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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九州游侠传 / 半载学剑乘兴去 五更登山观日来

半载学剑乘兴去 五更登山观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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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东在历山住下,姒伯徒给他安排的住所是当年小白、墨穗所住房间。第二日,姒伯徒又带齐东参观舜帝大殿,与历山派堂主会面,然而历山派忙于去各地开设分舵,留在历山的也只有妊季俊一个堂主,其他的的都出去了。齐东也不是很在意,大致领略过景致、风光后便请求姒伯徒教他历山剑法。
  姒伯徒哈哈一笑,说道:“历山剑法,源远流长,将军想学还需静心去杂,不如我先让弟子给将军演示一番吧。”齐东也笑道:“这倒不必,我虽然不懂历山剑法,这些年常游历江湖,也是见过的。”说罢,给侯子黔一个眼色,侯子黔点了点头,即擎剑走到姒伯徒、齐东和妊季俊跟前,抱拳道:“献丑了!”便施展开剑法来,先是“荷姑掩面”,后是“气御乾坤”,再是“泺水问路”,一招一式,每个动作都很到位。姒伯徒和妊季俊大吃一惊,又仔细打量了侯子黔一番,发现之前并未见过侯子黔,他又如何会历山剑法?
  侯子黔也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便道:“掌门、堂主,何不与我切磋一番,玄妙自解。”妊季俊看了看姒伯徒,便向前与侯子黔对打了起来,几招下来,妊季俊但觉侯子黔只有招式,却无力度,更无内力帮衬,难道是花架子?
  侯子黔住手收势,站立在远处,说道:“我这剑法乃聂兕所受,只有招式,并无心法、内功,故徒有其表,并无实在。”“聂兕!”姒伯徒与妊季俊惊讶道:“你是这个叛徒的弟子?还敢来我历山?”齐东忙上前解释道:“掌门、堂主,稍安勿躁,且听我说来。这侯子黔乃是晋侯,翼城大宗之后,一心想报仇,被聂兕利用,意欲将刺杀之名盖到历山派头上。幸得曲沃并不相信,后又被我救出,遂跟了我行走江湖。”姒伯徒直呼“原来如此”,便把心法也传给了侯子黔,侯子黔记东西比较慢,但是身法灵活,易于操练;齐东记东西很快,只是缺乏运动天分,一个动作往往刻意学样而不得精髓。主仆二人正好想补,侯子黔教齐东招式,齐东授侯子黔心法,如此进步神速,更是相得益彰。
  不觉半年过去,齐东学剑有所小成,对付一般人已无问题,就算遇到剑术高手,也可抵挡二三十招。齐东渐渐有些厌烦,做事总没有太多耐心,寻个借口就要继续游历天下去了。姒伯徒阅人无数,岂能看不出齐东的心思,也不点破,任他下山去了。
  齐东一行五人,沿山脉南行,不到半日就到了泰山,从泰山脚下就是鲁国的地界。齐东在山腰下见到山底的人家,就要下山去逛逛集市。侯子黔一把拉住齐东,说道:“公子,泰山乃天下最高的山,难得来到山腰,何不登山一望,品天下景色于眼底,岂不快哉!”齐东见侯子黔拉住了自己的衣袖,看了看侯子黔,又望了望泰山,说道:“不过如此,山就是山,无非有高有低,景致都是一样的。咱们在历山待了半年,天天从山上看山下,无甚意思,还是快点下山去集市上看看有什么稀罕物什没有。”
  谁知这侯子黔却吃了秤砣,铁了心肠地要看看天下第一山的景致,继续说道:“泰山,三皇五帝封禅之地,天下最高的地方,据说还能见到神仙。若不是咱们这次游历天下,哪有机会来到这里!集市嘛,哪里都有,稀罕物什各地又有不同,随便哪个诸侯国都是不稀奇的,单这泰山其他地方可是没有的,须得看上一看。”齐东见他态度挺坚定,又望见泰山顶有云雾缭绕,似有神仙一般,当下犹豫不决。
  侯子黔见齐东已然心动,忙要再添一把火,说道:“谁人遇到这样的机会也会把握的,公子,不单是我,就算是他们三个,也是跟我一样的心思。”言罢便向几个仆人挤眉弄眼。那几个仆人见齐东已经心动,侯子黔素日有对他们宽厚,况且却有赏泰山景色之意,遂附和道:“我等却有此意,只是凡是以公子为上,不敢造次。今日子黔兄询问,也只得据实回答。如若公子成就我等愿望,实乃福气矣!”
  齐东见众人果然有意,自己也无其他要事,心想:“遂了他们的意,往后办事也是更用心的,也罢,登一登泰山也是无害的。于是,五人望泰山山顶而去,侯子黔并三个仆人伺候齐东更是殷勤,一会捶背,一会揉腿,又递水、探路,恨不得一步就到了山顶。”
  可巧这泰山看着不高,爬起来却是山路崎岖,又加之午后才动身登山,直到太阳落了山,尚未到达山顶。天渐渐黑了下来,虽是初夏时节,山里却越来越冷,几人并未备得厚衣服,冻的瑟瑟发抖。齐东心想:“既然已经上得山来,没有下去的道理。山里越来越冷,须找点衣物御寒才是正理。”
  齐东四下环顾,未见有人家,又让侯子黔捡点干柴取暖。薪火终究抵不过衣薄,五人依然瑟瑟发抖。侯子黔上下牙齿打颤道:“没想到山里这么冷,真是鲁莽了,盖公子在此受苦!”齐东哈哈一笑,两腿不断跳动,试图取点暖:“怪不得你!我们山里经验匮乏,才致如此。既然是名山,定然有人家,我们找到人家就好。”说着,又练了一回剑,身上暖和些,继续往山上走。
  果然不出百步,转过山路来,就看到一排屋子,点点亮光在这山里更显得耀眼。侯子黔快走几步,来到门前,见一石碑,遂用火把一照,显出几个字来。侯子黔顿时高兴起来,一边指着石碑,一边对着齐东高喊:“公子,快来看!”
  齐东紧走几步,看到石碑上的字,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石碑上写着“历山派泰山分舵”几个大字,齐东几人刚离了历山派,又来到了泰山分舵,果真兜兜转转又回来。泰山分舵早有人听到外面喧哗,姜仲马出来一看,是故人,忙让进分舵来,又令人取衣烹茶以驱寒。
  齐东渐渐暖了身体,打趣道:“姜堂主这营生不错,上山之人到了夜里都缺这么一件厚衣裳,那么一杯浓茶取暖,利润可不少!”姜仲马笑道:“按理说是如此。但山上苦寒,没人愿意待;所需物资又是山下担上来的,轻装爬山尚不容易,何况担着二三百斤的物资呢。因此,这利润看似很厚,实则与山下无异。”齐东听罢,拱手道:“确实如此,齐东唐突了!”姜仲马摆摆手,只说“无碍”,又谈了些别事,便齐东便要去休息。姜仲马说道:“登临泰山,莫过于观日出,公子可以明天天明前起身登山,在玉皇顶一观天下,蔚为壮观!”齐东遂听其言,明日五更便爬上玉皇顶,寒风瑟瑟中等待日出。
  渐渐的,天空有些发白,雾气看的清楚一些了。齐东几人便不再闲谈,转而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海。云海越来越清晰了,天空也由黑转为青色,周围的山脉轮廓也跳进了视野。再过一会,天空变得红润起来。太阳像一个孕育中的胎儿一般就要喷薄欲出了,云雾阻碍不了新生的事物,它最终将突破所有障碍!云雾更谈了,那抹红润变成了一道光,太阳紧随而出,整个世界亮堂起来了,天下的阴霾一扫而光,如同大病初愈的人,全身轻松,精神奕奕。齐东几人见此情景,分外高兴,又借着日光看清了山下的景致。果然山高景不一样,在可视的范围内没有高过泰山的,俯瞰山下景色,仿佛盯着孩童玩儿时的游戏一般,每一步都看的清清楚楚,其所思所想更是分毫不差,就算是日后的路径亦是一眼看到头。泰山顶上没有神仙,登了泰山却能像神仙一样洞察人世,说泰山有仙气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齐东、侯子黔直看的太阳又爬上了一竿,肚中叫饿才肯回到泰山分舵吃点东西。山中的食物自不必说,就是那泉水,甘洌清甜,无论泡茶还是清喝,都是人生的一种享受。日过三竿,齐东几人才下山而去,怎知这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双腿疼得直戳心窝,走一步疼一次,勉勉强强才到了山下,赶紧投宿客栈休整两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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