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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烟雾缭绕，有点看不真切。
牧黎看不到柒月脸上的表情，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看了看地上的纸堆，他走上前去给这位少爷添了两张纸。
火堆旁，柒月蹲在地上，双眼通红，面容更加憔悴了。
“人死不能复生……”牧黎想开口又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毕竟他还活着在这站着。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以后有什么打算么？”牧黎轻声问。
柒月盯着火堆摇头，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对她来讲，太复杂了，也太难了。
一个无依无靠的凡人女子，想要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立足，仅仅是生存一项，就是地狱难度的命题。
然而更让人感到绝望的是，这个世界有很多这样的女子，她们大多数都沦为了别人的附庸或者玩物，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权力。
平时买菜，柒月会穿过北侧的岚伶巷，看到那些衣着单薄的风尘女子。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被捡回来，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会赶我走吗？”柒月忽然问。
“当然不会，这是你的家。”牧黎回答得很快。
真要算起来，外来客是他才对，如果要有人走，那个走的人也应该是他。
然而这个答案，并没有让柒月放松下来。
她抬起头盯着牧黎，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会留下来么？”
牧黎闻言愣住，他转头看向柒月，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如果他走了剩柒月一个人，那医馆再大也难以成为柒月的容身之所。所以这两个问题合起来，其实是一个问题。
他会不会成为柒月的保护伞。
这个问题可就深刻了……
按照他惹祸的速度，很难确保柒月不被波及到，想要在当前这个状况下庇护一个凡人的生命安全，相当于揣着一颗鸡蛋上战场。
不论对谁都毫无益处。
牧黎绝不会许下这样不负责任的承诺。
“如果你不赶我走的话，我当然会留下来，但是，我留下来可能会让这里变得很危险。”他如实说道。
自古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柒月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对于牧黎而言，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累赘……
“我……”
“你对修炼有兴趣吗？”牧黎突然问。
柒月讶然：“修炼？”
“对啊，修炼，这样你最起码能有自保的能力。”牧黎说，他向来觉得，求人不如求己，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让柒月修炼，自己保护自己，总比一直活在别人的庇护下要好。
“可是，修炼要花很多钱啊，我没有那么多钱……”柒月从怀里拿出钱袋子，这还是牧黎给的那二十两银子。
牧黎想了下说道：“这样吧，你把院子卖给我，我给你提供前期所必须的修炼资源，等你什么时候有自保能力了，就自己找资源修炼如何？”
“可院子也不是我的……”柒月在这个家里，其实一直充当着仆人一样的角色，虽然少爷会教她一些医术，对她也很好，但并不能改变她的身份。
“哦，你们家少爷昨晚托梦给我，说把院子送给你了。”牧黎煞有介事地说，顺手给他们家少爷塞了两把纸钱。
柒月破涕为笑，她知道这不过是牧黎想要帮助她的托辞。
“谢谢……”
“先别急，得看看你能不能修炼才行。”牧黎说。
这个世界大部分的人都可以修炼，但是有一成左右的废体是完全修练不了的。
牧黎带着柒月一起来到了院子里，白晓天早已躺在卧推架子上睡着了，身体没到极限，精神率先扛不住了。
牧黎没去管他，先来到跑步机旁边看柒月能不能办卡。
一番操作之后，柒月终究是没那么倒霉，成功获得了一张会员卡。
“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叫师父了？”柒月问。
“这倒不用，会员卡只要掏钱就可以办。”牧黎解释，白晓天那是硬要拜师他也没办法。
“哦，这样啊……”
“你以后叫我名字或者称呼店长，老板都可以。”牧黎说。
“可我还是习惯叫少爷……”柒月觉得叫别的名字都很怪。
“……叫吧，叫吧，那你继续负责做饭可好？”牧黎对这个称呼也不感冒，世界上的少爷千千万，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好！”柒月这回踏实了。
牧黎看了一下柒月的会员卡，一份更详细的会员信息出现在他的系统界面中。加上之前白晓天的那份，两份合在一起拓展开了一个新的界面菜单。
【会员信息】
牧黎点开柒月的会员信息。
姓名：柒月
性别：女
年龄：18
身份：初级会员。
境界：无
体质：冥狱魔身。
已掌握功法：无。
我去！这又是个什么体质？！
牧黎惊了，光听名字就不好太养啊！
“柒月你先跑两步试试，我查个东西。”
“好。”
牧黎座在摇椅上，翻开了他那本《修炼所必须要知道的三百件事》。
根据索引目录，他很快找到了与体质相关的内容。
在这个世界，共有三类体质。
废体，仙体，魔身。
废体就不用说了，体内经脉杂糅无法修炼，也被称之为凡体。
仙体，泛指所有可以修仙的体质，其中包含了十几种能叫得上名号的体质，每一种都有它所对应的特点。
魔身，自然是可以修魔的体质了，分类同仙体差不多，也有十来种。
按照牧黎的理解，体质其实就是游戏中的职业，类似枪手，刺客，战士，法师等。
但是不论是晓天的“天玄体”还是柒月的“冥狱魔身”，他都没能在这些分类中找到。
直到结尾。
在体质篇结束的最后，有一段话终于解开了牧黎的疑惑。
“在人族极尽辉煌的年代，可以修炼的体质曾多达上百种，他们当中不乏一些从修炼之始就强大无匹的存在。然而在传承断裂的当下，许多体质都丧失了修炼法门，变成泯然众人的凡夫俗子……”
如此看来，柒月和晓天都是稀有体质啊……
他又向后翻了翻书，遗憾的是书上没有关于稀有体质的详细描述。
牧黎抬头看了看院子里的两位，突然觉得系统让他开这个店的意义好像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