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药铺的萝莉掌柜

　　在杨牧的强烈要求之下，贾诚劝阻未果，最终还是带着他来到了一个药铺的门口。
　　“你的意思是，这个药铺里有私家的化物井？”
　　“是。其实也挺好理解的，最无法让人拒绝的消费，就是健康问题。生病了，再抠门的普通人，为了自救往往也会掏钱的。”
　　“所以呢？”
　　“所以，作为不说包治百病，但对大部分病症都能有缓解效果的化物结晶，在药铺代售就很合理了。这些化物结晶得从哪儿来呢？”
　　“自然是需要有一口私井，从井里来。”
　　“我有时候都觉得，你说你失忆了，是不是一种伪装。”
　　“我只能理解为你在夸我领悟力高，因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牧心说，如果我还记得事儿，肯定就自己来私井了，还用非让你带路？
　　两个人说说笑笑着，走进了药铺，入眼处是一个一米多高的柜台，柜台外面倒是有三五个人在排队，但……
　　“这是无人售货柜台？”杨牧颇为好奇。
　　听到杨牧这么说，贾诚突然面露急色。
　　这时候，只听柜台后面传来带有怒气的豪放女声：“说什么呢？！酒爷不是正抓着药材呢么！”
　　“酒……酒爷，我这兄弟不懂规矩，您见谅，见谅……”
　　“什么不懂规矩，这不是东城的杨大公子，也不是第一次来我杜家药铺了，装什么大尾巴狼！”
　　正说着，柜台后面蹬蹬蹬几声响，梯子后面浮出来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萝莉的脑袋，“别跟我说他在金风楼玩女人被砸的失忆了！”
　　此时的画面有多么违和呢？
　　就是你听着，是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甚至已经接近三十岁的那种感觉，满嘴还跑着火车，但是看到的，是一个小学生在张嘴说话。
　　双簧演出？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啊！
　　“你这什么眼神，真让老娘说中了？”小萝莉脸蛋的酒爷继续评论道，“上次你来买什么补肾壮阳的药物，我就说了，酒色财气丧身，非不听……老娘喝了这么多年酒，最惨也就甩掉过一颗门牙，你可倒好，把自己在摔成了傻子。”
　　这时候杨牧才注意到，自称酒爷的小萝莉，好像真有一颗门牙看着不太一样，如果非要评价，倒像是与玉妙簪子的材质颇有几分近似，玉做的假牙？
　　“酒爷，杨牧是真的失忆了，您莫见怪莫见怪……”贾诚赶紧帮着解释。
　　小萝莉倒是气儿消了一些，懒洋洋地瞥了两个书生一眼：
　　“还是老样子，来两副六味地黄散？”
　　“不不不，不不不，这次是大生意，如果可能的话，咱们后面细聊？”
　　“小十三，你出来接下柜台，我正好去后面喝口水。”小萝莉向着后面吼了一嗓子，门帘后面闪身出来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两百斤的壮汉。
　　这叫……小十三？
　　看到杨牧的狐疑神色，身高不到一米的“酒爷”从柜台下面的搭板处钻了出来，小手拉着杨牧和贾诚往侧面的旁厅走去，“贾诚，你说得可是大生意，一会儿要是只把药量从两副变成四副，我可得剁你一只手。”
　　“怎么敢和酒爷打妄语……”一边说着，贾诚一边给杨牧使眼色，“银票带了么都？”
　　他还真有点儿担心杨牧要是没带钱可咋整。
　　“钱都带了，最后一点儿银票都放在我这儿了。”
　　听到杨牧这么说，心智过于成熟的萝莉酒爷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杨牧啊，你可能忘了，你之前也总来我们这儿买药的。”
　　“咳咳……嗯嗯，我是忘了……”
　　“也不用大惊小怪，老娘早就成年了，是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为了治好，给用了大量的化物结晶，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他娘的不长个儿了！个头锁在一米出头也就算了，连胸也不长，屁股也不长……”
　　贾诚在一旁补充道：“所以，酒爷主理的杜家药铺，基本不接待身材火爆前凸后翘的……美女……”
　　“所以对于喜欢美女的我，酒爷也是看不上眼？”
　　“这倒是也说不上。”小萝莉说着，从腰间摘下来一个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不过早就跟你说了，自己少自渎一些，还不如跟真的女人办事儿，不伤身。看你刚刚表情大惊小怪，杜家起名字都是按照数字排，我本来是老九，恰好又爱喝酒。刚刚那个杜十三是远房表弟，长得虎。对了，这次什么大生意？”
　　“杨牧，你自己说。”
　　杨牧看这个自称酒爷的成年合法萝莉，是个需要顺毛捋的性格，是以虽然有点儿别扭，却也称呼她为酒爷：
　　“酒爷，是这样，我想在你这儿的私井，开井，搞原初化物。”
　　“不开。”对方拒绝的倒是干脆。
　　“别啊，我真心实意的！”
　　“你跟我这儿寻开心来着？！”酒爷稍微有点儿怒色，“你一个科举学子，三个月之后就能去皇家井开井了，跑来我这儿一破私井化什么物？”
　　“我真的需要现在就开井……”
　　“打住，打住啊！这个话题不用聊了。你那个什么墨笔，我也听你念叨过，挺好的东西，八成能在秋闱大比挺进二十强，到时候高中进士，走官方仕途多好。”想不到，这个小萝莉懂得还挺多。
　　“贾诚，你要不就别跟着了，我跟酒爷单独聊两句。”杨牧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同窗给支开了，毕竟也没有完全摆脱他的嫌疑。
　　至于这个酒爷，兴许是造型小萝莉的原因，杨牧觉得非常可信。
　　不好，这样不好，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以貌取人了，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要折在某个小萝莉身上。
　　贾诚倒是没说啥，毕竟谁都有点儿小秘密，刚刚杨牧讲的也语焉不详，明显是不想和自己多说。
　　“酒爷，我在您这儿开井化物，是为了救命。”
　　“救命？你看着挺好的啊，救什么命。”
　　“我这次在金风楼，确实伤到了头部，而且是很严重的内伤，不然也不能失忆了。京城官方医馆的老郎中给看过了，说是伤到了识海，一动脑就容易晕死过去。”
　　“老郎中，花白胡子和头发，有点儿驼背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
　　“南秋水给你看的？秋水伯的水平还是可以的，那看来，你还真失忆了？他怎么说的？”
　　“他……”杨牧犹豫了一下，还是隐藏了那个什么南秋水的官方静养建议，“他说的是，除非我能找到一个轻薄、有高人气潜力的原创化物，在短时间内开井化物，然后靠着化物师能力的成长来滋养，不然就很难彻底根治了。”
　　“嗯嗯，说得通，倒是说得通。不过，在我这儿私井化物，费用可高，而且也没有推广，你都了解吧？”
　　“了解，了解。”
　　小萝莉酒爷伸出一只小手：“喏，五百两银票拿来，我带你去下井看看。”
　　啥？五百两？
　　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四张一百两银票，杨牧露出了苦涩又贫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