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杨牧赶到金风楼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三刻，也就是快要晚上六点的时候。
好在此时正是夏天，夜晚还长，而且秦楼楚馆们其实刚刚开业。
但是杨牧在到达金风楼以后，从外围往里侧赶路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因为人家竟然不让进。
两个留着小胡子的龟奴指挥小厮把杨牧的马车拦了下来：“这位公子，后面的院子，那可都是预约制了。您的马车没有在今晚的预约列表内。”
“嗯？你们还能通过马车识人？那可认得我是谁？”
“杨牧杨公子，牧区大少，也是咱们金风楼的老客了。看您的方向，是想去找花魁柳雪茹柳姑娘？”
“正是。”
“那可真是不巧，柳姑娘今晚打茶围的名额，都满了。”
“我有要事相商，打茶围我参加，给我多增加一个名额，没问题吧？”杨牧非常自信，到时候打茶围，把这一只尼龙丝袜直接递上去，柳雪茹估计屁颠屁颠地就得选自己胜出。
到时候恐怕连推销的步骤都省了，直接先订购个十双起步。
“抱歉，规矩就是规矩，今日打茶围的名额已经满了，公子就别为难老奴了。”
一开始，杨牧还非常生气，我，带着这么厉害这么适合你们的发明过来，竟然连打茶围加一个人都不行。
但后来想想，后世那些什么会所啊、机构啊，不也都是预约制么，临时起意能找得着进得去才怪呢，也就心下释然了。
于是，只能让护卫把马车掉头，但心里也在嘀咕着，今儿晚上好不容易争取了合法勾栏听曲的机会，也不能就这么直接算了吧？
关键是，之前豪言壮语去带货，就这么直接空手回去，自己得多没有面子啊！
正要找护卫打探打探，还有没有别的去处之时，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少年突然走到了马车附近：
“哥，您是本来要去金风楼别院的么？她们这边麻烦多，但我们这边还是能临时找到姑娘的。”
这叫什么？这叫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啊有木有？
“你们是哪家？”
“我们家其实之前也不比金风楼规模小，是京城第二大，玉露楼。”
“玉露楼？”别说，这个名字，杨牧还真挺老懂哥贾诚念叨过，如此说来，只要这个带路的小哥不是假的，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你上来带路吧，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我要见你们玉露楼最有名的花魁，那些底层的与我而言没有意义。”
“这您放心，今日正好苏烟姐得空，您应该有机会直接见到她的人。”
“小兄弟，我怎么称呼你？”
“我叫丁巡，您叫我丁丁就行。”
“这名字，有点儿个性啊，直接透露着一股勾栏的气息。”
“嘿嘿，”自称丁巡的少年也不气恼，“哥，那我蹭您马车一道回玉露楼？”
对方这么一说，杨牧倒是警觉了几分。但是他想了想，没拒绝，只是给这次跟着的护卫递了一个多加小心的眼色。
路上也不能闲着，夏天本来就热，马车帘子是撩开的，杨牧干脆直接和丁巡聊了起来：
“你说的这个苏烟姐，在你们玉露楼算是什么级别？”
“花魁啊！”丁巡说完，倒是腼腆地笑了笑，“当然了，现在的话，可能应该算……曾经的花魁了。”
“曾经的花魁？”
“苏烟姐舞技无双，我们玉露楼每双周举办的‘月下舞’，原来都是一票难求的。只是去年苏烟姐受了次伤，停了两三个月，就被新来的柳雪茹反超了……”
“哦？”听对方这么说，杨牧倒是来了兴趣。柳雪茹是什么级别的美女，他现在是知道了，曾经在柳雪茹没来的时候，能够称得上花魁的，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但是很快，杨牧就发现了新的盲点，这个花魁如果真是人气高，怎么会沦落到要靠人在隔壁青楼抢客户？
“丁巡，你和这个苏烟姐，什么关系？而且，为何跑来帮她找客人？”
“我？我是从小在玉露楼长大的，老妈原本也是玉露楼的窑姐儿，生我时候难产死了，就被其他人轮流照看长大的。苏烟姐虽然是前几年才来的，但是对我极好，我把她当亲姐姐看待。”
这丁巡，远看皮肤黝黑，但近看之下，其实五官长得也算清秀，而且一双研究滴溜溜地转着，透露着一股精明劲儿。
“哥，你肯定是想问，既然曾经是花魁，怎么沦落到派我这种小脚色来金风楼捡漏抢生意了？这话说来话长，主要是去年苏烟姐受伤，虽然大致养好了，但老板让她仓促复出恢复演出，她硬着头皮答应了，结果就成了久治不愈的老伤了。于是，苏烟姐就萌生了退意。”
“就是大概不想再跳舞了呗？”
“嗯，其实也有点儿跳不动了。但是谁知道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想逼着苏烟姐做那皮肉生意，最后再大赚一笔。他甚至都组织了什么初夜权拍卖，要不是苏烟姐以死相逼，最后可能就……”
“所以，你们各大青楼的花魁都不卖肉的呗？”
“干那事儿能挣几个钱？当然还是有自己的才艺，求还得求不着，才能真的成为人人追求的花魁。”
“你还挺懂行的啊，”杨牧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那后来呢？都以死相逼，闹决裂了？”
“那可不？后来，老板就干脆培养别的花魁了，还和苏烟姐定了个一年之约，一年之内，攒够一千两银子，赎身走人，两不相欠。如果攒不够，就永远别想走了。这不，还有不到半年就要到期了，按照原来苏烟姐的水平，加上原来的积蓄七八百两，恐怕也就能完成了。可是，她治疗伤病就花了三百多两，后面演出赚钱的能力又大不如前，所以……”
杨牧不由得感叹一下，这也真是个苦命的女人。不过，他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
“我觉得你们老板也在耸人听闻吧，还攒不够就永远别走了，要是有化物师过来帮她赎身，不也得乖乖放人？”
丁巡眼睛一亮：“哥，你还真的懂啊！我之前也这么劝过我姐，说找个化物师依靠得了。但是苏烟姐说，人家化物师高高在上，就算给青楼女子赎身买回去不过图个皮囊，她想找个真爱的，当小妾当奴婢都行，但是得两个人真心相爱。可是这谈何容易啊，特别是之前出了什么初夜拍卖的事情，有钱的土豪胃口都吊起来了，都等着她某天绷不住了，一旦开了口子，就成了玉臂千人枕的……哎……”
杨牧如此一听，心下倒是更有底了。
一个落魄花魁，要被逼得卖肉，正是需要自己的王牌产品重新打响名堂，重振旗鼓呢。
而且，相比较把丝袜卖给这个什么苏烟赚上一笔，他其实更看好另外一个人：
“丁巡，你口才不错啊，脑子也活份，以后跟我干吧，怎么样。”
“哥，您别逗我了，我姐眼下的难关还没有解决，感谢您抬爱。”
“我是说，我帮苏烟解决了眼下的难题以后，你都弄踏实了，出来跟我干。如果到时候你也要赎金，我帮你掏。”毕竟，以后总不能每次都是自己亲自出面带货，这种对风月场所熟门熟路的机灵鬼是最好的了。
“哥，我真就算了。你还是先考虑下我姐……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是能掏得起一千两，不对，是五百两银子的大户，也关键的是和我苏烟姐能看对眼，两情相悦……虽然你看起来也挺一表人才的吧，但是……我姐这标准，其实有点儿难，哪个愿意开大价钱的，不是为了她的身子来的，谈何感情啊……”
“如果我说，我能让她在短时间内，自己赚够赎身的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