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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潇湘年纪小，但相对很多同龄人，她的心智已经是早熟了。
她隐隐觉得，这个便宜师父似乎在撩她？
凌潇湘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觉得自己长得有多么倾国倾城。
况且就算她长得倾国倾城，以便宜师父这个阶层的人，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退一万步说，这个便宜师父长得不比她差。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凌潇湘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和这个便宜师父有更深的渊源，她也明里暗里试探过几次，但是，她又哪里是便宜师父这老狐狸的对手。
凌潇湘想来想去，这都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算了，现在想这些事情于她无益。
灵舒的注意力自然一直都在凌潇湘身上，潇潇似乎很喜欢发呆，不过这么片刻的功夫，她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灵舒当然不甘心这么被忽略：“在想什么？”
灵舒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奇特的韵律，这不是一句普通的话，还附带了催眠的术法。
凌潇湘对灵舒并没有多少防备，几乎下意识地说出来：“我在想你是不是在追求我？”
凌潇湘说出这句话后，猛然回过神来。愣了一下，尴尬得无地自容。
见鬼了，他平时并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怎么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这下还不会这个便宜师父笑话到下辈子去！
灵舒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尴尬。
凌潇湘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还是挺开心的。
灵舒悠悠的说了一句让凌潇湘更加尴尬的话：“你现在才看出来吗？”
凌潇湘满以为灵舒会矢口否认，然后嘲笑他想得太美了，却没有想到他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爽快承认了。
“为，为什么？”由于过于吃惊和尴尬，凌潇湘说话都不太利索。
灵舒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看着凌潇湘的眼睛：“什么为什么？”
尴尬到一定程度，凌潇湘反而不觉得尴尬了。大概适合便宜师父待得久了，他的脸皮厚度也见长。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就好好说一下。凌潇湘一向是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
凌潇湘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没有理由。”
凌潇湘的话听起来没头没尾。但是灵舒却奇异地懂了。
灵舒看着凌潇湘，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
凌潇湘竟然回答不出来，他本来就是凭着直觉说出这些话的，哪里说的出什么理由？
现在的凌潇湘也没有前世那样历经沧桑沉浮，对人对事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见解。
凌潇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林纾的心却微微一沉。
凌潇湘无法反驳他的话，并不代表他认同他的话。
即使转世重生，凌潇湘的性子和以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可是为什么慕娉婷转世成林潇湘的时候，两人的性子却完全的南辕北辙呢？
灵舒当然是了解林潇湘的。
“潇潇，你是觉得我不能喜欢你？”灵舒试探着问。
不知道为何，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些紧张，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
凌潇湘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然后感觉有些囧。
他和便宜师父的对话哪里像是正常师徒的样子？
算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枝梢末节的时候。
“不是。”凌潇湘摇头，他们两人又没血缘关系，不存在禁忌一说。
灵舒不动声色地松口气。
凌潇湘也不喜欢一直处于被动，决定反客为主：“师父，你真的喜欢我？”
灵舒心微微一跳。
凌潇湘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高兴，更多的是困惑。
灵舒心里忽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在这种不妙的感觉驱使下，他决定先用假设来试探一下，故作轻松，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语气：“如果我说是真正的呢？”
凌潇湘年纪小，但是并不傻。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认真看了一下灵舒：“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除了这个理由，凌潇湘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灵舒默默在心里为凌潇湘的聪明叫好。
不愧是他喜欢了三世的女子，敏锐，理智，极具慧根。
灵舒又何尝不知道林潇湘前几次明里暗里试探，只是他现在还不大接触这些的时候。
灵舒下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潇潇，你很聪明，你猜的没错。只是现在你还不具备接触这些真相的力量。我答应你等时机到了。我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凌潇湘的理智冷静让他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
幸好他现在还很弱小，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跟他培养感情，或者选择一部分的真相。
他不会欺骗他，但也不会告诉他全部的真相。
那些真相对于他和他而言。都太过痛苦。都是一个极为沉重的负担。
如果有什么罪业，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他一定也是想要忘记有关于慕娉婷的事情吧？
当初他可就是因为恢复了慕娉婷的记忆。才让他的无瑕琉璃仙心沾染了尘埃，被心魔纠缠住。
如果这一次他记起了慕娉婷的事情。再次唤醒了心魔，后果不堪设想。
凌潇湘点了点头表示受教。
他的确还不够强大。
如果他足够强大，就有能力自己去寻找答案。而不是等待所谓的什么时机。
现在他对于这个便宜师父时不时撩拨他的举动也要留意两分的心思。
虽然他对她很好，就连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但是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便宜师父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可疑了。
凌潇湘忽然有些迫切，迫切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
灵舒看着不需要他督促认真修炼的凌潇湘，神色颇有些复杂。
潇潇心里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他敢笃定，他们所想的事情绝对是南辕北辙。
凌潇湘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已经是星光漫天的深夜。
暖黄的琉璃风灯下，灵舒坐在案前，一手支着头，悠悠地望过来，一双眼睛映灯火，平添了几分温暖，尤其是面前一桌子的饭菜，更让这个谪仙人一样的男子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