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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世态炎凉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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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浩然垂头丧气伴着周身酸痛的独自一人行走在他已经走过了不知道多少回的进山小径上。一想起刚才自己如梦似幻的被羞辱情景,他连死的心都有了。再想想自己何曾受过如此这般的奇耻大辱啊!都恨自己太过于争强好胜,更恨宠物猴夺走了自己在私塾里本应属于自己的一切。
  “此恨不泄,非强者也,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黎浩然紧紧的握着拳头,朝着大山反复的喊。他越想越觉自己耻辱到了无脸见人的地步,看来私塾是去不成的了。难道小小年纪的自己就每天独守空房在羞辱中度日吗?要是被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爹知道了自己今天竟然落到此等地步后,不知道爹是否会在一气之下把自己一刀两断啊!他想了许久,倒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弃文学武。他觉得在现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里,只有习武之强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么想来他对刚才还感到一片迷茫死沉的未来,又生起了一线的希望。
  当黎浩然有些狼狈的回到山洞时,他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本来就斯是陋室的山洞,现在竟被火给烧了。山洞被烧而落个无家可归倒还不是令黎浩然绝望的,让他感到绝望恐惧的是他父亲黎振强的生死。
  黎浩然的父亲在半年前回来后,不久就受了重伤。在这次重伤中,黎振强几乎是从死亡边缘上捡回了一条命的。虽然黎振强自始至终都没有给黎浩然一个温暖幸福的家,而且黎浩然却还时刻为其父的安危而提心吊胆。尽管黎浩然的父亲在诸多方面上对不起他,但黎振强毕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一想到父亲,便惊恐的哭道:“爹!爹你可不能死啊!你们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爹!娘……”
  然后,黎浩然往山洞里面跑去,在不大的山洞中,他并没有找到黎振强的尸体。只是在洞中发现有残留的一些血迹,也不知道其父是死是活。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同样也让他关于自己未来美好生活想象的一切皆化为了灰烬,他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到了极点。
  黎浩然六神无主的跪在洞口,他脑里一片空白,既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又或是选择生与死。
  过了许久许久,他突然有了意识,脑里只有一个简单却沉重的念头——报仇。一定要找到凶手,为死去的全家报仇。一股强大的仇恨让他不再脆弱的向命运低头,他缓缓的站起身,把眼泪擦干,决定自己要为报仇而生和为报仇而死。
  当他走下山时,天已经黑了,终于从肚子里传来了饿感。快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他,觉得去乞求别人的施舍,还不如去别人家里偷东西吃更有尊严。没有偷盗经验的黎浩然,不料被人家当场捉到,并且被当作小偷给打断了腿。
  最后,黎浩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连爬带滚的又到了早上被悟空羞辱的破庙。在破庙里痛苦不堪躺着的黎浩然,想象着昔日热闹非凡的寺庙,再到现在无人问津的破败不堪。此时与破庙有同样命运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在一个月前,还风光无限的自己,现在却祸不单行的家破人亡,沦落到去偷东西吃而被人打断腿的地步,世态真是炎凉。
  面对有仇不能报,有追求不能如愿的黎浩然,痛哭流涕道:“苍天啊!你为何这样折磨我?大地啊!你为何那样容不下我?啊……”
  哭着哭着,黎浩然忘记了身体的剧痛睡去了。
  刘海东见他一直都非常看好的黎浩然,一连三天都不来私塾,以往他有事不能来时都会提前跟自己说的,最近他却变了一个人似的。刘海东知道黎浩然与悟空之间向来不和,这也是很正常,此所谓既生瑜何生亮。再说人世间并不是所有优秀的人都能以开阔的胸襟来与自己强大的竞争对手平起平坐的。否则,人世间就不会存在为了名誉、利益和权利,而明争暗斗,大开杀戒,非斗出个谁主沉浮来不可。没办法!不管是人是妖是魔是鬼,或者是神仙,都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的贪婪无厌,眼里绝对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想到这里,刘海东不禁又自责起来,身为师表的自己,没有让自己的学生明白活在世上应该要有一颗大度包容的心和看淡一切的胸襟。
  刘海东就把悟空叫到跟前询问道:“悟空,你看黎浩然他一连几天都不曾来私塾,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悟空自是天性顽劣,但也是个老实的妖,就说:“我估计他是再也不好意思来私塾了吧!”
  刘海东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呢?”
  悟空就把与黎浩然斗智斗勇的前前后后给刘海东叙述了一遍,陈述完后,悟空便非常期许的望着刘海东,希望能得到刘师兄的一百个赞,然后刘师兄再会心的为他能有自己这个绝顶天才的师弟而感到骄傲。可刘海东不但没有给悟空点半个赞,却是表现出一脸的担忧,这让悟空感到很失望。
  继而刘海东心平气和的说:“悟空你应该向黎浩然道歉。”
  悟空做不到的说:“该道歉的人那也应该是他啊!怎么可能让明明被欺负的对象是我,却还要我去向他道歉呢!刘师兄你的这道理讲不通啊!如果不是我比他厉害的话,我早就死在他的匕首上了。”
  刘海东语重心长的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悟空,你当时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饶人处且饶人。因为就光光在你打败了黎浩然上,对于争强好胜的他来说,已经是够让他倍感欺辱的了,可你却还要他做出更加羞辱他尊严的举动来,你这做法不是要将人赶尽杀绝是什么?所以你应该向他道个歉。”
  悟空争辩道:“那是他罪有应得,叫他平时以强欺弱,我只是为被他欺负的人伸张正义而已。”
  至于黎浩然在私下欺负他人的行为,刘海东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所知道的黎浩然是一个勤奋好学和勇敢坚强的孩子。
  所以刘海东耐心的给悟空讲述道:“黎浩然他不是刘家村本地人,他和他爹是在两年前才搬来的,且住在一个山洞之中。有一次,我上山采药经过那里时,才知道他的家人都被杀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但他父亲却常常不在家,只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山洞中洗衣做饭拾柴火。我看他可怜,且他又聪明伶俐,便叫他来私塾学习。刚开始他爹还不同意,在他经过几番请求后,他父亲才愿意把他送到私塾来,我就让他睡在了你现在睡的房间。在半年前他父亲不知何故的又把他接到了山洞中居住,所以这半年来他就变得不太一样了,或许他有他难于启齿的苦衷吧!”
  悟空听了刘师兄的这一番陈述后,才知道黎浩然的本性是善良的,或许是自己误会他了,也可能是他妒忌自己拥有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吧!
  刘海东开导悟空说:“悟空啊!你要知道,令世人敬仰的大英雄,不只是他拥有超强的能力,而是既本领过硬,又能化劲敌为友的人。”。
  悟空听了似乎有所感悟的说:“刘师兄,我明白我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这时悟空终于得到了刘海东的赞许道:“这才是好孩子嘛!有英雄的范。既然黎浩然他不够大度,那就自己大度点。吃点小亏,除去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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