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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帝王之心、华夏堂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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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非将所有的侍从全部驱散,不留一人,随后消失在有些昏暗的夜色之中。在秦王宫的深处,有一座时刻处于阴暗之中的宫殿。那是秦国宗人府的所在之地,通俗一点的解释,也就是王族和国家重臣,犯了过错之后受到惩处的地方。这座宫殿比起秦王宫的规模,可谓是非常的朴素且又简陋。时刻阴森的气息环绕,而且充满哀嚎之声,那种场景犹如地狱一般的恐怖,普通人是绝对不会踏入,这种让人睡觉的时候都会做噩梦的地方。
  韦廖端坐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之中,身形比起之前显的瘦弱了不小,而且面容没有红润的血色,整个人没有了之前飘逸的气质,有的只是一种看起来较为阴暗的气息。没有唉声叹气的埋怨,只是独自一人带着别样的眼神,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的天空残月的银光。
  虽然拥有无上的身份,而且又是帝王之师,但进了宗人府之后,该有的刑法依旧没少,反而承受的痛苦超出普通人太多了。即便是面对铁齿银牙,依旧让他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有的只是一声声的冷哼。可能普通人很难理解,什么叫做铁齿银牙,就是用生铁制作出尖锐锋利的牙齿,犹如老虎钳一般的造型,死死的咬合在人体之上,随后用银色铁器制作薄如蝉翼的刀锋,一刀刀割在被铁齿咬合拱起的皮肉之上。一共要划出一百刀,每一道的伤痕,都犹如发丝一般细小。
  这种伤痕的出现,就是要让受惩罚的人,承受最大极限的痛苦。铁齿银牙只是宗人府刑法之中的一种,还远远不是最残酷,最血腥的刑法。
  “王师,您为我大秦奉献了一生最璀璨的年华,如今我为了一个小小的计谋,居然让您承受这种莫大的痛苦,又让你的盛名得到了最污秽的指责,非儿是不是做错了。”秦非那年幼的身体踏着煦煦的月光,身穿着王族华贵的衣物长袍,背负着双手走向阴暗之中看不清身影的韦廖,甚至于说话的声音之中都带着奶声奶气的味道。
  韦廖闻声之后,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一座石像一般沉凝,道:“你来啦!”
  秦非抱着最真挚的歉意,眉头皱在一起,走到韦廖面前的时候,整个人直接跪了下来,惭愧的道:“王师,难道您真的怨恨我吗?”
  “王子,怨恨还远远谈不上,我这一生历经风雨,起起伏伏的人生丝毫不下于一代帝王。少年得志,武学天赋超然一等,短短数年之间就剑道大成。下山之后又结识了当今秦王,回国之后又鼎力支持,不但战败了江湖各大门派,就连诸子百家都落败于我的手中,在中土享有无上剑圣的名望,可谓是一时风头无两。”
  “秦王登临王位之后,不断赐予我王族神器,更是让我身兼剑术教师,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我唾手可得。不过这些东西,在我眼里都是浮云,如果我在意的话,早就不是如今的地位了。”
  韦廖并没有在意秦非的话语,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回答,反而述说起一生颠簸起伏的经历。那种神情充满了痴迷,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沉醉,仿佛自己已经沉迷在这其中。秦非看着王师如此的神情,顿时想起了前世之中,网络最流行的一句话语。
  什么样的谎言,是最完美的。能够连自己都骗,而且还能相信沉迷的,就是最完美无缺的谎言和欺骗。此刻秦非当然不会认为韦廖会有欺骗和谎言,反而他认为当今的剑圣,没有这种华丽丽的人生,才是一种谎言和欺骗。但他此时的状态,还有那种神情已经在无形之中诠释着这种状态。
  秦非丝毫不顾地面的潮湿,以及那种污秽的肮脏,也不管自己堪称艺术品,带着华丽金属饰物的王族长袍。整个人直接神色平静的坐在韦廖的身边,竖起耳朵认真的倾听着韦廖的述说。中土大陆的宗门和历史,丝毫不下于前世的地球,而且文化源远流长,与战国七雄时候的局面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
  韦廖的人生,和武功,对于秦非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教科书”。那时花再多的钱,也购买不到的人生“秘籍”。
  “我这一生繁华过,荣耀过,也曾低落过,耻辱过,但就是不曾平庸过。波澜起伏的壮阔人生,就是我最华丽的乐章,人生的意义所在。”
  秦非魏然一笑,严肃的点头笑着,肯定的点着头道:“王师,非儿一直钦佩您的为人。”
  他此刻表现的如同学生,一言一行充满了谦卑,没有仗着自己王族的身份肆意妄为,反而犹如学子一般谦虚受教。倒不是他满怀着歉意,反而是因为钦佩王师那种非同一般的人生。
  “非儿,你可能只见过我两三次,但其实我早就注意你了。不只是你那被王上遮掩的天资,更多的是你谦卑有礼的态度,以及虚怀若谷,丝毫没有阴谋诡计的性格。你从小就表现出一股光明正大的气质,而且性格坚韧不拔,其实就算你不去争夺王位,以你如今的性格和才学,将来大王也一定会默许你争夺王位。”
  韦廖画风一转,突然说到了在秦国被严厉禁止讨论的“禁忌”。秦非闻声之后,顿时整个人受惊不已,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保持一种安静的沉默,既不赞同,也不拒绝。其实他并没有注意到,在韦廖出口的时候,周围的王宫的内侍早已散去,布满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穿着一身甲胄,脸带面罩,隐见双眼的金黄色警卫。他们全部眼神森冷,手持闪烁着寒光的匕首,目光之中带着杀气冷冷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韦廖眼神看着秦非,仿佛要看透他的心灵一般,最后在平静之中道:“非儿,你知道我为何不在叫你王子的尊号吗?”
  秦非疑惑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他也一直非常的奇怪。按照礼仪来说,凭借韦廖具有的免死金牌,他早就有了见王不拜的资格,但之前每一次见他,都会让人诧异的称呼自己为王子。这次入驻宗人府受罚之后,反而一直称呼自己的名字。秦非只感觉恍惚之间,仿佛失去了什么,似乎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看不见的隔阂。
  “剑宗的天地剑者,在没有决出胜负,成为掌门之前,是绝对禁止收徒的。自从当初看到你的第一眼,无儿无女的我就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不过碍于宗门的规矩,我只传授给你剑宗的剑招和筑基之法,并没有传授给你剑宗的核心机密。你会怨恨我吗?”
  秦非闻言之后,顿时整个人惶恐不已,只接就站了起来,双腿屈膝拜服在韦廖的面前,道:“王师,我已经让您受了莫大的委屈,比起您的授业解惑之恩,我的行为才是以怨报德。”
  “非儿,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这一生荣耀于世的话,就帮我一把,让我跨越最大的巅峰。”
  秦非好奇的问道:“王师,您究竟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只要你不对我的行为有所怨恨,我能做到的一定全部完成。”
  “你如果不想要王位,就早早的退出夺嫡之事,你如果想要,就要争的光芒万丈,不能轻易言败,势必要取得王位为之。我没有别的期盼,身为秦国人,我只希望看到一个强盛的帝国,能够一统整个中土之地,结束数百年的民不聊生的纷争局面,恢复大周皇朝的盛世之局。”
  秦非手托着下颚,目光灼热的看着韦廖。虽然他早就知道王师那志向远大的宏图心愿,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如此胸怀天下的大志。自从大周皇朝覆灭在五国的纷争之后,还真没有哪一国有胆量,敢说一统整个中土大陆,即使连五国之中最强大的秦国也是如此。
  韦廖神情带着激动,直接双手按住秦非那看起来异常稚嫩的双肩,大声的开口道:“非儿,路已经摆在你眼前了,究竟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
  “原本这些话应该在你成年,独自建立王子府邸之后才说的,但既然你已经想争夺王位了,借着你这次的行动,我就将所有的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
  秦非看着神情稍显癫狂的韦廖,心中也充满了炙热,此时的他的话语犹如尖锐无比的刀刃,直刺人的内心深处,让听闻之人激动不已。额头之上布满了汗水,脸上充斥着红润的血色,那种神情丝毫不下于当初他练剑时候进入的癫狂状态。心中沉凝,犹如爆发过后沉淀的火山。
  是啊!男儿的心中,谁没有一个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美梦,即使是前世身为学识渊博的历史学博士的秦非,依旧也怀抱着如此的美梦。更何况,今生他专心致志学习百家学识,可谓是精通两世的帝王之学,自然对于王位有着炙手可热的欲望,心中沉重的暗道:“看来也应该是时候让华夏堂现世了。”
  他不管韦廖说出来的话,是否只是一种试探,但此刻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争上一争,不为别的,就为了别人从来只有想过,没有实现过的重生机会。
  “恭喜宿主,激发最强武道系统的三大终极任务之一,一统中土大陆。”一声毫无预兆的机械般合成声音响起,彻底让情非的心灵激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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