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哲和萤

　　晨曦的微光从地平线与天边的交界向外辐射，羞涩的太阳小心翼翼而又温暖和煦地照亮这片大地上的生灵......
　　天亮了。
　　现在，有一只小精灵正蹑手蹑脚地向前迈步，后脚跟抬得高高的，两只小手跟随轻摆，悄悄地打开房门。
　　她将自己的黑色长发向后撩，伸出自己面容精致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扒出一个缝来探头。
　　没错，这只蹑手蹑脚的小精灵，是宇智波萤。
　　宇智波萤向右推开障子门，看向榻榻米。
　　宇智波哲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露出一个只能看到头发的小脑袋，整个人侧向没有光线的一方。
　　“小主人正在睡觉呢！”
　　“可是已经日出了唉。”
　　“要不要叫醒他呢”
　　“嗯，家族训练有说过，要帮助督促小主人！”
　　下定了决心后，宇智波萤又小心翼翼地朝面前裹在一床小被里的宇智波哲走去。
　　看着小被子里的人一边眉头微皱，一边蜷缩着腿，好像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宇智波萤眉头一皱，小手撑着苦巴巴的小嘴巴，仿佛在思索些什么，忽然似下定了决心似的，坚定地对自己点了点头。
　　宇智波哲小手轻轻地推搡着被里的小人，轻轻地唤道：“哲大人，起床了”
　　………
　　“嗯？”
　　宇智波哲昨晚梦到自己又失眠了。
　　老失眠人宇智波哲有时候也想，或许人越大就越容易失眠吧，小时候一天天就知道玩，也没什么烦恼，睡觉前也没什么想的。
　　但随着渐渐的长大，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遇到的事情愈发多且繁冗，盘根错节的现实让本来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少年生出无力的感觉而又必须咬牙前进。
　　思索的事情就越发多，很多时候不知原因的就失眠了下去，本来理所当然的良好睡眠质量成了珍贵的东西。或许有些心力交瘁，因为睡眠问题是无法直接量化在生活里的。
　　每天早上起来有些精神衰竭之感，头发也感觉满是尘屑，但生而为人，也得坚持下去啊。
　　那梦里，是二十一世纪。
　　宇智波哲睡着睡着就不觉思考起来了，越想越多，时间不觉地过去，回过神来有些口干舌燥，寻思咽口唾沫赶快睡着等早上起来再喝水，可这一晃就感觉似乎怎么也睡不着了。
　　可能两点也可能三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是实在困得不行了，睡意的叠加才终于让宇智波哲睡去。
　　久而久之的神经衰弱，让梦里的宇智波哲梦到了自己高考落榜，大学迷失，社会上走走停停，最后孤苦伶仃地老去。
　　忽然，感觉到周围的世界都被摇碎，宇智波哲猛地意识到这是个梦。
　　高考虽然没考好，分数只在高中的50%水平左右，但好歹也进了985。
　　后来进大学也再没失眠过，过去的失眠似乎都化作了大学的潜力，大学之后也是处在社会的中层。
　　宇智波哲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
　　虽然梦是假的现实是真的，但在梦里，大多时候似乎并无能力将其分辨开来。
　　但噩梦醒后庆幸的同时，又给人带来一股强烈的改变的内源动力。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宇智波哲又想，
　　在这个熟知的火影世界，我现在已经是宇智波一族第二天才，我未来，一定要站在忍界之巅，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我现在，还是一个弱小的精英中忍，但我相信，我一定能够站在忍界之巅！
　　不过现在，宇智波哲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被轻轻晃动？
　　虽然力气很小，但好像确实......有这感觉!
　　宇智波哲还隐约听到一个蚊蚋般细小的叮咛声音在呼唤.
　　宇智波哲这一世在宇智波一族家里，还是没有什么戒心的。
　　宇智波一族对年轻一代的保护力度，还是很大的。
　　而且面对敌人，尤其团结（极其护短）。
　　宇智波哲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眼睛透射出的图像，从开始的朦胧模糊，到随着一次次眨眼而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一个初具美人模子的小人正瞪着漂亮有神的大眼睛……
　　一股淡淡的樱花香气也随之飘荡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不过！……
　　“谁啊！”宇智波哲想到，差点没大叫起来。
　　这一世父母去世后自己一个人已经生活了好几年了，基本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了。
　　别慌………让我想想
　　“哦，对！我晋升精英中忍，来了一个小女仆，这个是……对！
　　宇智波萤！
　　稳住稳住，你是主人，要保持威严。”
　　宇智波哲神情顿时释然，坐起来问道：“萤，你一大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宇智波萤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主人，感觉睡觉的时候萌萌的好可爱。
　　但这时小主人问问题了，要专心回答问题，连忙把思绪收回来，轻快活泼地回答道：“哲大人，家族中吩咐过要叫您起床保证训练时间的。”
　　宇智波哲在适应火影生活后一般都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训练节奏，现在是夏秋之交，每天大概在六点钟天全亮。
　　“这是担心我睡懒觉？虽说小孩一般都没什么自制力，但好歹我上辈子也是………算了，也能理解人家。”
　　宇智波哲这样想着，沉吟两秒后说道：“好，你先出去吧，下次记得不要随便进我屋子，经过我的允许再进屋子。”
　　宇智波萤说道：“好哒，哲大人。对了，饭已经给您做好啦，就等您来吃了。”
　　说完，宇智波萤活力满满地退出了房门。
　　宇智波哲不禁失笑，这丫头，没意识到自己闯了主人的房门吗？
　　合格的保姆谁敢不经允许干这个，到底还是小丫头，还是跳脱的性子。
　　而且，这也就是我才九岁，要是再大几岁，被看到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那还是有损形象的。
　　早上还是要小心啊，要是一不小心把主人吓成十二生肖之未羊，那你未来的幸福就没有了啊，小姑娘。
　　不过这样也好，来到火影孤身一人好几年，终于有了些……家的氛围。
　　………
　　简单的日式早餐，并不丰盛但很温馨。
　　宇智波哲很是正式地坐着，为了表示自己大几个月并作为主人的稳重以及绅士般的风度，慢条斯理地吃着。
　　对面是睁着神兵小将大眼睛的小萤，满是期待的瞅着宇智波哲，好像就差问……
　　“怎么样？怎么样？我做的菜怎么样(-o-)／？”
　　宇智波哲被她这神兵小将大眼睛一直瞪着，也有些不自在，不过这菜确实在及格线之上。
　　“嗯，不错。”
　　“太好了，吖哒！”小萤很是开心……女生都喜欢这种被尊重敬仰的人认可夸赞的感觉。
　　“呐，萤，你在我这儿工作.父母会放心吗？”宇智波哲昨天就对一些事有所察觉，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宇智波萤的神情黯淡了一下“我父母也都去世了，只剩我一个人了。”
　　宇智波哲心中沉重，确实如此。
　　战争时代，但凡是打得狠的，最终聚居地里大多都是十室九空，男丁基本消失，女人也因为血脉无法延续而孤独终老。
　　随后宇智波哲沉吟两秒说道：“那以后你改姓宇智波吧。”
　　“嗯？”小萤抬起脑袋，不知道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姓宇智波啊。
　　“宇智波哲的宇智波”宇智波哲补充道
　　“真的吗？谢谢哲大人”小萤惊喜道
　　“好了，我吃饱了。要去训练了”
　　“哲大人再见……”
　　宇智波萤看向远方宇智波哲小小的背影，似乎显得格外珍贵，不禁喃喃道，“宇智波哲的宇智波吗？”
　　瞳孔失去焦距一段时间，随后宇智波萤坚定地对自己说道：
　　“嗯！”
　　这一天早上，宇智波萤，吃了三碗粥。
　　……
　　战国时代就男女比例来讲，由于男丁多死，寡者甚多，女性远多于男性。
　　如果在战国，女性能够找到男性庇护，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生存的机率也更加大。
　　但婚姻是一种双向选择，男性多庇护一个女性，就是多承担一份责任，多承担一份风险，敢做就要敢当，擦擦屁股走人的大有所在，但找到愿意真正承担责任的人却很少。
　　小儿作怜，彼此真挚纯真，未来也紧密交织，或许这就是家族早早安排的缘故吧。
　　具体国情具体分析，火影战国和现代……呼，不一样啊。
　　一边想着，哲一边向第一训练场走着，但不一会儿，大瞎想家又漫无边际地想了起来。
　　“话说，刚才本来打算使用非暴三式的，毕竟宇智波萤只是一个见过一天的陌生人。
　　但一到真情流露的时候，这种程序化公式化的东西好像就成为了本能，像是每个人内心深处都隐藏着这么一种善。
　　然后那种本来想只为套公式而套公式的想法不经意之间就消弭了。
　　为什么禁不住真情流露了呢？
　　敏感的人内心好像都有这样一种特殊的感觉————对方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是能够隐隐约约地感受得到的。
　　看来，还是实践出真知啊。
　　非暴三式的适用范围，不能过于亲密，应该是有一定熟悉程度但并非全真情自然流露，或者是一些初次相识无恶感的陌生人。
　　————我，荒天帝！独断万古，分割线，我来罩！———
　　“咻！咻”！
　　随着两道手里剑的破空声划过，宇智波哲今天的训练也结束了。
　　嘿咻嘿咻的一百个俯卧撑。
　　呼哈呼哈的十公里长跑。
　　上上下下的一百个深蹲。
　　哇呀呀呀的豪火灭却。
　　酷桀桀哈的幻术修行。
　　吧嗒吧嗒的写轮眼修行。
　　今天的训练。
　　我完成了！
　　……
　　回到家中，宇智波萤也是早早地做好了晚饭，宇智波萤现在是精英下忍的实力，在一众宇智波幼年女眷中也属上佳资质，每天也是在第二训练场进行训练。
　　不过宇智波哲告诉了她自己每天回来的时间，于是宇智波萤心中暗自叮嘱自己要提前一阵回来，给小主人做好饭，让小主人每天能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训练和查克拉的修炼之中。
　　宇智波哲和宇智波萤两个小人在桌上对立着，一人一小筷子地夹着菜，一口一口的扒拉米饭，两个人相依为命，有一种别样的亲密的温馨。
　　好像是，家的味道，家的温暖，家的烟火气。
　　“好了，哲大人，我吃饱了。”宇智波萤吃完后，心满意足的对哲说道。
　　宇智波哲也放下筷子：“嗯，我也吃完了。”
　　宇智波萤随即说道：“哲大人，您去休息吧，我来收拾碗筷。”
　　宇智波哲也没有推辞：“嗯，好的，谢谢小萤了。”
　　宇智波萤笑得更加灿烂了：“没事，哲大人，应该的。”
　　“好，那我就回卧室了。”宇智波哲说道。
　　“哲大人晚安。”
　　“嗯，晚安。”
　　……………
　　夜半，宇智波萤已然进入梦乡，而此刻，木门悄悄被拉开，声音很低很轻，未曾惊扰床上的人儿。
　　或许，也是因为放心吧。
　　“幻术！开！”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一个小人儿独自站在一片虚无中，不住的哭泣，“不要，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
　　离开了，离开了，你们离开了，你们为什么离开，抽泣难止。
　　忽然，无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片光明，同样一个小人缓缓走来。
　　“你是……哲大人？”宇智波萤抬起小脸，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萤，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
　　“此后跟我姓宇智波，宇智波哲的宇智波！”
　　“好！”
　　黑暗消失，梦境褪散，宇智波萤大大的眼睫毛已然被浸湿润透，眼中也没有察觉地浮现出红色的写轮眼其中有一轮黑色的勾玉在缓缓转动，喃喃道：
　　“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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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哲已然退出房门，浅笑道“这小妮子，还真是命好。明明只是想让你做个小噩梦，就开了一勾玉写轮眼。”
　　随后，宇智波哲想起在宇智波萤梦中看到的那些，坚定地说道：“从今往后，宇智波萤，在这个世界，是我宇智波哲，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人！”
　　“我，一定，会守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