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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成又回到了监狱。对于这个结果,此刻躺在地上数着从身上成群结队爬过去虱子的陈天成是毫不意外的。
一切承诺的制定本就是为了撕毁。倘若没有撕毁,那就是时候未到。只要时候一到,海誓山盟不过是过眼烟云,挥一挥衣袖,一切斩钉截铁全都化为镜花水月。
吃了半包福寿膏的曹君如性致勃勃,一夜干翻了七个小妾,拿着***捅进刚过门的妾侍的**中,鲜血流了半拉儿屁股,那小妾当场便死在了雕花檀木床上。
第二天一早,曹君如神志清醒,当即命人往县衙里抵了个帖子,将罪魁祸首的陈天成抓进了牢里。与他一同关进牢房的还有那小妾的哥哥。
也就是此刻正抱着斑雎啃的疯子。
这哥儿们一进来便看中了正在铁栅栏边蹦来蹦去的斑雎,将饭米粒洒了一路,斑雎傻不愣登地啄着啄着,便啄到了他的手上。在隔壁那位捉了整整三年没捉到的傻子愤怒地冒出火焰的目光中,一把塞进了嘴里。
陈天成听将他押进来的衙役科普过,那小妾死讯传出,这哥儿们就直接攥着把菜刀奔曹君如家了。结果连大门都没进,一棍子闷脑门上,就这么疯了。
押过来一路见着女人就叫“莲儿”,眼泪哗啦啦得流成了河,不停嘀咕着“哥哥对不起你”。
陈天成用脚踹了踹正生吞斑雎的哥儿,小声说道:
“装的怪累的吧?行了,曹君如也是我仇人,有个智者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俩唠唠嗑?”
那哥儿们眼里冒火,扯掉斑雎的脑袋,将鸟身子嚼得嘎嘣脆,然后便蜷缩着手指一把掐向陈天成的脖子,腥臭无比满是污秽的大嘴便冲着陈天成的脖颈啃过来。
陈天成一脚正踹在他脸上,右手一甩,早已解下的玉佩便“砰”一声打在了他的耳边,汩汩鲜血流出。红绳再一绕,便将他的脖子缠住,陈天成拉着红绳的另一端,将他拉到脸庞。
陈天成看见他黄的透亮的牙齿缝里嵌着几根纤细的自私的肠子,嘴唇上粘着了蓝色的羽毛。
陈天成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褐色的,褐中偏黄,不似纯种的华夏人,极有可能夹杂胡人血统。毛发蜷曲而茂密,一脸络腮胡子。
胡子上粘满了鸟血和内脏,脏兮兮。
陈天成凑到他耳边说道:
“我说我能帮你杀了曹君如,你信不信?”
通过紧绷的红绳,陈天成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骤然猛烈地哆嗦了一下,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容挂在了陈天成的嘴角。
“我知道你是谁?”他嘴唇动的幅度很小,眼睛依旧保持着愤怒火焰的模样,急促地道,“不杀了曹君如,风晴儿一定比我妹妹更惨!曹君如喜欢凌虐漂亮的女人。”
“对于曹君如的口味,我略有耳闻。”陈天成同样小声地说道,“只是……他身边有高手。等闲人近不了他的身。”
“你是说……梅冯?”
“梅冯是谁?”
“左颊有一道半尺长的刀疤的。”
“不是他!”陈天成摇头道,“那人拍马屁是一副好手,凭借这本事到哪儿都吃得开,是个人才。不过……
我说的是一个额头上有一道黑痣的男人。”
“黑痣……你是说……乔大梁?不可能……他的武功稀松平常,我见过,梅冯轻轻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去,起码三丈远。”
“这次把你擒下的是谁?我看你虎口老茧颇厚,想来也时常练武。”
“刑功,他是梅冯的拜把子兄弟,跟梅冯功力相当。”
“踹你了吗?”
“没……你到底想问什么?”
陈天成叹息了一口气,脑仁有些疼,他觉得自己这搭档找的实在不合适得很,太蠢了。也就捉鸟有点能耐,动起脑子来不比稚童好多少。
“你应该被那什么刑功踹一下的。什么高手能将一百来斤大汉踹出三丈远?除了梅冯踹乔大梁那次,你还在哪儿见过?”
“你是说……乔大梁故意往后摔?”
陈天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叹气道:
“也就只要两人配合,才能飞出三丈远。太假!”
“那……乔大梁才是曹君如最厉害的贴身高手?”
“是的。他很厉害,至少比我厉害。所以……我现在乖乖地躺在牢房的地上,陪着你唠嗑。要不然……说不定你妹也不会死了。”
“那咱们……就注定报不了仇了?”眼睛里的火焰熊熊燃烧,陈天成看到这位哥儿们的拳头一下下擂着地板,不一会儿,拳头上便满是鲜血。
陈天成已经松开了红绳,静静地看着他发疯。他觉得这哥儿们此刻越是痛苦,对陈天成来说便越好控制。
陈德旺几个人依旧缩在角落里,那个瘦得皮包骨头跟个干尸有的一拼的缪原君已经不见了,听陈德旺说,缪原君被胖衙役用绳子套在脖子上拖了出去,就此没有回来过。
刘大根和刘十一在比着用衰草编麻绳,刘十一的那根已经可以贯穿整个牢房了。刘大根恼羞成怒,用手中的麻绳死死地勒着刘十一地脖子,刘十一张嘴便冲着刘大根的脚趾咬去。陈天成看见,刘大根的脚掌上只剩下一根脚趾了。
真不知道这根脚趾也被咬掉之后,刘十一会不会将刘大根的整只脚都咬掉。
刘大根已经老了,体力跟不上了,刘十一虽然人不人鬼不鬼,却毕竟当打之年,刘大根很快便被撂倒在了地上,监牢里的囚犯们个个叫好,刚刚落在窗台的一只麻雀被巨大的声浪吓得再次振翅飞走,逐渐消失在狭长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