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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白日赛马,晚上篝火烤肉,载歌载歌。过了几天,陆辛的脚已由痛转痒,说明毒性已解,开始长新肉了。
这天上午,几人刚吃过早饭,忽听外面人声擂动,战马嘶鸣,他们住的这个院子似是被大军重重包围了。
陆辛对三女说:
“情况有变,他们大军出动。若有危难,你们不必管我。”
金霖公主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几人躲在屋内,听到大门外有人喊道:
“狼主到!”
而后昂道阔步进来一人,膀大腰圆,威风凛凛,正是金霖公主的父亲狼主金亮。后面紧跟一人,老鼠胡,八字脚,亦步亦趋,正是南朝叛臣范成。
金亮走到院中,喊道:
“萨满仙师,金亮看你来了!”
鬼巫婆婆出门,将他们迎进大殿。落坐之后,鬼巫婆婆问道:
“狼主亲临弊处,有何吩咐?”
金亮道:
“老四太不成器,带着几万兵马,去剿几千土匪,不但没有全胜,还被人烧了粮草。范军师建议,让我御驾亲征。本来这等小事用不着我亲往,不过我近来闲着无事,出去活动一下筋骨也好,不然腰身都长出肥肉了。老规矩,大军出发之前,先请仙师占卜一下。”
鬼巫婆婆以外人回避以为由,把范成赶出大殿。而后拿出一支羊骨,放在火盆上炙烤。口中对着火盆祷告,狼主金亮亦默立以示敬意。
过了一会,羊骨裂开。鬼巫婆婆观看之后,大惊:
“狼主,此乃大凶之兆。请狼主切勿前行。”
金亮有些疑惑:
“不过区区几千土匪,能有什么大凶?仙师可否能进一步明示?”
鬼巫婆婆摇头:
“卦象如此,我亦无法多知。不过,前些时日,天神腾格里曾托梦于我,我族或毁于一个南人手中。”
金亮道:
“南人?你说的是他?”一指殿外的范成。
鬼巫婆婆道:
“天神并未明示,我亦不知是谁。”
金亮摇头道:
“不可能是他。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能有什么能力?这凶兆可有破解之法?“
鬼巫婆婆道:
“只要狼主不行,凶运自解。“
金亮道:
“欸,粮草大军都已备好,我已答应诸将亲自前往,若临阵逃脱,他们背后岂不笑俺金亮胆小?“
鬼巫婆婆道:
“狼主乃一国之尊,谁敢笑话?“
金亮笑道:
“他们当面自然不敢,背后必然笑我。既无解法,那俺去了。金霖这小丫头不知跑哪去了,你若见了,替我好好管教于她。“
鬼巫婆婆知道狼主性子刚强,不能强劝,施礼道:
“既如此,狼主务要多加小心。“
金亮笑道:
“料也无妨。“
大笑而去。
屋内的几人长出一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狼主金亮虽是出征,但顾京那两三千游步散勇,他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狩猎散心。带着新收的两位丽妃,夜夜笙歌,畅快无比。
大军行了数十日才到。前军大帅金弼亲自带人迎接,将狼主请进中军大帐。落座之后,狼主金亮开口道:
“老四,你可越来越不成器了。带了三万精兵,拿不下两千匪兵。这还不说,还被人烧了粮草。你这战绩,如何有脸见咱们的列祖列宗?“
羞的金弼面红耳赤,一言不发。帐下众将也都无地自容。金亮又道:
“我已御驾亲征。你征战已久,先回后方休息去吧。“
这是要撤掉金弼前军大帅了。金弼忙上前跪倒:
“请狼主开恩,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愿立军令,三日之内,必破贼军。如若不然,愿伏军法。“
金亮道:
“三日?“
金弼道:
“三日!否则不等狼主治罪,末将提头来见!“
金亮道:
“好!这才像我夷族的好男人,皇家的好儿郎!就给你三日。你们都下去吧。“
金弼回帐之后,又羞又怒,吩咐属下:
“快请金教主来!“
金教主眉目清秀,身材适中,眼角还颇有一番妩媚之相。带着他的四大弟子来见金弼。他的教派称为五仙神教,下分黄、白、胡、柳、灰五门,五门门主称为圣师,黄门圣师由金教主自任,其他圣师便是四大弟子分任。
金弼将今日帐上之事对金教主说,又道:
“我已立下三日之约,若三日不能平匪,狼主必然治我的罪,还请金教主出谋划策。“
金教主道:
“这些土匪仗着地利之势,龟缩不出,我们的骑兵优势无法发挥。若是有办法,我们早就解决了。现在给我们三天,我们若是硬攻,必要舍马步战。步战攻山,他们有地利之势,我们损兵折将,也未必能全胜。我们夷人数量本来就少,若是折损将士过多,到时狼主更要治我们之罪。“
金弼道:
“难道我们就别无他法了吗?“
金教主道:
“我们围山已久,土匪粮草想来所剩无多。再过些时日,他们没了粮,只能下山与我们死战。到时我们以逸待劳,可获全胜,这才是上策。可现在狼主给了三日之约,分明是要拿掉你的大帅职务。届时不管换谁当前军大帅,只需再等几日,就是大功一件。“
金弼咬牙道:
“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金教主屏退左右,悄声道:
“眼前有大好机会,四狼主可敢一试吗?“
金弼道:
“什么机会,怎么试?“
金教主在金弼前耳语一番。
金弼犹豫半天,悄声道:
“狼主勇猛无敌。我的副帅褒蛮子是他的心腹,此人亦是力大无穷,诸将都怕他们。“
金教主笑道:
“有把子蛮力,只能对付凡人。在我们修仙之人看来,如小儿一般。狼主好色,听说他此来,带了两位丽妃。这两位美人,都是他杀了铁将军兄弟抢来的。褒蛮子好酒,今天狼主新到,晚上必要庆贺一番,我们只消卑躬屈膝,启讨此二人欢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