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碎石镇

　　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约翰的视线中这才出现了镇子的轮廓。虽然对莉娜夫人的身份有些好奇，但约翰一路上忙于赶路，至于身旁的比尔早就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眼前的镇子处于新墨西哥州的地界。新墨西哥州处于西部深处，再往西边去便是亚利桑那州。
　　经过几十年的西进运动，西部诸州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荒凉，但是仍有大片的土地被搁置。跑了几十公里也没有看见一座镇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新墨西哥州是典型的沙漠气候，温暖干燥，到了夏季就是炎热无比，拥有广袤的平原、岩石和沙漠地带，所以人口并不是特别多，除去沿河地带，其他地方便是一些矿产地区。
　　碎石镇便是一座典型的煤矿小镇，镇子上的居民大多都是矿上的矿工。整个镇子也显得格外的脏乱，镇子中央的道路上满是污水和煤渣加上泥土和成的污泥。
　　道路两边房屋的墙壁也是黑漆漆的，约翰驾着马车走在路上，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整个镇子呈扇形坐落在矿山下，矿山并不大，镇子里的居民也不多，加起来一共有一百多户人家。
　　整个镇子除去中间的这条大路之外，便是矿山下的那条火车轨道了。约翰一直架着马车直到镇子中央的位置，马车内才传出莉娜夫人的声音，“约翰先生，停下马车吧！”
　　约翰停下马车，打开马车门，扶着莉娜夫人走了下来。马车停靠的是整个镇子上最大的房屋门口，整个房子有三层，与其他房屋脏兮兮的样子不同，这个房子外面刷了白色的油漆，显得格外的洁白。
　　莉娜夫人走到门口，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兴高采烈的冲出来拥抱了莉娜夫人，莉娜的脸上也带着幸福的笑容。这时，门后面也走出几个妇人来到马车上将行李等东西给搬了下来。
　　马车上的比尔也被人抬了下来，胸前衣服上的血迹吓了她们一跳，一个个捂着嘴发出惊呼声。
　　惊呼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中年男人摘下头顶的帽子，露出了他那地中海发型，开口问道：“比尔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其他那些雇佣的枪手呢？”
　　“我们半路上遇到强盗了，其他人全都死了，比尔先生也受了伤。好在约翰先生就下了我们，不然我和珍妮都回不来了。”
　　莉娜的话让中年秃顶胖子喘了好几口气，衣服上的扣子差点没崩飞出去。胖子走到约翰的面前，衷心的感谢道：“约翰先生，我叫费舍尔，是碎石镇的镇长，非常感谢您对我家人的帮助。今晚我会准备晚宴，希望你能够参加。”
　　面对费舍尔的邀请，约翰本想拒绝，结果莉娜夫人的一句话，让约翰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拒绝的话。
　　“约翰先生，今晚的晚宴您一定要参加，我们还要感谢您的帮助。而且今晚，我们还要给您一个工作，酬劳非常丰厚的工作。”
　　一听到酬劳，约翰就拒绝不了，一听到丰厚的酬劳，约翰恨不得天立马黑下来。珍妮站在几人身旁，也开口邀请约翰今晚就住在他们家里。
　　珍妮眼睛看着约翰，没有了之前的讨厌，倒是有了些好奇，还有着一些异样的感情在里面。听到珍妮的话，费舍尔和莉娜都愣住了，不过既然珍妮都说出来了，两人也不好直接开口反驳。
　　约翰只是答应了今晚会来参加晚宴，但是却没有答应住下来。见到约翰拒绝，莉娜和费舍尔两人都松了口气，也都发现了珍妮的不对劲，她可从来都没有邀请过别人来家里住下过，尤其是一个男人。
　　告别了费舍尔一家人，约翰牵着马朝着镇子入口处的酒馆走去。自己这次出门，是来找人的，待在他们家里要怎么找。
　　走在满是污泥的路上，街道上弥漫着一股恶臭味，那是路上的马粪混杂着居民排泄物的味道，那味道都无法形容。
　　约翰将马匹拴在门口处，等进了酒馆，这才喘过气来。刚刚赶马车的时候还没怎么发现，等自己走在这路上的时候，差点没给自己熏死。想到费舍尔家门前那块异常干净的街面，难以想象他得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每天保持住。
　　现在这个时间，旷工们还没下班，酒馆内只有寥寥几人坐在里面打牌。酒保站在柜台后安静的擦着自己的酒杯，见到约翰进来，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问道：“需要什么，先生？”
　　“一份肉排，再加一瓶啤酒。”
　　“好的。”
　　坐在柜台前，约翰掏出钱放在了上面。眼睛仔细的瞧着坐在靠近窗户位子上那群人的双手，搜寻了一圈也没找着自己要找的东西。
　　约翰本来也没抱着在这找到的希望，刚回过头，酒保就将啤酒放在了他的面前。顺手拿起啤酒，约翰不经意的问道：“找你问个事。”
　　“要是接悬赏的话，警长办公室门外就贴着悬赏令。问路一美金，找人五美金。”
　　说完这些话，酒保的头都没有抬，依旧在擦着自己那干净到看不到一丝灰尘的酒杯。
　　约翰从怀里直接掏出五美金，放在桌面上，双眼冰冷的看着酒保，“钱可以给你，人你敢肯定能帮我找到？”
　　看到钱，酒保的脸上立马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在这碎石镇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你想知道莉娜夫人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裤，我都能帮你打听到。”
　　听到这话，想到莉娜夫人的容貌，再想想这群苦哈哈的矿工，约翰不禁为费舍尔感到同情，自己管理的镇子上，每天都有人猜着自己老婆内裤的颜色，悲哀啊！
　　约翰轻轻咳嗽一声，“我找人，一个右手手背上纹着蝎子，左手小拇指缺了一半的人。要是你能帮我找到，这钱就是你的了。”说完，双指夹着桌面上的钞票。
　　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钱就已经到了酒保的手里，这速度让约翰有些咋舌。
　　酒保讲钱塞进自己的怀里，打着包票说道：“碎石镇的人没有水有你说的这两种特征，不过你放心，只要他来到碎石镇，肯定会被我找到的。要是他不来，那我也没办法。”
　　约翰听到这话，就想将酒保怀里的钱给抢回来。看来自己找人的事，还是没有希望，也是茫茫西部，虽然自己跟着他一路留下的痕迹追到这里，但是也不敢保证他就会出现在这附近。
　　“开个房间，准备点热水，等会儿我要洗澡。”
　　“住宿一美金，洗澡五十美分，找人帮洗，再加五十美分。”
　　约翰直接将钱扔到他脸上，酒保也不生气，拿起钱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大喊道：“安妮，下来，有活干了。楼上2B房间。”
　　话音刚落，楼上就走下来一个样貌普通，身材傲人的女人下来。那女人朝着约翰抛了个媚眼，“先生，上来吧！”
　　约翰跟着女人上去，“肉排记得给我送进来。”
　　走上楼，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房间内摆放着一张床和一个衣柜，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个浴盆。约翰除去身上的衣服，享受着软嫩的双手带来的舒服。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
　　“先生，热水和肉排好了。”
　　安妮，下床打开房门，接过了肉排，放在一旁，帮着酒保将热水倒进浴盆中。
　　热气蒸腾，约翰躺在里面，嘴里嚼着肉排，安妮蹲坐在一旁帮他洗去身上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