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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水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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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道越来越曲折,眼下出现了很多三岔口,这给航行造成了很大的干扰。
  我们好按小松林的大体方向选择入口,每当进入三岔口的下游,河道会变得更窄,巨木也更显巨大,一个不注意就会撞到峡壁,大家齐心协力,极力快速的打弯,保证巨木继续行进。
  夕阳照射角度很小,视觉上就会有局限性,操作起来也就不方便,大家勉强掌握巨木的平衡,保证巨木暂时不会翻掉,心里时刻紧张这,担心一个稍补留意,我们就会遭到灭顶之灾,那种感觉,犹如一把利剑悬在头顶。
  如此一来,没过多久,伙伴们焦躁的快要失去了信心。
  黑兔急道:“麻麻烦大了,咱们停下来,上岸吧,这样下去不仅危险,还可能进了迷宫走不出去。”
  见他有些慌乱,我安慰说:“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只有选择这样顺流而下了,河道的岔口虽然多,总体来说,水流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最后都会汇入小松林,绝不会存在迷路的问题,走下去肯定没错。假如此刻上岸,两岸茂密的植被就够咱们受的,而且那么茂密的植被里,肯定会有毒蛇猛兽潜伏,更加的不安全。”
  黑兔摸了摸大板牙说:“那那照你说的,这条大河会流过大松林,可是,这么一会都拐了多少弯了,咱们已经改变了很多次航线,谁敢保证方向还对,这样的小支流,谁知会不会经过大松林?万一直接流到地下河,咱们不傻了么?”
  棕熊好似发现了什么,突然制止了啰啰嗦嗦的黑兔。
  “别说话了,嘘...!”
  紧接着,缓缓而下的巨木刮到了什么东西,猛烈地颠簸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接着,河中传出嗤嗤的刺耳声。众人停止了讲话,竖起了耳朵仔细侦查周围,我心中生出一阵不祥的感觉:“会不会遇到什么了?”
  由于光线差,我什么也没观察到。河道下面传来的声音仍不止歇,接着又传出“扑通扑通扑通……”的落水声,那声音越来越密集,可以听的出来,这落水的声音有一些发闷,绝不是石头落水发出的。
  棕熊大骂:“大事不好,那些东西可能奔着咱们来的,大家都机灵点。”
  那些东西?听棕熊的话里有话,我意识到,我们果然遇到了什么,棕熊口中说的那些东西我是看不到的,可看棕熊紧张的表现,那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子。可是此时情况紧急,也不好询问他。
  棕熊把长弓从背上摘了下来,捻出根箭,目不转睛的瞄准黑漆漆的水面,蓄势待发。肠子看着熊拉起弓,欲言又止,最后嘀咕了一句:
  “棕熊,你拿的是我的弓,自从那次遇见食人兔,你就一直霸占了,到了现在还不还我啊,我都没有武器用了。”
  棕熊:‘“你别墨迹了,我的弓箭已经被我拉断了,你射箭又差劲,还不如给我用了,你要是站着没事,就去帮助大家划船,咱们要尽早离开这水湾!”
  独木舟后面有哗哗的流水声,好似是什么在后面游泳,棕熊回头望了身后,那是黑洞洞的峡谷,棕熊急声说:
  “使出全力尽快向前,争取在被追上之前冲出这段河道。”
  黑兔哆哆嗦嗦的说“你不要吓我啊,后面跟上来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啥也看不到啊?”
  肠子幽幽的说:“听说这样的峡谷里,最喜欢聚集那些水鬼,他们都喜欢在这里等待过往的东西,黑兔,咱们死定了!”
  棕熊一直在紧张着,一手拉弓,一手拼命地划水,发现肠子在吓唬黑兔,气愤地停下了手里的木桨,对着肠子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一下。
  “你不要恐吓他了,怎么没有一点正事,你要是没有事情做,就和我一起划水!”
  到了这个时刻,肠子还和黑兔开的起玩笑,确实过了。我站起了身子,罩在了黑兔身前,安慰他说:
  “黑兔,我在你前面挡着呢,你什么也不要怕,那水鬼我见过,长得没有多大,还不到你膝盖高呢,绿色的爪子,红色的尾巴!”
  ‘‘白猿,你闭嘴!
  伙伴们加快划水,巨木飞速驶在河道里,扬起大量水花尾巴,不管多么大的浪花,一旦驶过去,那驶过的水面马上就平静下来,却无半点波纹,水面变得一片漆黑。
  这里的光线让人无法正常视物,阳关充足的时候,我比常人看的远而清晰,可是在昏暗的环境下却不如常人。最可怕的是,那平静的水面下,一直传出那冲那种游水的声响,这样狭窄的空间,任何细微的声音经过回声后,都会变得异常刺耳,让人觉得这声音有些恐怖。
  思来想去,没来由的恐惧让我心里发毛,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冲出幽灵一样的峡谷。
  在棕熊的指挥下,我们齐心协力的冲刺着,经过了一顿饭的时间,终于远离了那一片水域,眼下的水域比较宽敞,巨木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再仔细去听,那追逐的声音也消散了。
  眼见情况有好转,肠子问棕熊说:
  “刚才到底发现了什么,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看我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棕熊移过来半边脸,阴森森的说:
  “其他人就算了,白猿,你竟然没看到?小松林那么远你都能看清,近在咫尺的东西却发现不了?”
  我有些着急的催促他说:“棕熊,你快说吧,到底看到啥了啊?”
  “那两岸的石壁上,藏着很多的水獭,一个个大的惊人。我见到其中一只至少一人高,供着手在吃什么动物的大腿。它们见到咱们过来,就跳到水里追来,怕是来攻击咱们的!”
  我很是不解,“我怎没见到巨大的水獭。”
  说完这话后,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画面,一人高水獭会是什么样子?
  我最喜欢水獭皮做的帽子,既漂亮又暖和,因此也常常去打一些水獭,所以对于水獭还是颇有了解,在我的认知里,水獭都是和善的动物,没有什么攻击力,可是如果长到了棕熊所说的一人高,它们还会保持着好脾气么?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着身后,还是没有看出什么猫腻。
  如果棕熊说的是真的,这里可是它们的地盘,而且周围没有陆地,万一它们图谋不轨,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见我目露呆滞,棕熊拍了拍我说:
  “白猿,你啥时候都好,就是一到阴天下雨,你这眼神差得不得了。那水獭的毛和石壁的颜色差不多,你再仔细瞅瞅!”
  我回身怎么瞅,还是没有发现,可是听着远处稀落,不断传来杂乱的落水声,我基本相信了棕熊的话,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的确存在着那些水獭,我在心里祈祷,但愿这些水獭都能有个好脾气。
  我抄起树枝,准备用树枝撑着绝壁,给巨木增加前进的辅力,让我们尽快的离开这里,离得水獭再远一些,不料用力太猛,手中的树枝一下段做两节,只好丧气的把半截摔进了水里,旁观大伙全力向前划,没了事情做,难免忧心忡忡起来。
  这时,大约百余步远的前方,一缕放荡的夕阳射进峡壁,有了这么好的光线,我的视力一下恢复了,紧接着就看到了不寻常的景象。
  身后的水獭不足为奇,前面一段路程上,岩壁上的角落处紧贴着水獭,一个挨着一个。它们身躯大的恐怖,更兼那嘴里突出来的大白牙,在夕阳的照射中晃的人心慌,令人毛骨耸然。
  ‘‘我的姥姥呀,前面还有!
  巨大的水獭木然的注视着我们,看着我们一点点的靠近,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些水獭的淡定让我心里发慌,总感觉他们是另有所图,我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压迫,心里甚至期待着,这些水獭能够有什么动作。
  我们在这独木舟上,任由独木舟载着向前进,随着巨木的靠近,水獭终于有了反应,也就是间距不到三十步的时候,前方的水獭像燕子掉下的粑粑,扑通扑通地落进水中。
  噼里啪啦
  河道中落水声不断响起,在空旷的山涧中激起串串回声。顷刻间,阳光照射处,之前那些水獭集中的地方,只剩下稀落的几只,空洞洞的眼睛看着我们。
  我彻底吓傻了,心想:“这河道怎这么怪异,离小松林已经没多少路程了,却出这种意外。不知那水獭跳进水里来,会不会是攻击我们的?如果他们真的对我们下手,我们这些人还不够他们吃呢!”
  河水静悄悄,甚至没有半点波澜,水獭扎到水中就沉了底,再没任何动静,连应该有的涟漪也不存在。惊吓让我们草木皆兵,眼前的平静更显异样,我下意识地把兜里的石块攥在手里,腰间的石刀也抽了出来。这把石刀是棕熊给的那把,刃口已经有了几个豁口,应该是劈食人兔弄的。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一会儿从水中冒出什么,手起刀落,把它砍死了再说,砍死一个够本,杀了两个赚一个。
  其他伙伴也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黑兔抽出石锤,把这石锤举的老高,这要是砸下来,以那雷霆万钧的力量,三个水獭叠起来也不够砸的。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的预备,只有肠子在不停地咒骂,嘴里不闲着,却没有拿出任何武器来,我便提醒他准备着。
  肠子气愤的说:“准备个屁,我手里抱着个狗呢,你打算我怎么出手?”
  由于大家手里都握着家伙,没法再握树枝滑水,只好任由枯木飘流。我心里还是有一点侥幸的想法,希望和平的渡过这里,不要和水獭发生什么冲突,这里不像是岸上,如果在岸上打起来,但觉形势不好还可以逃跑,这水道里面就不同了,这里面没有退路,一旦战败落水定会九死一生。
  这关键时候,我忽然发现,前方影影绰绰中,好似有根悬下来的树根,我顺着这树根向上观察,这树根应该是峡谷上通天树的根茎,竟然穿透了坚硬的峡谷峭壁,把树根扎到了这里,而且看那粗壮树根的走向,可以借用来顺着攀上岸。
  “快看,前面有一根树根,可以用来爬上去!”
  我把这发现通知了伙伴,希望能够利用到这形势,棕熊迅速做出了回应,他说:“的确是个机会,等会冲到了树根那,顺着那树根赶紧上岸,谁都不要犹豫。”
  我们拉开架式,做好了准备。一旦冲过了这些水獭的包围,我们就要第一时间跳到树跟上去,我默默地估算着自己的弹跳力,大约什么样的距离,可以安全跳到树棍上。
  河水平静如初,头上乌云彻底罩住了太阳,冷冷地风阵阵袭来,枯木已在河道中漂了一段路途,这短短的距离显得这么长,时间也被成倍的拉长。我咬了咬牙,忍不住打了冷颤,这时候听见黑兔自言自语:
  “他他么的,太平静了,背后肯定有阴谋,枯木抓紧漂吧,我们快点到把!”
  “黑兔,不要怕,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安抚他不要紧张,一定要冷静,等会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慌,再漂一段距离,我们就可以轻松的跳过去,抓着树根攀到岸。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子阴风从水下吹出,河面上突然泛起水花,冒出一串串气泡,我耳根一动,感受到了不寻常的声音,急忙把眼睛闭上,压低身体伏在枯木上,想听清楚那怪异声音的来源,只听见水下传出零星的吱吱声。
  肠子的听力也不错,同样发现了水下的不寻常,急忙问棕熊:
  “棕熊,你快好好瞅瞅,水底下发生了什么,你要是看见什么说一声,我在后边什么也看不见,还有,到那横下来的树根时,记得喊一声,我们需要一点准备时间。”
  棕熊一直在张罗着快点滑水,很为难的说:“肠子,不是我不想看啊,现在的河水不只是没有光亮,这河水太过浑浊了,任由我怎么看,也看不清下面,还不如叫白猿仔细的听听下面的声音,白猿,你都听到了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棕熊的声音太大了,震的我一时走了神,我捅了一下棕熊,警告他不要这么大声说话,我小声的告诉他说:你小点声说话,搞得我没法集中注意力,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啃这枯木,多半就是那些掉下来的水獭。
  棕熊忘了我的叮嘱,大声喊到:“你别吓人啊,再仔细听听准不准成,那家伙在哪,我一箭射沉它孙子的。”
  黑兔杞人忧天的说:“我我的天啊,我说那些水獭怎么不攻击我们,原来是有计划的,我明白了,他们是要把独木舟搞沉了,然后再攻击我们,这些家伙太歹毒了。”
  按下葫芦浮起瓢,巨木干枯的表皮被河水泡的久了,灰褐色的树皮上出了一层层褶皱,随着独木舟颠簸跳动,不断脱落着。巨木上了岁数,加上一路来磕磕碰碰,原本存在的裂缝,点点清晰起来,在我惊恐的目光中一点点变大。
  我控制有些发抖的手,注意到枯木上的裂纹还在扩大,本来只是可以塞进去一根手指头,渐渐的可以伸进整只手,直到整个胳膊都可以塞进去了。
  独木舟上一晃一晃的,每下都异常艰难,四周幽暗,加上河水的流动颠簸,外面射进来的幽光不断变幻,让人感觉枯木的阳寿就要到了,马上就会解体成一块块的木渣子。
  越是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本来只是摇摇欲坠,巨木猛地一下子抖动了,前头的树尖咔嚓一声折了,在那上面的棕熊随着掉了下去,我急忙伸手去抓,却是抓了个空。
  我赶紧去叫黑兔:“喂,快救人啊,棕熊掉下去了!”
  棕熊刚一落水时有些惊慌,扑腾了几下子就平静下来,保持双手张开的姿势,趴在水面任由自己下降,黑兔一个踏步,就隔着我跨了过来,伸手想把棕熊拽了上来,黑兔的胳膊虽然足够长,可是他的力量拽不动棕熊,只好一点点的拽着棕熊靠近独木舟,在这之中,棕熊一动不动,任由黑兔拖拽,惹得黑兔大骂:
  “棕棕熊,你他么的就不能游两下子么,你这样一动不动的,我拽的也太费力了”。
  棕熊的表现有些古怪,冷静下来我想到,棕熊的水性很好,本可以自行游回来,而如今却不有任何动作,联想到眼下的境地,我觉得这当中有蹊跷,急忙对黑兔说:
  ‘“先别说了,把他捞上来再说,他可能是惊吓过度,你加把力!”
  黑兔虽有不满,仍旧费劲巴力的拽棕熊,黑兔喘着粗气抱怨:
  “哎哎,他棕熊会被吓傻了,谁都吓傻了他也不会,他胆子大着呢,你要是给他一根长杆子,他都敢把天捅漏了!而且别人叫他捅一个篓子,他非要捅俩。”
  黑兔埋怨了几句,也发觉了情况不对,棕熊的表现果然有些异常,连那脸上的表情都一动不动,好似是浮尸一样在水面上飘荡,看不出一丁点的生机。
  我非常担心,在棕熊靠近了独木舟后,立马伸手抓住了棕熊的头发,猛地把他拽了上来,死气沉沉的棕熊突然活过来了,手下用力就窜上了独木舟,他的******坐上独木舟,往后挤了挤,小心的把脚丫子从水里抽出来,仍旧不说话,只是对我挤眉弄眼。
  “你咋了,傻了,说话啊,你怎么了?”
  棕熊身上带有一只活蹦乱跳的虫子,此刻摇晃着尾巴对他撕咬,要是以前的棕熊,早就暴跳如雷,不仅会把这个虫拽下来,还可能把这虫扔进嘴里咬死,然后气呼呼的咽下去,而现在的他是那么的沉闷,只是把那虫慢慢揪下来,像一个小姑娘一样的文静,捻着虫的肚子,把它放到水里,然后回过头还是一句话不说,一脸木然的看着我们,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做着手势,好似想表示什么。
  黑兔忍不住说:“熊,熊,你怎么啦,傻啦,摆什么造型呢?不要和我们打哑谜了。”
  棕熊仍是不开口,急急的对黑兔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见我们没有会意,棕熊反应倒是很快,凌厉的伸起食指,放到嘴边:
  嘘!
  他的严肃把我吓了一跳,我很少见他这样子,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见我们并没有立马安静下来,棕熊终于开口了,他很小声地说:
  “嘘,不要说话,马上就到树干那了,等会你们快点上去,千万别墨迹!“
  棕熊的表现太异常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心很大,遇到了再大的变故都不会这么,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定是棕熊刚才落水时发现了什么,不会是那些水獭在水下有什么阴谋?
  那块折掉的树尖在随着水流动,此时上下翻腾起来,我注意到这树尖翻腾的方式有些不正常,他并不是随着水流波动在动,而是上下的跳动。
  大家都屏住呼吸,这诡异跳动的木块有什么魔力,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目光随着木块的波动起伏,心脏也随之跳动。
  砰砰砰
  砰砰砰
  木块不会自行运动,肯定是有外力介入,那外力好像加大了,树块翻动的幅度剧烈了,几乎是要跳出了水面,肠子瞠目结舌的喊着:
  ‘‘天啊,这木块怎么了,难道有了生命,怎么自己跳舞呢?”
  哗啦一声响,在跳了一段致命舞蹈后,巨大的木块解体了,一瞬间,散乱的木屑撒满了河面,而紧接着,河面上漏出了几个黑大的毛球,正是几只抢食木头的水獭。
  水獭好似没料到木块会散架子,之前隐藏在水底,眼下没了遮掩,暴露在了我们面前,显得很不适应,一个个好被抓到了现行的小偷,害羞的看着我们,我们也这样子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它们,彼此观望。
  原来是这些家伙在作怪,我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可是仔细看水獭的样貌,不像凶神恶煞,难道就是贪吃而已么。
  我的注意力从那块诡异的水獭移开,猛然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那是咕噜噜,咕噜噜冒泡的声音。
  寻着声音找去,源头正来自我的下方,低头看去,发现从我们坐着的枯木,各处开裂的地方不断冒出气泡,随着冒出的气泡,很多白花花的虫蛹从中冒出,尤其是最早的断裂处,如捅了马蜂窝一样,冒出乌泱泱的一大片虫蛹,不断的流入河水中。
  那树干里散落出来的木屑当中,现出一个个花白的虫蛹,这些漂浮的虫蛹大小不一,小的不盈指,大的如鹅蛋。
  水獭注视了我们一会,见我们没有什么反应,便开始蠕动那张大嘴,好似在咀嚼着什么。顺着他们嘴角留下的绿水,我惊异的发现,它们是在吃虫蛹。吃掉了身前的虫蛹,水獭就开始争抢那水面上的虫蛹,水獭们硕大的身体,在水面上压出一个个水花,把本不平静的水面搅得天翻地覆,就像是大石锅里面烧开的水,翻起一波接着一波的浪。
  这就是我们之前见到的剑齿虫蛹,这些虫蛹当中,有一些已经破壳了,还有一些挣脱出蛹壳,游在水中躲避水獭撕咬。
  随着破壳的剑齿虫增多,有些剑齿虫开始了反攻,将猎食的水獭咬的鲜血淋漓。
  大量的鲜血注入河水,河水逐渐被染红。见了血后,虫蛹犹如受了刺激,大量剑齿虫狠狠撕开蛹衣,赤身裸体的游入水中,参加战团。
  剑齿虫入水后活力四射,身体像是干馒头吸收了水分,迅速膨胀,两侧长出小指盖一样的鳍状物,干瘪的鸭尾状尾部迅速饱满。它们游动的速度极快,很快把水獭围了起来,打了一场反包围战。
  我曾经看过小马驹的生产过程,那小马在出生后,身上还挂着脐带就可以奔跑,甚至可以躲避野兽的追击。那时候,我觉得马的生命力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绝有的天赋,而眼下,剑齿虫给我的震撼远大于小马驹,这些剑齿虫刚从虫蛹当中挣脱,就可以像模像样的攻击,如果说小马驹是天生的逃跑专家,这些剑齿虫就是天生的煞星,一出生就是恶魔胚子。
  枯木下边已经炸了窝,大量虫子从枯木钻出游到水里。虫子之前填充的空间释放,立马被河水灌满,枯木咧开的缝隙不断吸水,沉重的主干被坠得沉了,我们都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枯木上,不敢挪动半点步伐,担心一个小动作,就把这独木舟踩坏了。
  肠子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笑嘻嘻的埋怨说:
  “这个古木是谁先发现的,真是太有眼力了,那里那么多木头,独独选了这么一个虫子窝!”
  真没想到,我们一直坐在虫窝上,精挑细选的巨木,竟然是一剑齿虫的老巢。
  不仅是我们相中了这个古木,剑齿虫也早早的相中了这个巨木,想到这里,我不禁流出了瀑布一样的冷汗,我们真是太勇猛了,竟然坐在虫窝上航行了这么久,这不是作死么,这件事要是被传回了村子里,我么就是最大的笑柄。
  我忽然有点感慨,真希望自己有机会成为笑柄,那样的话,至少证明我还活着,而不是成了剑齿虫的大餐。
  我忍不住开玩笑说:
  “咯咯咯,我们要是不死,回到了村子谁都不要说这件事,真是太丢人了,竟然选择了一个虫窝做独木舟,真是觉得自己活的太久了。”
  肠子嘻嘻一笑,还有心情和我扯淡说:“白猿,这要是被你丈母娘知道了,会不会把你给退货了,那样的话,我可就是有机会了,嘻嘻嘻。”
  黑兔专注于眼前的事情,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哪里有功夫去听肠子的打趣,可是棕熊就不一样了,前一秒还被这里诡异的气氛感染,连说话都小声翼翼的,此刻听到了肠子的话,竟然忘了在水底见到的恐怖,饶有兴趣的接上去说:
  “嘿嘿,肠子,你就别做这种美梦了,你以为上门女婿是这么好当,就你那张肥肠脸,会把人家女孩子吓到的,要说这种事情,还要我这种高大威猛的人才行,咱要是往三妹身旁一站,多打眼啊!”
  我:“确实很打眼,尤其是那个******,太他么招风了!
  肠子接话说:‘‘棕熊,瞧一个人的档次,就要看他养的狗,狗随人的性!”
  说着,肠子举起了怀里的棕毛,只见棕毛蔫头耷脑,口吐白沫,八成是这段行程太过颠簸,把这狗搞得晕船了。
  肠子还觉不过瘾,特意扭了扭棕毛的脑袋,抬起棕毛的爪子,对着棕熊挠了挠,逗的我哈哈大笑。
  看着我没心没肺的笑,黑兔被气坏了大骂说:“今天我要是被吃了,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棕熊的性格皮实,肠子虽然较为心细,可骨子里也是很大气,黑兔则显得小家子气。
  看着黑兔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我笑的更加没心没肺了,就像眼下的危机和我无关一样。
  老迈的古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看起来像是一颗健壮的古树,里面填充的都是虫蛹。
  这会时间以来,枯木里的虫蛹大都入水成虫,花白的铺满了水面。
  白花花的剑齿虫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地漫在枯木四周。由于虫子们的活动,水獭逐渐陷入被动,只见水花开处,不断的翻腾着撕咬的水鼠和虫子,有些吃不消虫子撕咬的水獭,都逃离了这里,而远处游来的水獭不清楚情况,糊涂的加入当中来了,保持这脆弱的胶着。
  枯木还在下沉,不少树皮和不太紧凑的木质散落到河水,碎木如星星散落在河面。巨木犹如同风摇摆的荷叶,随时都可能化为细小的碎木。
  大家不敢多看,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持枯木的平衡,纵然如此,情况也不是太好,好几次险些翻了过去。
  巨木沉的更厉害了,河水随时可能没过脚面,那样的话,我们的脚就会受到剑齿虫的撕咬。此刻升天无梯,遁地无门,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下,只能祈求快点漂到树根那,尽早脱离这亡命漂流。
  由于不敢伤害剑齿虫,棕熊手中不停,不断的把靠近前来的剑齿虫捏住,小心的放入水中,另一边抓水向前划动,我也不断用石刀挑开周围的剑齿虫。怎奈何这货实在太多,一只接一只,好像找到了妈妈的蝌蚪,试图爬上独木舟上与我们亲近。
  天气阴晴不定,刚才昏暗的很,这时候乌云散去,夕阳暂时倾撒下来。我的视力恢复一些,前方的岩壁上一样站着很多水獭,整整齐齐的战了一排。
  这种景象让我想起了村子里的下午,一群无所事事的老爷们,挨个排在夕阳照射下的墙根上,有的蹲着,有的站着,木然的看着村口走过的大姑娘。
  枯木漂过此处狭窄河道,进入一片稍宽的水域,空间不那么憋屈,空旷的区域竟有房子那么宽,对面的水流继续流淌,我看了看前边,横下来的树根更近了,如果奋力一跃,就可以抓到。
  一直沉默的棕熊突然大喝:“伙伴们注意了,快到逃命的树根了,都做好了准备!”
  越来越近了!雨过天终晴,盼来日出时,亡命漂流终要熬到头了。
  伙伴们沉默着在枯木上紧忙,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我担心身上的东西碍事,一些没制作好的食人兔皮扔到了水里,至于身上的几块肉干,我则是塞进了嘴里,抓紧时间咽了下去。这时也没有时间心疼这些得失,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能是到了一个高潮,虫子井喷似的多了起来,水獭疯了一样攻击剑齿虫,虫又试图撵走捕食的水獭。这混乱的场景影响到了我们,由于慌乱,枯木原只是缓缓晃动,现在却被折腾的在水面打摆。
  此时,水下一阵沉重声音传来,我忽然感觉心脏一阵紧缩,听那声音,水下好像有一个庞然大物在蠢蠢欲动,绝不是面前这些水獭可比的,奈何不知道那是什么,更不能确定它具体位置。
  “白猿,快点跳过来!”
  棕熊突然对我大喊,并且在胸前做了上托的架势,然后猛地下蹲,见我仍在迟疑,对我大喝:“跳,快跳!”
  看着棕熊焦急的脸色,再一联想到水下的声响,我忽然有种泪崩地感动,难道说,棕熊也发现了水下的危机,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救我!
  来不及矫情,我抬脚踩在他合手之处。棕熊使出托塔之力送我向上,我借力全速一瞪,越过熊头顶时,人已经在半空中,发觉自己的弹跳的力度有些不够,只好再次发力,狠劲一点棕熊的脑袋,如此这两次借力,我才得以冲了上去,跃起抓到树根,一个空翻,三两下就上了树根中段。
  我把双脚勾在树根上,来了一个倒插葱,垂下双手大喊:
  “都别墨迹,也别着急,一个一个跳上来,记得抓住我的手!”
  伙伴们的弹跳力有好有坏,有的人很难够到树根,但是在我的帮助下,他们可以先跳起来抓到我,然后通过我爬到树根上去。
  这几天,我一直没有高强度的活动,还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当我把黑兔送上去以后,心里的阴影彻底消散了。
  我更加来了精神,接下来打算帮肠子爬上去,但由于长时间到挂,导致脑子里充血,感觉自己有点迷糊,我自知坚持不了多久,再这样下去就会晕过去,急忙大喝:‘“快点,肠子你快点跳啊,我快支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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