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后一次弹唱

　　夜幕降临，世界的光阴暂且被替代……
　　步行街
　　夜晚的寂静在这街道上是永远没有容身之所：
　　偌大而繁华的街道，张灯结彩，行人络绎不绝。
　　没错这里就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的街道之一。此时行人来往不断，所以行走于此街的信海有些心无力，又因为行走了许久，目前全身疲惫，心力交瘁，双腿有些失控，为了去柳欣橙家，也是够费力的，而且，手机也没电了……
　　许久之后……
　　“信海，这里，这里……”
　　忽然从远处响起柳欣橙的救援之声。
　　谢天谢地啊！得救了！
　　“这里的地形有些复杂，所以……”
　　“原来你是个路痴啊”柳欣橙双手捂着嘴唇轻声笑着，温柔而甜美，但信海就满是尴尬了。
　　“走吧，我带你去”柳欣橙伸出“援助之手”。
　　“其实我来是为了……”还未言尽的信海被柳欣橙打断。
　　“我以后带你熟悉这里”柳欣橙满脸悦色。
　　“恐怕没机会了吧”信海低声呢喃，脸色变得沉重。
　　“信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说，你哥……？”
　　“哦，我哥啊……”柳欣橙有些郁闷。“我会说服我哥的，再不行，我们就远走高飞，去你的故乡那里隐居”
　　“别呀，可不能因为这样而毁了你的前程”
　　“前程我不在乎，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柳欣橙微眯着眼，那羞涩的美丽少女再这时再次展现。
　　听完此话的信海内心更加忧愁了
　　“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吧，以后我们就再无相见的机会了”信海微微呢喃。
　　“怎么了？”
　　“哦，没事，我们继续走吧，你家应该在前面吧”
　　“嗯，前面拐两个弯再直走一百米再拐个弯就到我家了”
　　信海满是无语……
　　“你不用见怪，我家比较特殊，至于特殊何在，我也难以解释”柳欣橙有点尴尬地解释。
　　……
　　两人似漫步般地走了约莫半个钟才到。
　　信海第一眼就看出了柳欣橙家的宅子定然历史悠久，这宅子给他的第一感觉是这样的：
　　古朴而不脱俗，清新而不秀丽，高尚而不奢华。
　　柳欣橙：“我们进去吧”
　　信海：“嗯”
　　信海：“你家宅子在这里较为别具特色啊”
　　柳欣橙：“嗯，我也这么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家比较注重传统吧，这宅子就是祖上留下来的（信海惊讶），你也不用太惊讶，因为只是大部分保存原有的布局，样貌，但还是有些改编的，譬如我的房间”
　　信海：“你的房间？”
　　柳欣橙：“对，因为我父母允许我打造一个自己喜欢的房间”
　　信海：“那你喜欢的类型是？”
　　柳欣橙：“我比较喜欢：
　　典雅不脱俗，清新而不靓丽，古风与现代相结合的房间。”
　　信海有些无语，这要求还蛮高的，还很挑剔……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厅堂中央。
　　信海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些所谓的福神寿星像，也不是那种对联字幅，而是各种盆栽，最让信海注意的是在这正中央的幼年期“桃花树”……
　　“桃花树”！
　　信海这次彻底的傻眼了，原本他以为今晚之后再也看不到桃花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
　　柳欣橙看到信海居然也对桃花如此着迷，心中更是欣喜。
　　“自打我出生后我就对桃花有一种莫名的喜爱，而且我的爷爷也颇爱桃花，所以我也受到爷爷的熏陶……”柳欣橙正陶醉于桃花的芳香中……
　　信海除了对星空尤为着迷外，他也对桃花这种植物产生喜爱，或许是因为与桃花的几次相遇的影响吧，而且，这也是因为桃花貌似成为了两人相遇及相爱的一条引线。
　　“那我就先给你安排个房间吧”柳欣橙已经从桃花世界中醒来，随即转移话题。
　　“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刚说到一半的信海又被截断，这次的并非柳欣橙，而是她的兄长。
　　“哎哟，你这小白脸竟然感跑到我的地盘来，哼，别以为你有一身功夫，我就对你无可奈何，老子照样可以血虐你，识相的，麻溜地给我滚蛋，并且今后禁止再来”柳天雄一出来便滔滔不绝地大肆言语欺人。
　　“哥，你还想怎样，我不准你伤害信海”柳欣橙有些愤懑。
　　“欣橙，不用担心，这次我要以和平方式解决”信海安抚着柳欣橙。
　　“和平方式？”柳欣橙满脸疑惑。
　　“这事，我来解决，你就放心吧”
　　“嗯，我相信你”柳欣橙有些欣喜，因为她异常相信信海。
　　随即信海的目光转到了柳天雄身上。
　　“哼，和平解决，看你怎么个和平法”柳天雄似乎仍是有些畏惧信海的武术，但他自认为这里是他的地盘，就算信海会武术，也不敢撒野，所以听听信海所说之法也无妨。
　　“欣橙，你先回房间吧”信海言道。
　　柳欣橙：“这……”
　　柳天雄：“欣橙，你先回房间，不用担心，这次我不会随便打人的”
　　柳欣橙：“好吧，信海，我们晚点再聊”
　　“嗯”。信海内心有些忧愁。
　　“或许今晚之后……”信海内心有些沉重。
　　“说吧，你有何和平之法，说不出来，或者让我不满意，哼，我还是会让你牙齿满地爬着走”柳天雄的言语有些咄咄逼人。
　　“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不用担心，就很小的请求”信海询问道。
　　“看你也不能耍什么花招，说吧”柳天雄答道。
　　信海：“接下来的谈话我不希望欣橙听到，也希望你能帮我保密，能否？”
　　柳天雄：“为何？”
　　信海：“你先答应，等会谈话后你会明白的”
　　“好，就这个小要求，我答应你”随后柳天雄便叫来了一个中年女佣。
　　“少爷，有何吩咐？”女佣询问。
　　“将欣橙的房门紧锁，并且严守，没我的允许，不准让她出来”
　　“好的，少爷”
　　女佣离开后……
　　柳天雄：“好了，开始吧。”
　　信海将吉他卸下，坐到了柳天雄的对面。
　　信海：“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见欣橙最后一面”
　　“啥？”柳天雄满脸怪异。
　　信海：“其实，在我高一那年我就得过一场罕见的怪病，那时以为我父亲与艾因老师治过后，已经无碍了，谁成想，那怪病竟然是未彻底根除，虽然那次似康复之后长久没有复发过，但就在那天早上，也就是易行偷袭我的那次，而后，那怪病便再次被激发了（一到此话，柳天雄便有些发愣），因为再神的医生也是有出错的时候，所以那时艾因老师以为只是异常严重的皮外伤而已，之后，也就是前几天（毕业前），我突然昏倒了，那时艾因老师才彻底发现原来我高一时的那场怪病，并没有彻底根除，而且，我被易行打伤后，并没有发现这怪病已经开始苏醒，所以旧伤累积，愈加严峻，虽然旧伤发作后艾因老师暂时帮我压制了痛楚，但我知道我已经命不久矣，所以，今天是我来见欣橙的最后一次”
　　柳天雄有些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达的话语，毕竟是因为他带人报复信海而导致其旧病复发，但柳天雄仍是有些怀疑。
　　“我知道你肯定有些怀疑，诺，看下这个”说罢。信海随即从衣兜中掏出出一张纸，与此同时，信海的衣兜中漏出了半张蓝色、类似票之类的纸，柳天雄看到了纸上所写之字……
　　但他也不太以为意
　　随即信海将其手上的纸递给柳天雄。
　　柳天雄接过。这是一张检验书。
　　柳天雄开始阅读起来：
　　“患者：诸葛信海
　　年龄：19
　　性别：男
　　职位：学生
　　婚配：未知
　　……
　　病况：病人所患之病世间罕见之及，历史文献中稍有谈及‘若五天内没有将此病根除，则将与世长辞’的警言，但目前为止尚未有药物可治。
　　附语：请节哀！”
　　尾音一落，纸张飘落
　　此时的柳天雄已经沉默寡言，他即便在众多人眼中是个地道的“恶霸”，可他也是人啊，也存有人性，所以此时他的内心也是是无比复杂的，甚至已经有些悔恨，有些懊悔……这是因为那天早上的事情后信海的旧病才复发的啊，虽然说那是易行下的手，但他这个背后主使人怎能脱得了干系，又怎会不心生愧疚，
　　唉，难得“恶霸”竟然有些人性化了。
　　“我知道这事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我还是要道歉……对不起”说着说着柳天雄便是伫立，尔后是90度的深情鞠躬……
　　信海看着眼前真心道歉的柳天雄，虽有些愤怒，但他也知道，愤怒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与其憎恨，倒不如选择原谅。
　　信海：“你起来吧，事已至此，怨恨再多也于事无补，何况那时你们也不知道我有这怪病，所谓不知者无罪吧，我不会怨恨你，也就是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柳天雄：“我还是难以忘怀，心生悔恨”
　　信海：“那既然如此，你就如实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与答应我的一个请求，我就不计前嫌了”
　　柳天雄：“但说无妨”
　　信海：“为什么易行想杀我灭口，我与他无仇无怨的。”
　　这问题，信海早就想求解了，今天便一问究竟。
　　柳天雄：“唉，这都是我酿成的恶果”柳天雄有些自我悔恨。“自从我和欣橙的父母出国后，欣橙的安全就成为了我的最重要的事情，因为现在江湖险恶，她一个小女子的，难免会受到某些心存不轨的男性的拐绑，所以我就禁止她与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性交流与接触，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对于她而言是苦非福，但我也只有这个极端的方法了，但那天（开学第一天）我看见你和欣橙交流，并且欣橙还喜欢上了你这个穷鬼，作为兄长的，肯定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嫁入豪门了，而且因为长期以来，那个易行一直追求着欣橙，只是被我阻挡了，只是我思忖再三，觉得让欣橙以后嫁入豪门也不能嫁给你，所以我就以欣橙的婚姻去向为‘诱饵’，随即将他给控制了，而且也因为他知道欣橙喜欢你，所以他对你十分怨恨，也自然而然地万分乐意出手干掉你”
　　信海：“原来如此……话虽如此，但你若是真心爱欣橙，那么今晚过后我就将欣橙托付给你。”。“那么，最后一个请求，还望应允。”
　　柳天雄：“请讲”
　　信海：“让我陪伴欣橙最后一晚，明天一早我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柳天雄：“等着，我去叫欣橙”
　　信海：“谢谢”
　　……
　　柳欣橙房门前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房内的柳欣橙用双手不断捶打着房门，声音虽不大，却似在发泄痛苦，似在发泄怨恨，但终究只是个女孩，捶打的声音也逐渐虚弱，而此时柳天雄也走到了房门口。
　　柳天雄：“开门”
　　女佣：“是，少爷”
　　随即房门开启，柳天雄正欲踏入，却看到了柳欣橙——正昏阙在地板上。
　　“唉，如果他还能活下去，我肯定承认你们两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了，今晚，就是你和他的最后一晚，好好珍惜吧”柳天雄望着眼前昏倒于地的柳欣橙喃喃自语。“扶她去后花园”
　　“好的，少爷”女佣有些意乱，她不明白其少爷说什么，但她也知道，这不应是她能获知的事，便扶着柳欣橙去后花园，而柳天雄经过厅堂并叫上信海。
　　后花园
　　柳天雄：“今晚，欣橙就交给你了，现在我信得过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总之，好好珍惜最后的一段美好时光吧”随即柳天雄及其女佣便是离开。
　　时间荏苒，亥时分，初。
　　墨黑的天空已布满点点数不尽的星辰，皎洁的满月镶嵌其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无上光华……
　　此时的信海正坐在柳欣橙家的后花园的长椅上，望着满园的桃花在月色的映照下飘舞，不禁心生感慨：没想到，居然将会在此美景中告别，或许是苍天眷顾吧。随后，他又看了下靠在其肩膀上的柳欣橙，倾刻，信海拿起吉他。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弹唱了，也是最后一次为你弹唱了。”信海有些忧愁。“我喜欢你，但我无法让你幸福”
　　唯美吉他声响起，天地似响应，万物似复苏，鸟兽似雀跃，桃树似舞蹈，桃花似绘图……闪烁的夜空似乎开始更加耀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再次被信海的弹唱之声所勾引、所疯狂，万物在雀跃的同时，似乎在为这名“举世歌手”送行，其中饱含不舍与眷恋，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