要准备一下。”
　　韦伯示意尚郝坐在沙发上，随后便自顾自的忙活起来。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拿起，开始调制起药水。
　　“老师在干嘛？”
　　尚郝有些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刚才看见韦伯将一瓶颜色像芬达一样还冒着气泡的药水倒进一瓶蔚蓝色的药水中，混合的药水发出剧烈的声响和阵阵白烟，药水的颜色更是变成一种诡异的墨绿色。
　　“这是一种简单的炼金术。”凛饶有兴致的看着韦伯的操作，“我们魔术师除了使用魔术回路发动魔法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研究。炼金术就是其中的一种。”“可是，这个看起来不像是没有毒的样子。”
　　尚郝凝视着韦伯手中的药水，在经过一番不知道什么的操作后，药水的颜色已经变得如夜一般漆黑。
　　而且尚郝总觉得上面隐隐的冒出一个骷髅头一样的烟雾。
　　“放心，炼金术可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些中世纪欧洲的毒药或者你们种花家传统的炼丹，而是正统的，有根据的，就如同化学一样的学科。当一个物品混入魔力之后，他的性质，结构等就会完全的改变，这也是炼金术的原理。”
　　凛靠在软软的沙发上，坐姿依旧保持的十分淑女，用自己的话打消了尚郝的疑心。
　　“没错，凛说的是炼金术的基本原理，这也是之后我们上课需要学习的内容。当然，炼金术是另一大魔术协会阿特拉斯院的主攻学科，我们时钟塔需要学的不是很深，只需要了解大致的远离就好了。”
　　不知道又经过了什么操作，韦伯手中的药水竟然从漆黑变成了如同纯净水一样的透明，他将这只试管递给了尚郝：“这是一份帮助人唤醒和开启体内魔术回路的药剂。喝下它，你就能开启魔术回路了。记住，要放开自己的精神，运用你身体内部的另一种力量。”
　　“好的。”
　　尚郝接过药剂，犹豫了一阵，咬了咬牙，将药剂一滴不剩的倒入口中。
　　不像外表那样平淡，药剂刚进入口中就猛烈的刺激着味蕾，就如同一口将一杯白酒喝掉一样，辛辣和苦涩充斥了整个口腔。要不是知道这个药剂的作用，尚郝恐怕早就将它一口吐掉了。
　　艰难的将它全部吞入肚子，不用丝毫等待，一股热流就从胃部开始涌向尚郝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骤然间，尚郝便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外界的探知，意识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在模糊中，他的眼前隐约浮现出了一道道蓝色的纹路，他们彼此联通，不知起源，也不知通向何方。
　　这是什么？
　　本能的，尚郝想伸出手去触碰它们，但却什么都没有碰到，眼前依旧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对了，要先看清楚它们。
　　尚郝开始努力的睁大眼睛，可这些纹路却依然模糊不清，尚郝感觉自己眼前就仿佛被放了一张砂纸一样，若不能捅破它，那无论怎么用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砂纸后面的东西。
　　所以，我需要捅破它？
　　用手去捅破？根本够不到！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可自身好象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完全不听使唤。
　　“记住，要放开自己的精神，运用你身体内部的另一种力量。”
　　在努力中，韦伯的话回响在了自己的耳边。
　　放开自己的精神？用身体里的另一种力量？
　　尚郝默念着，忽然，一股奇怪的感觉从体内升起，他感觉身体内有什么东西突破了限制，将自己眼前的砂纸狠狠冲破！
　　霎时间，尚郝的眼前一片清明，美丽的，壮观的，雄伟的，似乎用世间一切美好的形容词来描述都不足为过的蓝色纹路出现在了尚郝眼前。
　　这就是魔术回路！
　　这是自己的魔术回路！
　　不等尚郝进一步思考，一股巨大的力量再次涌现，冲向了自己的魔术回路。而在接触到这股力量的一瞬间，尚郝魔术回路就如同从冬眠中被唤醒的巨熊一般，开始渐渐变得更加明亮，从前往后，慢慢的，一道道的被激活！
　　原来，用魔力冲击并开启魔术回路是这样的场景。
　　尚郝静静的观察起自己魔术回路的开启，感受着属于自己的“第一次”。
　　......
　　现实世界中，尚郝喝下了药剂后便立刻晕了过去，此时正被凛和韦伯仔细的观察着。
　　“老师，你给尚郝君喝的药剂究竟是什么成分？我记得我觉醒魔术回路的时候不需要药剂的辅助啊。”
　　凛伸出一只手戳了戳尚郝的脸，“而且我也没有晕过去啊。”
　　“是一份内视药剂，魔力药剂和魔术回路凸显药剂的混合，喝下去之后就可以做到内视，并且魔力药剂可以冲击并帮助开始魔术回路。”
　　韦伯看了看尚郝的样子，就随意的坐在了一边：“然后那份魔术回路凸显药剂是帮我们观察的，一般新人第一次开启的话需要至少半个小时，就算尚郝天赋优秀也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我们就等等吧。”
　　“哼，当时我没有药剂的帮助，也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开启了。”
　　凛哼了一声，不服气的反驳，并且接着戳着尚郝的脸，她刚才发现尚郝的脸竟然有不可思议的柔软属性，要不是怕打扰到尚郝，她都想狠狠的捏一捏。
　　“当然，凛你本身也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就算尚郝也是天才，那也最多和你相当....罢.....了....”
　　韦伯本来正常的话语，渐渐停顿了下来，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尚郝的身体，眼睛渐渐睁大，脸上再也保持不住一贯的冷漠，语气也有了一丝丝颤抖：“他，开启了？”
　　“老师你这个玩笑可骗不到我.....？？？”
　　凛还以为韦伯在和她开一些简单的玩笑，可当她看向尚郝时，却发现尚郝的左手开始渐渐显现出明亮的蓝色纹路，并想着全身扩散。
　　“他用了多久？”
　　韦伯和凛面面相觑，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问道。
　　“大概，两分钟？”
　　凛也没从打击中缓过神来。
　　“这可真是.....”韦伯的嘴角渐渐裂开，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狂喜的表情，“十足的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