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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曾经落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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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的雪花似云朵凝结的眼泪,轻盈地纷飞,又沉重地坠落,落在一本书的封面上,在铜黄的纸张上留下一点儿水印。
  从海书亭的柜台后走出一位年轻人,他拿起摆放在大厅的这本书,取一块干抹布仔细地擦拭着那雪花留下的水印,一边擦着,他一边吟了起来:“冷冰青石白雪睡,入屋见暖化作了水。”
  年轻人名叫白识广,是海书亭老板白读生的大儿子,他参加过几次大考但未曾有一次考中,后来心灰意冷,决定回家和父亲一起打理这家书店,见雪花飞进屋中在书页上化作水,一时兴起便吟了这两句诗。
  “敢叫青石白,不惧暖书斋,本是天泉水,偏作玄冰来。”那是一道清澈而使人迷醉的声音,附着这诗的意境,仿佛是和雪花一起从天而来。
  “好。”东窗旁的今玖功忍不住拍手叫好,虽然是大雪寒冬,但他似乎有意引起他人注意,甚至用元气扩大声音,大得全来香楼的人都听得见。
  “父亲,您在看什么?”今云向东窗外望去,好奇地问道。
  其他三位皇子也耐不住好奇心,一齐拥到东窗边往外看。他们这一闹,便惹得好几桌的客人都放下碗筷向东窗望去,楼上的客人也下楼来询问小二,小二只指了指东窗。所有临坐东窗的客人也都打开窗子仲头探脑,想看看有什么新鲜事。那老人家李丸掀倒是没往外瞧,只是嘴角上扬略微笑了笑,然后便在今玖功余光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今玖功继续叫好,引得大伙分外有兴致。
  东窗外,大雪飞。
  那是一个男孩,一身布须在风中与长发乱舞的短衣,左手中一个没有底的碗,右手好像紧握着什么东西。
  男孩的名字叫“量”,有人曾说,这真是个好名字。
  量缓步走到白识广的身前,把右手轻放在白识广手中的书上,摊开手,书页上呈现出一个今铜。
  “说好的,一个今铜一本书。”量清澈的声音响起,叫人觉得仿佛这遍地的雪都流淌了起来。
  “这小孩儿有点意思啊。”来香楼里的客人说道,这一句便引得大伙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小孩儿是哪来的?声音如此清澈,感觉心都被打开了。”
  “看这装束八成是个小乞丐。”
  “轩阳城里什么时候有乞丐了?”
  “没听说过,准是哪儿逃来的难民。”
  ……
  大家就这么议论着,这时今玖功却一句话没说,静静地看着,量。
  量走进海书亭,一会儿便带着一卷竹简出来,竹简上有字但被他握在手心里,径直向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慢着,一个今铜就想买我的书,你也太不识货了吧。”白识广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刻薄。
  “嗯?”量站在雪中,回头看了白广知一眼,“一个今铜一本书。”
  “哈哈哈,我是这么说过,不过那是昨天的价,今天嘛,这个价。”白识广举着两根手指头笑道。
  他看了量一眼后,望着眼前那看热闹的来香楼客人们,心中突然又有了当初参加考试时被万众瞩目的荣耀感,不免又吟道:“昔日考场千人盼,今时雪中食客观。”
  “九天星斗聚东窗,一两今铜借书郎,此家私书千百藏,只识钱字白识广。”量当即诵道,那清澈的声音悠扬到来香楼旁。
  “好!”
  来香楼的客人们纷纷喝彩,有的甚至掏出腰包里的今铜扔到海书亭的台阶上。
  白识广定定地看着那满台阶的今铜,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书和抹布,见那书页和抹布都被揉作一块,分不清哪是布,哪是纸张。
  雪地上被一团皱物砸了一个坑,不大,但不与雪地的白茫相映。
  白识广弯下腰去,颤动的双手捧起已覆了白雪的今铜,双眼含泪痴望着。
  “我白识广不只值这些钱!”白识广咆哮着将手中的今铜撒向落雪的天空,突然眼前一黑,像是被一块黑布遮了视线。
  那空中的今铜并没有像雪一样坠落,而是被装进了一个黑口袋里,古黄的今铜没有半分白雪的痕迹。
  白识广向黑布消失的地方望去,洁白的雪地上坐着一个老头。
  糟乱似墨笔愤然勾画出的苍白须发在寒风中鞭打着雪的身姿,一身似镀了乌金的肌肤松松地裹着一件硕大的黑色棉被,两颗眼珠犹雷电凝冰,他恰如腾龙驾着乌云降临人间,盘膝而坐雪地之上,手中的黑布袋仿佛是被他擒住的电蛇。
  “小子,这今铜你不要,我可就替你收下了。”老头掂量着手中的黑布袋,颇带玩味地说道。
  ……
  “咦,这老头,好眼熟。”李丸掀眯着一对老眼喃喃自语。
  “丸掀,怎么了?”今玖功随意问道。
  “没事,叫您担心了。”丸掀的语气中夹杂着疑惑与歉意。
  “好了,戏就先看到这儿吧。”今玖功伸手拍了拍几个儿子的肩膀,“不能叫你们激澈大叔等咱们太久啊。”
  ……
  “臭老头,你也来看我笑话对不对?”白识广冲老头大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嘿,你这小子怎么张口就骂人?”老头用一根手指撩了撩自己的长髯,“再说了,你小子是谁呀?”
  “哼,我可是当年参加大今会考的书童白识广!”白识广十分骄傲地说出这句介绍。
  “切,不就是大今会考吗?想当年你爷爷我也参加过。”老头扭了扭脖子,显得比白识广还要骄傲。
  “百年老树藏须根,惟恐此处惹风尘。曾经迷书今迷本,。”量极为感叹,一场考试竟能改变一个人的本心。
  ……
  量的这一吟又引来了食客们的喝彩。
  “这小孩文采不错呀。”杨授笑道,“他若参加会考必定高中啊。”
  “哎,只可惜是个穷乞丐,没那读书的福气。”刘擒又叹道。
  刘擒说着,心中又想到了来这儿的大事,这事他可不敢有丝毫马虎,眼睛赶忙瞥向了今玖功那桌。
  突然他傻住了眼,眼珠子瞪得恨不得跳出来,又是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终于是用两手紧抓着杨授的衣襟疯了似的叫道:“不见了,他不见了。”
  杨授又向那桌看了看,刚才还十分悠闲的神态立即慌张起来,冲刘擒叫道:“刘老哥,咱们这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啊,跟丢了他,咱们别说这辈子,下辈子能不残废就是造化了!”冷静的刘擒这下真地疯了。
  两人随手丢了一串今铜在桌上便匆匆忙忙地奔来香楼外奔去了,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对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
  ……
  风与雪纠缠不清,雪花落了青石地,又被无情寒风吹起。
  轩阳城,了云街,一场大战在白雪中悄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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