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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世界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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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规则,是基于某种概念的定义,也可以看作关乎事物客观或非客观规律的某种内秉属性,不管这种属性是人为赋予的,还是其本身就存在的。
  而通常,这种本身存在的规则往往具有普适性,合乎常规意义上的规律法度,所以又有法则之称。
  若加以区分,人为赋予,确切地说外力干涉造就的规则,狭义的规则,可被定性为添加的法则或称类似规则的存在。
  世界,自然也因起源发展的不同,衍生出各具差异的世界规则,通常来说,这些世界规则大多数与法则无异,但总有些具备该世界特色的规则背离于法则。
  这些与法则或毫无干系,与之相左,以之蜕变,乃至超脱而出的规则,才是被普遍认知的世界规则,真正的世界规则。
  这是……诸天万界的常识,对诸天世界有所认知的修者之间普遍流传的常识。
  ……
  狭小的巷子中,随着洛乾元神被那异界之魂轻松捻灭,阴冷的尸气陡然沉淀下来,紧接着,周围散乱的尸气一股脑朝那少年尸体汇聚而去,附近杂物纷纷被尸气消融。
  没多久,尸气完全收敛于尸身,巷子中刺骨的寒意消弭一空,名为洛乾的存在不剩一丝一毫,与之关联的只有一件不惧尸气的黑色衣袍。
  少年再度睁开眼时,暴虐的猩红已被浑噩的灰白取代,但那死物般的姿态仅维持的一瞬就宣告终结,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动着灵动之光。在无知无觉中沉沦了不知多少岁月后,异界之魂终于醒觉,取回了名为自我的存在。
  “异世界同位体,跟吾同为‘洛潇’吗?”少年喃喃着,对脑中杂乱的记忆简单归整后,大致了解了现状。
  没有意识的众多残魂在洛乾死后,很显然消掉了最大的执念,可依然不被接引之桥接纳,又由于过于残缺的缘故亦无法进入轮回,等待它们的只有彻底消亡一途。
  少年一眼略过越发黯淡的众魂,聚焦在那似虚犹实的超脱金桥上,随心而动,那桥无大小定数,其构成似颇为熟悉又似从未见过,无远弗届,横跨虚空又与他的魂识相连。任凭魂识如何变动排斥,那桥依然如故,更没有退去的迹象,反而随着众魂的消减而对他的心灵造成越发强大的压迫。
  很显然,他被召唤接引之桥的那家伙算计了,不过他并不觉得意外,也不怎么愤怒,不如说感激居多,虽然这一切不过是等价交换的因果关系,但仅脱离那沉沦之海这一事实就足以让他对救助者致以万分的谢意,其余不值挂碍。
  “这多彩的世界,如果仅以因果论,未免过于机械无趣,我虽能灭了这些残魂从金桥之困中解脱出来,但他们到底是你之族人……”
  洛潇思忖着,想到洛乾之孙及其族人与洛乾的种种旧事,难得多了一些恻隐。
  “罢了,罢了,既然已获新生,我这点灵性索性用来成全尔等吧。”
  念毕,洛潇原身残余的最后一点高等灵性勉强从他那残破的神魂中挤出,萤火之光般晃悠悠没入金桥,原本倨傲的金桥这次竟然敞开怀抱,迫不及待地接纳了那点灵性。
  下一刻,金桥璀璨,大放光华,主动投射下一道柔和的接引之光,罩住那些几乎风吹散去的众多残魂。
  受此激发,残魂集合体分裂,化作数百道人形虚影。众虚影微笑着,一脸满足地踏上金桥,然后,连接洛潇魂识的金桥一端断开,并渐渐淡去。
  空间跌宕,众魂随着金桥一起,眨眼间消失在不可知的彼方。也许,这次,他们终于解脱了。
  不过,于洛潇而言,高等灵性缺失的影响立马显现。
  残缺的天人跌入尘埃,化作凡物,异于常理的伟力彻底消失,所谓的飞尸之躯除体力稍强外也变得与普通人身没什么两样,只有融入根本灵性的感知能力有所保留,但也只维持在凡物所能承受的阶段。
  好在此世界规则的紧缚压迫感也因此消弭,洛潇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这规则倒不像多数世界那样对异界之物的排斥规则,同对超出常规之力的规则压制也似是而非,表层规则篡改的痕迹明显,深层规则如何杳杳无可知,恐怕他全盛时期也难窥其一二。
  总之,直到这一刻,洛潇才真正被这个世界接纳。
  月朗星稀,忽而一丝凉风灌入巷子,洛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蹲下身,拾起被尸气侵蚀得仅剩的袍子,随意抖了抖,不怎么讲究地套在身上。对这具凡躯来说,裸穿外袍虽然不太舒适但短时间内还是能够忍受。
  借着月光,循着此躯中残存的记忆路线,洛乾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家中赶去。
  到底是与魂魄契合的身躯,初始的殊异感在快速消失,洛潇渐渐熟悉着周遭的环境,穿过两个街区,到家的时候,举止间已经变得与常人无异,只是眼神过于淡漠,好在同原本性子就较为冷淡的少年洛潇相比没多大差别,倒也不怕外人怀疑。
  说起这少年洛潇,也是倒霉,从出生到死亡被那个所谓的洛乾道尊安排得明明白白,完全不由自己。
  但也得益于此,洛潇的社会背景明晰,人际关系颇为简单,只要自己谨慎点,倒也不怕点滴差错引来朝廷异能组织的过多注意。
  万勿小看这个世界的朝廷,想那洛乾纵使境界跌落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在朝廷面前依旧不够看,单以不擅武力的按察司来说,不谈一级御使这类具备元婴战力的次级强者,就算是金丹实力的二级御使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境界跌落但仍保留了一点力量的原渡劫期强者尚且如此,他这个彻底的凡人只会更加不堪,怕是连最低级的筑基战力三级御使都能轻易取他性命。
  好在对洛潇而言,取回自保之力并非难事,关键是如何取得,因为这涉及到此世界阵营的选择以及可以预见的因果纠缠。
  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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