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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凡盯着张豪旭看了好久。明明脑子里有这么个记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心里默默地吐槽一下自己，不会记错了或者同名同姓吧。
正在范凡看的失神胡思乱想的时候，张豪旭转过头来准备闭眼睡觉。
嚯，刚刚撞自己那个人竟然在盯着自己看。
范凡这会正在脑海里头脑风暴，所以处于无意识的状态。
这把张豪旭给看的毛骨悚然。
脑门上一阵虚汗流了下来。
因为2009年是特殊的一年。
特殊在，咳咳，对于华国的“同志”来讲，这一年因为有许多活动跟主流的思想进行了大的碰撞，成了这群人取得重大进展的一年。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误解，但是他们已经不在偷偷摸摸，而是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
张豪旭之前正好也看过类似的新闻报道，所以对于范凡此刻的举动，他不由自主地就想歪了。
难道这个男的看上我了？
不禁一个寒颤，寒毛直竖，有意转过来不看范凡，但是又怕范凡做些什么举动，只能强撑着假寐，眼睛眯着一直盯着范凡的动作。
只见范凡的手突然就抬了起来，然后离张豪旭越来越近。
把张豪旭吓得，瞳孔紧缩，不知所措，但是又怕自己叫出来有些不太好。
一个大男人被其他男人摸了之后吓得叫起来，这传出去不得被自己的几个合伙人当成胆小鬼。
正当张豪旭紧绷着神经，脑子飞快运转想应对方法的时候。
范凡的手落下来了。
拍在张豪旭肩上，他猛地一哆嗦，张开了双眼，双手抱住自己。
这一番反应把范凡也吓到了。
“你干啥？”
张豪旭强自稳定心神，问道。
范凡嘴咧得很开，笑了。
这笑在张豪旭眼里简直就是恶魔的微笑。
他抢先说了一句：“我不是同志。”
但是他怕范凡觉得自己瞧不起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对同志是很尊敬的，他们有自己的自由。”
范凡的笑凝固了。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被张豪旭误会了。
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丝丝尴尬的气味。
一秒。
两秒。
三秒。
……
范凡哈哈笑了起来，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我不是同志，我刚刚是在想你到底是谁，听你说了名字之后我就觉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张豪旭却还没打消自己的担忧。
这人有可能在搭讪自己，自己竟然被一个男的给搭讪了。
正在张豪旭准备不管花什么代价都要换座位，哪怕升舱都可以的时候。
范凡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你是不是‘饿了没’的创始人？”
这天还是在2009年，距离四月份‘饿了没’网站正式上线才八个月。
很难想象这个日后跟某团外卖麾下骑手并称黄蓝大军的平台，此刻的日均订单才突破1000单不久。
国内还没有那么多人了解到这个平台，更不要说知道它的创始人是谁了。
张豪旭终于松了一口气，望着范凡戏谑的笑容，不禁也是哈哈一笑。
“我误会你了。”停下笑声之后，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刚刚的过失。
范凡也很大度，摆摆手：“没事，刚刚我不也撞了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作为一个受益于外卖行业蓬勃发展的资深老宅男，范凡可是对“饿了没”等App都抱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以往到了饭点不高兴出去吃，又不想自己做，就只能泡方便面吃，后来有了外卖这项服务，足不出户享尽美食啊。
范凡顺口就称赞了一句张豪旭的网站。
“你的网站可是那些喜欢宅在家里又不会做饭的人的福音啊。”
张豪旭之前很少被人在公共场合认出来，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被人认出来后的自豪感。
再加上这个人对自己的网站好像还挺了解，更是高兴，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可惜没有酒，不然非得整两杯。
张豪旭按捺住心中的欢喜，摆出一副谦虚的姿态：“哪里哪里，小网站小打小闹罢了。”
两个人就聊开了，气氛活跃了不少。
范凡不算内向的人，对持友好态度的人总是礼貌地回应，一口一个“张大哥”的叫着，而张豪旭也是个喜欢聊天的，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二去地渐渐熟悉起来了。
“范凡，你这次去首都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去陪自己的小女友跨年？”张豪旭打趣道。
说起跨年，范凡想到独自在学校的曾雪晴，自己有些忽略了她，到了首都一定得给她带个礼物回去。
他微微笑着摇摇头：“这你可猜错了，我是去参加大米科技公司的发布会的。”
张豪旭心想，这个啥大米科技也没听说过啊。
范凡见他疑惑，就主动解释：“是禁山前CEO雷俊创办的。”
大米科技不知道，雷俊张旭豪熟啊，虽然人家暂时不认识他，但是哪个大学生没有用过禁山的软件。
懂互联网的基本都知道雷俊这个人。
张豪旭心里不禁对范凡高看几分：这年轻人虽然打扮的成熟，但眉眼间还是有几分未脱的稚气，想来年纪也不大，后生可畏啊。
范凡突然想起来，张豪旭的网站是开在魔都的啊，怎么从应天出发目的地还是京城呢？
他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张大哥，你这次去首都又是做什么的？”
张豪旭叹了一口气：“最近我们的业务扩张得快了些，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人手不够，只能我全国各地到处跑。这些天我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刚刚就是睡觉起晚了这才那么着急赶飞机。”
范凡的印象里饿了没应该在一年后就会开始接受来自外界的投资，这可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范凡更加热情，他详细地询问了张豪旭一些信息：“张大哥，这次去京城，你准备待几天？在那里落脚？”
张豪旭苦笑一声：“这次要待的时间稍微久一点，十天左右。现在是创业的初始阶段，资金紧张，凑合着找一个经济型旅馆住住，将就一下，我们之前创办公司的钱里面还有我的学费呢。”
别看张豪旭是创立了饿了没的大佬，但他是1985年生人，2009年才24岁，比范凡只打一点。
范凡肯定不能去放弃这个跟人家打交道的机会：“张大哥，我俩一见如故，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参加这个发布会吧，也见识见识，我就把咱俩的酒店订一起。”
范凡见他犹豫了，就趁热打铁，加了把火：“旅馆的费用我包了，咱们也好多亲近亲近。正好我可以帮你引见一下大米科技的高层，雷俊可是天使投资人啊，哪天你需要投资，没准还得找上他呢。”
张豪旭也不再推脱，咬着牙答应了。
但是对于范凡帮他付旅馆费用这件事，则是摇头强烈拒绝，范凡也就不再坚持。
飞机起飞一会了，两个人都心满意足地慢慢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