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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女人有一种超越生命的爱戴,尤其是对投怀送抱,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会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所以……宇文兇差点就死了。
当宇文兇褪下裤带,正整装待发时,一直柔柔弱弱若柳扶风的女子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柄鱼肠剑,捅进了他的胸口。
宇文兇没有死,全凭运气。
比宇文兇自己还要更关心的是陈天成和古守道,事发当夜,陈天成和古守道两人便袒露着上身,背着荆条跪在了县衙门口。
葛昭称宇文兇昏迷不醒,陈天成和古守道两人跪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清晨,两人便进了医馆。
古守道感染风寒迷迷糊糊,却依旧一刻不停地骂着陈天成。陈天成自然不能背锅,一个劲地骂着早已逃之夭夭的贵东顺班头王铖。
宇文兇被刺第二天,远在万里之遥的京城长安竟已得了消息。皇帝柴邵面沉如水,文渊阁大学士广文奏请换将。
柴邵允了。
骠骑大将军南宫破军拿着圣旨快马往扬州而去。
此刻镇隆关形势莫测,安南太师琴由骨数次率象军攻破南门西门,却无一例外被重新打了出来。但镇隆关已然危急,也许下一刻守卒便反攻无能,城破人亡。
镇隆关禆将伍思成身受重伤。
快马与飞鸽齐齐往长安送信。
扬州城内,陈天成欲哭无泪地望着泪汪汪抱着自己胳膊哭得稀里哗啦的雪鹿,冲小梅使了个眼色,却不料小梅畏惧雪鹿如虎,竟装作看不见。陈天成于是再看向小兰。
也许是眼神太过恶狠狠了,小兰吓得一哆嗦,赶忙拖着雪鹿离开了。雪鹿气愤不已,小兰额头上不停渗着热汗。
望着躺在床上当死狗的古守道,讪讪地道:
“古兄,那个……这件事也不能全赖我,你也是收了银子的。”
古守道翻了个身,背朝着陈天成,全当听不到。
陈天成更尴尬了。
“你外公不是文渊阁大学士吗?宇文兇还能拿你怎么办?要担心惶恐那也该是我,你这是闹什么?难不成……那宇文兇还真敢将你作刺客同党给拿了?”
“他敢?”古守道冷哼一声,道,“我可是清清白白,他要是敢污我下狱,那就是找死。朝里看他不爽,嫌他占位子、抢功劳者无数。他这是把把柄明送给政敌。”
“你说……这次刺杀宇文兇的……会是谁?”陈天成有一种窥伺朝堂阴谋的窃喜感,“不会就是那位跟宇文兇素来不对付的南宫破军吧?”
“极有可能!两人宿怨已久,早就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只不过……”古守道咂吧了下嘴,道,“……这件事很蹊跷啊!安南之事,世所瞩目,南宫破军恐怕没这胆量和魄力在此时刺杀宇文兇,倒是安南的野猴子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真真假假,殊难预料。就是可惜了那慕流雪……啧啧,听说脸蛋被宇文兇的袖里刀划了道半尺长的伤口……”
“这女的……终究是不够狠!”
“陈兄此言何意?”
陈天成冷笑道:
“若她不是在鱼龙入巷之前抽剑杀人,而是在一番云雨柔情蜜意之后,宇文兇哪里还有命在?别说一剑刺胸,恐怕十剑八剑刺下去,宇文兇都未必能够反应过来。慕流雪……是一个不合格的刺客!”
“呵……陈兄所言甚是!可惜啊可惜,终究……女子成不了专诸要离那样的大刺客!”
陈天成与古守道感慨着,说着无数大逆不道却很合时宜的话。大周崇慕英雄,大刺客亦是英雄。
同时,在古守道看来,大周烈火喷油国势鼎盛,即便死了一个宇文兇,还会有更多的天策大将军。他们是天下,万国的中心。
而陈天成却是缺少归属感,在他看来,大周的兴盛与衰亡皆与他无干,他还做不到忧国忧民的境界。
因此,他们关注的是一件美丽瓷器的破碎,却不是柱石的濒死。
陈天成依旧做着生意。
仓库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存粮。被内阁钧令搞得下岗的酒坊工人纷纷喜气洋洋,用平板车推着粮袋运到城楼上,一袋粮食换百两银子。
每百两银子,他们能拿到一百文。
他们觉得很合理。
陈天成觉得也挺合理。
但总有觉的不合理的工人试图将银子藏起来,所以城门楼上多了好几个被吊起来的人。脱得精光,冻得浑身青紫。
一个滚烫的铁锅里倒下一滴油星,会有火光迸溅。十万难民潮里扔下百石粮食,会有血光飞溅。
陈天成已经将所谓的怜悯与同情全部扔到臭水沟里。
他的看法与扬州城内无数官民的看法一致,围城的难民死得越多,他们越安全。
扬州城内所有人都希望再下一场雪,越大越好。瑞雪兆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