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特效是子弹时间?

　　二夫人玉妙说到动情处，整个人悲从中来，竟是张牙舞爪地飞扑着想要撕毁掉杨牧带回来的骚狐狸的一只袜子——虽然只是她以为的。
　　这一切，确实太出乎杨牧的意料，他一直是一种想要邀功的心态，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形成了如此巨大的误解。
　　因此，他压根儿就没有防着玉妙扑过来要撕毁丝袜的这一招。
　　眼瞅着自己千辛万苦回忆有机化合物分子式然后才搞出来的尼龙制品就要毁于一旦，杨牧是真的有点儿急坏了。
　　所谓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他其实已经忘了之前玉妙科普时候跟自己讲过的，化物产品都不容易损坏。
　　但是就再退一步讲，哪怕真的是不易损毁，肯定也是相对的。万一真就直接抓破了呢？
　　价值一百一十三两银子的化物产品就直接亏空了？
　　“别啊！”杨牧能做到的，也就是在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之前，大吼这么一声。
　　完了！全完了！
　　先不说浪费了一百多两银子，单说自己的脑力，可能也不够了。
　　有读者可能之前就有点儿好奇，杨牧不是化物丝袜么，袜子不都是一双一双的么，怎么他只搞了一只？
　　殊不知，不是他不想弄出第二只，而是，脑力跟不上了。
　　兴许是一开始尝试做出来铅笔，也废了一部分脑力，加上和柳雪茹斗智斗勇耗费心神，杨牧把第一只尼龙丝袜化出来之后，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阵眩晕。
　　如果再强行去化一次，搞不好，就得和前天时候那个情况一样，用脑过度，直接晕过去。
　　到时候，要是再得来两副药，二百两银子一次的化物结晶泡汤，剩下的那点儿积蓄可是都不太够。
　　因此，为了稳妥起见，杨牧只搞了一只尼龙丝袜就选择了暂停，反正样品做出来了，后面主要是怎么推广给其他人，让自己的头部伤势得到缓解。
　　其实也真是时运不济，别人做完了原初化物，体内一般都会涌现第一股灵气，让化物师本人的身体状况得到易经洗髓式的提升。
　　而我们的主角呢，因为自带伤势的原因，愣是跳过了这个步骤。
　　就在玉妙的指尖即将触摸到丝袜，把她家相公的原初化物给撕毁的刹那，杨牧“觉醒”了。
　　这种觉醒，和预想中的化物灵气涌现还不太一样，而是，感觉到四周的场景变换突然减慢了不少。
　　玉妙扑过来的动作，变成了慢动作；
　　小唯大喊的嘴，也是慢动作；
　　连窗外飞过的一只小鸟，似乎也变得慢了许多。
　　而杨牧自己的动作速率，竟然还如平常一般。
　　俗话说，速度是相对的。
　　一时间，杨牧竟然无法确定到底是自己变快了，还是这个世界变慢了。
　　这是？开启了子弹时间？
　　就基努里维斯在骇客帝国里面那种躲子弹的特殊模式？
　　有一个刹那，杨牧陷入了愣神，以为自己是不是脑袋受伤了产生了错觉。
　　就因为这个小延误，“慢动作”的玉妙仍然是保持了前冲的势头，指尖都已经抓到丝袜上去了。
　　好在杨牧即使反应了过来，以对方二倍速的速度向后闪身，在自己的原初化物严重受损之前，把它救了下来，背到了身后。
　　蓦地，子弹时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和杨牧的紧张感同时解除。
　　然而，这种老母鸡护小鸡的丝袜保护动作，加剧了玉妙的气愤程度，瘦削的双肩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了：
　　“你如果喜欢那个骚蹄子花魁，就把我和玉妮休了，陪她去过吧，我自己去找我老姐。”
　　“哎呀呀，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这不就是为了尽快成为化物师，把自己实力提升上去，好去草原找大夫人么。”
　　“所以呢，你就打着这个旗号去逛青楼，这样就能成为化物师了？”
　　杨牧心说，虽然直接原因不是去金风楼，但还真是在花魁那边拿到的灵感。
　　可是此刻，显然最重要的还是解除误会，把愤怒的二夫人拉回正轨，所以杨牧不得不大吼了一句：
　　“那袜子真不是柳雪茹的原味儿，真是我的原初化物！”
　　听到他如此这般一说，玉妙和小唯倒是愣住了。连杨牧用了跨时代的新词汇都没发现。
　　啥？少爷说，这是他的原初化物？
　　啥？相公说，这是他的原初化物？
　　“少爷/相公什么时候成的化物师？”这一个夫人一个丫鬟，倒是异口同声起来。
　　“刚刚，大约二十分钟之前。”
　　“去的……官井？”玉妙还是多懂一些的，自家相公一直是备战科举，按理说即使秋闱不能胜出，无法在皇家井化物，但是回到地方大城市的官井化物，应该不成问题。
　　“不不不，找了个私井。”
　　“啊？私井？相公为何要去私井呢？”
　　“因为……因为……”杨牧因为了半天，觉得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和小唯一样食指在胸前怼怼怼了，才在最后不得已选择了面对自己的内心，“因为觉得有点儿小羞耻。”
　　“羞……耻？”玉妙看了看自家先生，又想了想那个他自称的原初化物，“相公是为了那个化物是女人的贴身衣物而感觉到羞耻？”
　　昂？不然你觉得咧？
　　“那相公你为何要把它作为你的原初化物呢？！”
　　好问题，真是好问题啊，简直直击人心。但是别说，杨牧还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答案因此脱口而出了：
　　“因为它一定人气高！”
　　说完这个，杨牧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膨胀的情绪。
　　如果说，知道化物师的存在之后，自己以为是天胡，那么，后来得知自己头部受伤的问题，就是天胡变成了诈胡。
　　啥也化不动，啥也发明不了，还得自己掏钱立即走私井渠道，放弃官井皇家井的免费结晶和官方推广。
　　这真是太难了，这简直就是无路可走。
　　但是，从杨牧回想起聚酰胺的化学式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自己，又天胡了！
　　哪怕是去私井，哪怕是自己重伤，哪怕家里马上没钱了，哪怕是每次只能化一只袜子，只要这个东西让我推广出去，大隋有多少女人，就能卖至少多少双袜子！
　　不对，天知道古代会不会存在女装大佬？
　　这个发明，就是全民性的。
　　到时候，就算女人不想买，她的老公也会主动给她买，送给她当礼物，因为这是两个人共同持有的礼物。
　　原本，还担心没有诞生化物灵气，是不是自己成为化物师失败了。
　　但是现在，这个子弹时间的特效，绝对是自己成为化物师后附带的特效，是一个金手指，这种疑虑，已经不存在了。
　　剩下的无非是确认子弹时间的特性，研究这种特效或者说超能力的激活方式与持续时间等等。
　　因此，杨牧也没等其他人消化完，就提出了一个自己的新问题：
　　“刚刚，你们俩有觉得什么异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